長安城,上林苑區域。
如今的上林苑,早已經荒廢。中山林遍佈,猛叢生,雜草無數,有百姓在此居住。
西漢時期,這一片是皇家園林,到東漢早已經廢棄。
時至今日,更是荒涼。
然而在這山林中,靠近長安的方向,赫然有一支軍隊駐紮在此。
這支軍隊,有六千人。
為首的人是黃忠。
他隨張綉一起離開長安后,走了不遠,便調轉軍隊撤回,然後藏在上林苑的這片山林中。當時黃忠的邊,足足有八千兵,如今只剩下六千人。
這六千人,分別是一千狼牙營騎,以及五千飛熊軍的步兵。
黃忠邊的其餘士兵,盡皆調回長安,由徐庶調度。除此外,長安城還有萬餘常規軍,加上三千飛熊軍,足以鎮守。
長安城中,有徐庶、劉和李嚴坐鎮,黃忠並不擔心。
黃忠的任務,是奇襲段煨。
駐守的任務,給了徐庶。
黃忠一直呆在上林苑中,等待著段煨殺來的消息。
這期間,黃忠的兒子黃敘、兒黃婉已經抵達長安。如今黃敘的病大為緩解,已經在康復中,黃婉負責照顧黃敘。
兩姐弟住在黃忠的府邸中。
張仲景負責的醫院,許多人已經先一步到了長安。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
在幾天前,黃忠就得到了消息,段煨自華縣出兵。只是段煨出兵的速度慢,一直慢慢的往長安趕來,且是晝伏夜行,一直藏行蹤。
如果不是賈詡等人提前有預測,黃忠不會安排哨探去華縣打探消息。因為早有準備,才知道段煨悄然出兵了。
「窸窸窣窣!!」
一陣腳步聲,忽然自林中傳來。
哨探飛快的來到黃忠邊,稟報道:「將軍,段煨的大軍來了,距離長安城不足十里路。在中午之前,就能抵達長安城的東門。」
「好,終於來了。」
黃忠臉上,出了歡喜神。
哨探繼續道:「如今段煨沒有再藏行蹤,是大搖大擺的帶兵趕路,直撲長安城。」
黃忠點了點頭,繼續道:「段煨要給長安一個驚喜,必須大搖大擺的趕路。他故意暴消息,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然後讓我們驚慌失措,段煨才好渾水魚。」
黃忠擺手道:「再探,務必要切打探消息!」
「是!」
哨探得令,立刻退下。
黃忠倒沒有派人去通知徐庶,因為徐庶方面,也一直有哨探跟進,負責把消息告知徐庶。
在黃忠按兵不,猶如獵豹般躲藏在暗中時,段煨率領的軍隊距離長安越來越近。段煨此番奇襲長安,帶來了三萬兵,是傾巢而出。
為了拿下長安,他也是豁出去了,務必要一戰而勝。大軍奔襲,很快抵達長安東門。
三萬兵,如黑雲城。
段煨神態自信,策馬上前,站在軍陣的最前方,朗聲道:「城樓上的人聽著,立刻打開城門投降。否則本將殺城中,片甲不留。」
頓了頓,段煨又道:「如今張綉率領大軍外出,爾等盡皆老弱殘兵,沒必要為張綉死戰到底。你們可以選擇投降,只要投降,本將保證,你們職不變。」
徐庶今日,也著甲胄。
雖說徐庶是文,但曾經也是縱橫四方的遊俠兒,武藝高強。
他是文武兼備的人。
徐庶面肅然,雙手摁著城牆,擲地有聲道:「段煨,主公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不曾有冤讎。昔日你派遣士兵送來伍習的,彰顯誠意。如今,你卻襲長安,不怕主公大軍撤回,殺到你的老巢去,將你一鍋端了嗎?」
「哈哈哈……」
段煨捋著頜下鋼針般的鬍鬚,道:「本將何懼張綉。」
說到這裏,段煨手中的馬鞭一抖,指著徐庶的方向,道:「本將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投降求生,第二是死戰求死。是生是死,你作何選擇?」
徐庶聽到段煨的話,心頭冷笑。
段煨這等投機之徒,也就是在張綉離開的時候,才敢從暗的臭水中蹦出來。換做張綉在長安,段煨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徐庶不怕段煨,他甚至要讓段煨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守城的兵力不多,破城會很容易。
如此,徐庶才能伏擊段煨。
徐庶哼了聲,繼續道:「段煨,即使主公帶走了絕大多數的士兵,我麾下守城的士兵不多。但長安城牆堅固,你想進攻,不是容易的事。你要戰,我奉陪到底。」
話語中,他點出了長安兵力弱的事。
段煨聽到徐庶暴的訊息,心中更是篤定,再一次道:「既然你找死,本將全你。今日,就送你下地獄去。」
「傳令,進攻!」
段煨當即下了命令。
「咚!咚!」
戰鼓聲,在段煨後響起。
鼓聲隆隆,著別樣的韻律,不斷的回在城外。隨著戰鼓聲響徹天地,段煨麾下有一萬兵快速衝出,徑直往長安城衝去。
長安城瀕臨渭水,城周遭是有護城河的。城樓上,又有弔橋連通外。如果不放下弔橋,本不可能讓大批量的士兵殺。
要攻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段煨知道攻打長安的難度,要拿下長安不容易。
可是一旦拿下長安,就能掌控張綉繳獲的無數糧食,還能重創剛剛在長安立足的張綉。這對段煨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段煨心。
尤其段煨擊潰了張綉,就等於又掌控了京兆地區和右扶風。他裹挾著這樣的局面,舉兵歸順朝廷,封侯是不了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名留青史,這是段煨的打算。
在一萬兵浩浩,往城樓上衝去時,段煨親自擂鼓,敲擊著戰鼓,為軍中的士兵吶喊助威。
士兵攻城,全靠去堆,沒有其他的途徑。一架架雲梯搭在城牆上,一架架攻城車,以及雲車擱置在城外。
段煨的士兵,不多時就開始往城樓上攀爬,意圖殺上城樓去。
攻勢,如水般洶湧。
徐庶把這一切看在眼中,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慌,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段煨攻城,沒有以投石車、弓箭制城樓上的兵力,這就給了徐庶機會,他可以調集弓箭手制對方。
一個個弓箭兵上前,趁段煨的士兵還沒有登上城樓,挽弓搭箭。士兵箭只要力道夠了就行,完全不需要考慮準頭。
剎那間,弓箭如瓢潑大雨般,肆意往下傾瀉。
漫天箭雨落下,沖在最前面的士兵,遭到弓箭的迎面擊。陣陣慘聲響起,便有無數人不斷自雲梯上摔倒下去。
一時間,死傷無數。
然而進攻的士兵,卻沒有毫的停滯,仍在往上沖。
他們都有一個信念,長安城的兵力不多。只要殺上城樓去,就能輕易拿下長安城。恰恰是有了這樣的一個認知,士兵明知道前方是箭雨,仍是不顧的往前沖。
拿下長安城,他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能得到厚的嘉獎。
「殺!」
喊殺聲,此起彼伏。
段煨麾下的士兵,彷彿不知疲倦一樣,悍不畏死的繼續衝鋒。
徐庶見弓箭沒能阻止,甚至越來越多段煨麾下的西涼軍士兵攀爬上來,仍然是不驚慌,再度下令道:「長槍兵,上前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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