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跪著的章家眷未料他如此堅決,不由向章皇后。
章皇后跪在原地,看了眼傻站著的周驪音和魏鸞,眼底浮起寒意,冷著臉眾人起。
如此不吃,看來這件事永穆帝是真的鐵了心。
若這勉強維繫的夫妻分當真要斷,可得早點鋪後路!
……
章太后既欠安,當天夜裡,眾人留在宮裡侍疾。
好在眾目睽睽,章皇后不曾折騰誰。
魏鸞陪侍到深夜,到週驪音的宮裡歇息公主府雖已建,但周驪音在宮中的住仍保留著,只是原先的宮人多被帶走,如今的當值的人皆由章皇后安排。魏鸞沐浴用和飯食皆與週驪音無異,倒能安心地用,過後同榻而眠。
週驪音的緒顯然很低落。
周令淵被足之初,其實單獨去求過永穆帝,父倆在殿聊了半天,未再多言。
今日章皇后率眾人求,固然也想讓皇兄盡快解,瞧著永穆帝鬢邊新添的白髮,終是不曾多言。看著眾人以太后的脅迫永穆帝時,甚至有些心疼父皇。等永穆帝離開,章皇后因杵著不求請而擺出冷臉,更是令難。
但這些話週驪音不能說。
在魏鸞握著的手關懷時,週驪音只緩緩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魏鸞在宮廷,須謹言慎行,只能陪坐寬。
倒是周驪音想起了別的,“聽說盛統領遇刺的那日,你與姨母到雲頂寺進香,也見了歹人,鬧得靜不小,沒傷到吧?”
“有驚無險,連我的裳都沒到。”
“那就好。盛統領如何了?”週驪音擁被坐著,半昏的燈燭下青披散,眼底分明關切。
魏鸞卻是神微。
盛煜佯裝重傷昏迷的事,應是出自永穆帝的授意,事關章家朝堂,連盛家的人都瞞著,更不能拖後。且這是在宮裡,里外全都是章皇后的耳目,隔牆有耳,今晚的言語明日定會盡數傳到章皇后耳中。
今日壽安宮的事與干係甚小,章皇后特地召宮,定是為了此刻。畢竟與週驪音篤厚,曲園出了事,週驪音定會關懷。章皇后的手不到曲園,想盛煜傷的底細,這是最不著痕蹟的法子。
魏鸞在心裡跟小姐妹說了聲對不住。
而後低低嘆氣,道:“況不妙。”
“怎麼?真的昏睡不醒?”
“差不多吧。中間雖醒了幾次,瞧著迷糊得很,勉強撐著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他上被鐵箭傷了好幾,那是淬過毒的,郎中說毒心脈傷及全,十分棘手。”魏鸞說至此,想著盛煜剛被抬回曲園的樣子,眼圈便紅了,哽咽著道:“我瞧著,他像是傻了。”
“傻了?”週驪音瞪大眼睛。
魏鸞輕輕點頭,“中毒後耽誤得太久,想是傷著腦子了,醒後差點沒認出我來,就算喝著湯藥,也無濟於事,時好時壞。手和上佈滿了傷,哪怕能痊癒,往後怕是也沒法提劍。”
按著盛煜的指點,說得淒慘無比。
週驪音不疑有他,臉都變了。
“若果真如此,盛統領豈不是了廢人?”握住魏鸞的手,既惋惜盛煜的傷,又覺得心疼同,“這才婚半年,往後可如何是好?你們本就相不深,是父皇賜婚才盲婚啞嫁,他那人又冷冰冰的,待你算不上多好,總不能這樣守一輩子吧?”
如此真實又犀利的疑問拋出來,魏鸞不由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