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芒一直不吭聲,鄔羽西想到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問了句:
【是你咬的吧?】
不是別的什麼小野貓吧?
小獅子嗷嗚喵:【不是我,是鬼。】
發完。
秦芒剛準備給賀泠霽發消息,忽而想起他剛才的話,大概是在商業論壇上,難怪說有事呢。
于是立刻切換頁面,尋了叢書的微信。
【賀泠霽現在照片,速速發我!】
叢書三十秒后才回復。
【照片jpg】
【太太,賀總在忙。】
照片上,恰好是賀泠霽在臺上講話的模樣。
叢臻離得近,拍得照片堪稱高清。
秦芒視線頃刻間落在他修長致的脖頸——
只見冷白皮浮了一道一道蜿蜒的緋劃痕,仿佛冰川裂開后的詭譎昳麗的紋樣,分外明顯。
秦芒排列整齊的齒間有顆不怎麼顯眼的小虎牙尖尖,大概是昨晚門口艱難解扣子時,不小心在留下的。
這個位置,甚至都不能顛倒黑白說是賀泠霽自己咬上去的。
重點是——
秦芒瞳孔放大,敲字的指尖不自覺用力:
【他是什麼冰玉骨小公主嗎!!!】
一個大男人,皮薄這樣,科學嗎!
一晚上了,那麼淺的痕跡,居然都沒有消掉。
叢書自然知曉太太話中意思,畢竟今天賀總可是頂著這一脖子痕跡,從公司到論壇現場,一路被眾人矚目。
他斟酌用詞:【賀總可能是……疤痕質】
神他媽疤痕質!
分明是公主質!
秦芒深吸一口氣,恨不得鉆進手機屏幕里,親自去給賀泠霽涂遮瑕!
今天早晨不該懶的,明明聽到了這人起床的聲音,就是沒抬起眼皮看一眼。
后悔。
就后悔。
小獅子嗷嗚喵:【你現在立刻馬上出去,給他買條圍巾。】
叢書委婉告知:【太太,今天36度】
您就算是想要謀殺親夫,繼承產,也不必選……這種謀殺法。
太不人道。
商業論壇現場。
結束后的采訪環節,賀泠霽并且參加,漫不經心地坐在不遠的沙發,長指拿著叢書的手機。
叢臻眼觀鼻鼻關心,替太太解釋道:“太太也是關心您……”
“嗯。”
“36度關心他冷不冷,戴圍巾。”
“哈哈哈哈哈,你別說,嫂子是會關心人的。”
旁邊阮其灼作為商界新貴代表也參加這次論壇,恰好圍觀了整場事件的前因后果,繼續道,
“要說嫂子里會關心人的,還得是你家這位。”
作為兄弟群里唯一單狗,阮其灼沒被他們這些已婚男人創。
現在終于逮到機會了。
賀泠霽淡淡地抬眸睨他一眼:“夫妻趣,怎麼,嫉妒?”
“我嫉妒你??”
阮其灼想到什麼似的,“對,確實是嫉妒的,畢竟像你這樣結了婚跟沒結婚一樣的男人,簡直是我等楷模。”
他娛樂圈邊緣,自然掌握秦芒的第一手消息。
比如最近在拍攝電影。
周導的電影,向來是不允許演員請假時間太長的,估計沒兩天,這位又要獨守空房了。
慘。
真慘。
阮其灼俯搭在他肩膀上問:”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喝個酒?”
“就咱們倆閑著。”
兄弟群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被譽為陵城商界貴公子的容懷宴,學界赫赫有名的教授姜令詞以及律師界敗績接近為零的大狀南韞。
他們曾經一個院里長大,如今雖分隔幾地,但關系依舊如初。
不過另外三位都是知名妻管嚴。
阮其灼嘆:“就咱們倆有男子氣概!”
“不喝一杯說不過去吧?”
賀泠霽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沒空。”
這時采訪已經接近結束。
賀泠霽徑自準備離開。
“哎,你干嘛去?”
“回家。”
“!!!”
“你什麼時候這麼回家了???”
阮其灼不可置信:這位平時工作不忙時,甚至連深城都極待,慣常去陵城。
“我太太生氣了,回去哄哄。”
賀泠霽云淡風輕地看他一眼:“哦,差點忘了,已婚男人該有的素質,你可能沒有。”
全群唯一單狗·阮其灼:……行,你們都有素質,就我沒有!
……
賀泠霽剛走到門口,便被膽子大的攔住。
充死膽大的,死膽小的,每個行業都不乏這種知難而上的人。
比如這位。
“賀總,請留步!”
賀泠霽灰藍的眼瞳掃過,聲線冷漠:“有事?”
記者對上那雙浩瀚如深淵的眼眸,差點當場就放棄,握著話筒的手都僵了,咽了咽口水,尚能保持住面部管理,“賀總,您今天沒有參加訪談,能接我采訪一兩個問題嗎?”
賀泠霽居高臨下地看著記者青的面容。
仿佛剛進這個行業沒多久。
莫名讓他想到了秦芒。
明明是氣又驕傲的子,但是選擇了當演員這條路時,一聲苦一句累都沒有喊過。
思及方才微信上炸的模樣。
薄極快的劃過淡弧。
叢書以及后的保鏢準備上前阻攔時,賀泠霽低沉磁的聲線響起:“一個問題。”
記者懵了。
啊啊啊。
賀總居然答應他了?
雖然只是一個問題!
不躍躍試,但是又不敢上前的記者,差點酸死。
說好的從不接任何采訪呢。
怎麼突然就破例了?
他們看著那個比賀總矮了一頭的普通青年,確實清秀,但是……也不至于讓賀總另眼相看吧?!
被餡餅砸到的記者楚江很快調整心態,滿腦子飛速旋轉——
這可是只有一個問題啊。
這個問題必須要準全面!
他大腦立刻調出來一堆直擊核的問題,最后,張時,卻問了一個最樸素的:“您為什麼會接我的采訪?”
腦子就跟不控了似的。
等說出口,楚江才開始后悔。
臥槽臥槽。
他這是問了個什麼七八糟的問題,“賀總,我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您往日從不接采訪,其實我是抱著被拒絕的心態來的,沒想到您會答應,所以想知道為什麼?”
問都問了。
死就死吧。
賀泠霽看得出他的慌,深沉清冷的眸底卻沒有毫不耐,淡淡的,凌然于所有人之下,仿佛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而緒波。
賀泠霽音質是一如既往的淡泊:“大概是推己及人。”
在眾多疑不解的眼神下。
他視線掠過楚江前轉正記者的標記,素來神涼薄男人灰藍的瞳孔似浸了波瀾,緩緩道:“我太太也是職場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