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錯了嗎？

時空節點中是沒有天地靈氣的，三人傷勢恢復的極其緩慢，招凝掏空了東配殿的靈藥，他們|之傷勉強恢復，但元神境界的本源損卻是無濟于事，好在招凝從簡華藏的東西中翻出了一瓶禹余太清培源丹，一共三粒，中等，不愧是天尊嫡系，此丹可止本源的潰散，只是治標不治本。

三人不知在時空節點中調息了多久，招凝和寒俞恢復七八，但秦恪淵……他本就是“殘”狀態，再怎麼恢復也只能恢復到三四層。

此刻再怎麼自療，也無甚效果了。

三人盤坐在同一石臺上。

寒俞已經從哀憂之中冷靜下來，“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里。”

他盯著招凝，“你當真沒有看清那靈到底是誰攻來的？”

招凝沉默了一瞬，當時景象再腦海，九洲通道部，萬扭曲，大道混，眾人影都在影中拉纏|絞，靈所攜的靈力亦被五行扭轉，“我……無法分辨。”

“沈招凝，你是無法分辨，還是為了包庇誰！”寒俞忽而大吼。

“寒俞，夠了！”秦恪淵怒斥他，“九洲通道穿越時墟與九州封魔大陣，其萬般詭變，如何能分辨？！傷在招凝，背刺在招凝，你談何包庇！”

寒俞被震了片刻，可心底還是不平，“是不是那九洲的聽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暗中護著！”

招凝神帶著幾分茫然，聽嵐是救下的，是將聽嵐送到天宮的，要為聽嵐負責，一直關注著，唯恐聽嵐背離九州，正是因為多了一分關注，在的眼里，聽嵐是真誠并且堅定的，聽嵐給幾分真誠，招凝便給幾分信任。

如今局勢混，寒俞連連詰問，招凝忽然不明了，轉眸看師叔，似是在問，師叔，是我做錯了嗎？

“寒俞。”秦恪淵語調平穩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那個時候手？因為其他任何時候他都沒有辦法傷及招凝。若是聽嵐，進九洲后，以家族之力，殺死招凝易如反掌，無須在這關鍵時刻暴。”

“家族？不過就是睟州一冰山上的避世家族，有何實力？”這句話是聽嵐的原話，寒俞記得清楚。

秦恪淵卻冷聲，“你忘了冥月星圖了嗎？冥月星圖原圖觀想之人是‘月之天尊’。”

招凝幕得一驚，是蓬萊仙島降下萬年月之華的、更是在蓬萊盛會上得蓬萊天尊親自相迎的那位嗎？

“天尊”這一境界出口，寒俞的氣勢登時弱了。

“師叔，我……我當年……”想告訴秦恪淵當年仙死城神游之事，但顧忌寒俞在場，只得用眼神告知著，見過。

秦恪淵似并不驚訝，他抬手安招凝，這才對寒俞說，“月之尊者已過天人四衰，是有的時常降臨在九洲各的天尊之一。這般，你可懂我的意思。”

一個并不世的天尊，一個與天尊有莫大關系的家族，他們不過是螻蟻蚍蜉。

九洲強者的實力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數百萬年封閉的九州，與外界的九洲，已經不在一個維度上了。

招凝覺寒涼，往秦恪淵邊靠了靠。

“那會是誰……”寒俞呢喃著，“是誰藏得這麼深，每一個都是經鴻德尊者心拷問的，到底是誰……”

招凝也得不到答案，項鴻軒的格雖有不足之但他更不屑做背叛之事，湛雪旋是冷霜瀧一手培養的真傳弟子，嫣然是掩月尊者的親，聽嵐也已排除，孟從意寒俞作保，尚夏的品招凝很是了解，石磊雖花心好功但也不足以背棄，南渡小細微的子更不像裝的……

對所有人的印象和記憶反復琢磨，依舊找不到答案。

寒俞顯然也是如此，好一會兒，他說道，“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他盯著秦恪淵，“你在九洲的時候，天宮一定有辦法聯系你，否則天宮不會那麼準行的，我們至要借此把他們之間有叛徒的消息告知他們。”

秦恪淵道，“第七重天有四樽金剛神像，每百年他們會借金剛神像夢，不過只有三息時間。”便是登上九重天時，三位尊者借巨人之像支撐起天穹那般。

寒俞猛而起，他做了決定，“回九州去！”

“怎麼回？”招凝呢喃問著，時墟掙扎這般久，可是從來沒有知到時空道標的蹤跡。

可偏生寒俞道，“你能應天道，但你自始至終都是九州之人，就不能逆轉應，重新找到九州的方向嗎？”

即便清楚寒俞這般說法不過是空口猜測，招凝這一刻卻是希是可以的。

他們的確不能在時墟之中蹉跎此生。

招凝的沉默，讓寒俞一咬牙，轉而又盯上秦恪淵，“你呢。我記得你當年被冷霜瀧送時墟療傷，后來還從時墟回來了，你怎麼回來的！”

這一質問反而比剛才更有力道了，連招凝都帶上了一期待。

可這一刻，秦恪淵反而比招凝更加沉默，他站起來，目落在招凝上，朝招凝手，招凝疑，抓住他的手，順著他力道起來。

“我的方法，不適于此時。”秦恪淵道，“不過與其在這無謂爭執，我們的確該去時墟之中尋找機會。”

“就該這樣！”寒俞狠聲著，“怎麼出去？只有等這時空節點時間終結或者毀滅這時空節點？”

“對，只有這兩種辦法。”秦恪淵肯定。

寒俞環視周遭，確認此無甚生靈，“你們讓開，我來！”

秦恪淵沒有阻止，他一手攬住招凝腰，帶瞬而遠離節點中心。

他們站在邊緣看寒俞化本，牽此時空法則，尋找時空核心。

招凝垂眸間，思及秦恪淵含糊之語，轉眸看師叔，想問師叔是怎麼歸來，他適才的神太過……太過哀嘆了，只是這麼近得注視他側，招凝張張，言便止。

而秦恪淵似是意識到什麼，他角牽出一笑意，將上古龍紋玉佩遞給，“收好。”

是呼喚招凝時，從手中拿到的。

招凝捧著上古龍紋玉佩，這一刻，忽然明白，這玉佩不僅僅只是信和標識，可能藏著一……

轟——

毀天滅地的聲響伴隨著時空節點的坍塌從中心疾速蔓延而來，遠古鯤的聲音已經第一時間鉆出裂口，秦恪淵瞬而化應龍，在招凝周轉過一圈，將招凝托在背上，趕在時空節點炸之威徹底發之時，沖出裂口。

無垠的時墟，沒有神風仙舟的標注，失了那般瑰麗之，時空節點藏在黑暗虛空。

三人在時墟中游走，遠古鯤敏銳知一封之力，猛而側繞過，緩和之后，他意識到那封之力應該是時空節點散發的力量。

寒俞傳音喊著，“我終于明白你為何說，神之更易于在時墟之中游走了。果然，本比人形更加敏銳。”

秦恪淵沒有說話，他目落在極遠，而此刻寒俞也猛地收聲，他與招凝也同時看向那個方向。

招凝道，“怎麼會，突然有時空道標的應。”

寒俞甚至不知該笑還是該張，“這般巧合嗎，我們還沒有想辦法尋找九州，怎麼時空道標就出現了。”明顯寒俞也知到了屬于自己的時空道標。

“不對，不止是時空道標。”秦恪淵道，“我也應到了。”

秦恪淵當年離去之時，只在招凝上留下標記，而今招凝正伏在他背上，他不可能會應到九州的時空定位。

這仿佛在說，九州此刻在無盡時空中如一盞明燈被標識著。

他們心頭皆聚起極其強烈的危機，此刻再也沒有多言，速度提到極致，向那方向奔去。

越是奔走越是心驚，沒有神風仙舟的鎖定，九州這盞明燈竟不任何時空轉換的影響，就高置于那，吸引所有人而來。

許久，他們終于近歸墟臺，可是歸墟臺外圍被集的天魔群包圍著。

天魔群像是聞到味的無頭蒼蠅，聚集在外側，無法深。

他們的到來，讓它們眼眸通紅，得到了新的“樂趣”，轉瞬便向他們撲來。

“不要戰！”秦恪淵傳音寒俞。

三人強行在天魔的封堵中，穿越重重攻擊，沖出了天魔群，再次看到那方歸墟臺，所見之景令人崩潰。

歸墟臺外圍的天幕屏障完全消失，歸墟臺碎裂無數碎塊散落虛空，通往第七重天的通道被一道屏障籠罩著。

后方天魔群追不舍，遠古鯤唳一聲，撞上那屏障，毫無損傷地融其中。秦恪淵化人形，攬著招凝進屏障中。

而天魔群被這道屏障阻隔在外。

“哈哈哈哈，鴻德，我記得你，是你阻止了墜仙降臨！你的大名可在禹余境天尊耳中都有所聞呢！”

當招凝三人進通道中，卻陡然聽到第七重天中有猖狂的囂聲。

寒俞眼眸一，難道那些九洲的元神在燁梁尊者的自毀中沒有死，找不到他們，所以來找九州了？

他驚怒沖進去，秦恪淵拉住他，招凝朝他搖搖頭。

通道出口還有一道屏障，既然他們能順利融第一道屏障，則說明是九州一方所設，他們應該察覺到他們回來了，卻仍然還在和對方談判且維持著出口屏障，便是不想讓他們沖進。

就在這時，鴻德尊者聲音傳來，他的聲音蒼老而厚重，像是悶在層層巨石中的聲響，“九州封百萬年，如今卻想要重新侵九州，竊取九州基和氣運，爾可是太貪心了！”

“貪心？笑話。九州本就屬于禹余九重天，吾等代表禹余境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可！”說話人冠冕堂皇。

鴻德尊者被氣得無言，只抖著聲吐出一字“你……”

三人加持了層層匿息之法，小心向第七重天窺探，卻見第七重天三樽金剛巨人神像只剩下其中兩樽，浩初尊者控著其中一樽，制著散布著第七重天的天魔，大多都是元神境界的，還有一小部分的低階天魔因無法顧及，只能任由他們往第六重天去。

還能看見第六重天諸元嬰拼死纏斗著數量更龐大的低階天魔。

而鴻德尊者控制著原本由龍虎尊者控的金剛巨人神像，他一邊輔助著浩初尊者鎮元神天魔，一邊用余力封這第七重天通往九重天的通道。

此此景，仿若昭示著兩位尊者已經隕落。

三人面凝重至極，朝出口屏障更靠近些，知告訴他們，九洲的人在出口更高。

抬眼卻見高空中站著五名元神尊者，這五人并非襲擊他們的那七人，但確實是三大仙舟中剩余的元神尊者。

同樣的“神之蔑視”，同樣的笑看掙扎，但招凝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上，而是他們前方那只大衍玄像，那是輝焰閣中的鎮閣圣。

為什麼會在這里？！

它背上□□滾著，華流轉著，大衍之數在其上反復變化，就像是……是“那盞明燈”！

招凝站立不足，但秦恪淵支撐著，他的目亦聚焦在那大衍玄像上。

“天——機——指——路——”他咬聲說著。

寒俞一驚，注意到大衍玄像，“怎麼會，這不是經無老頭搞得神算靈寶嗎？為什麼會——會在這里標識九州！”

招凝閉目，原來九重天抵抗天魔隊伍中也出現了叛徒，經無尊者已死，是誰不言而喻。

荀松上人——

經無尊者的大弟子。招凝甚至想大笑出聲，是對自己的嘲諷。

當初，輝焰閣未盡熾修真界鎮守之責，任由賀捷將熾修真界險些攪得天翻地覆，荀松彼時作為輝焰閣的實際掌管者，他在塵埃落地時出來致歉，跪在經無尊者府前請求責罰，沒有人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