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深人靜之時。

當沈寒無數遍在腦海里回想那個扶起小朋友的孩的側臉。

那般清晰的畫面，如同慢鏡頭一點點回放。

他無比確認，那絕對不是幻覺，是他眼前，真真實實出現過的景象。

沈寒來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

粵城機場的監控就算強行突破進去，那里的監控網絡也太，人流量太大，查找起來，會極其費時間。

但聞旭個人賬號關聯的航班旅行記錄，可就相對更容易拿到，且更加清晰了。

不查還好，這一查，沈寒的眼神，一點點冰冷幽暗下去。

意識到這背后可能存在的真相，目，又變得炙熱。

半夜。

睡得正香的聞旭被急促不停的手機鈴聲吵醒，起床氣大到恨不能殺了對方：“誰？大半夜打電話找死啊？”

“聞旭。”

沈寒的聲音無比冷漠，可是漆黑眼底的波瀾，卻顯示他的心并不平靜。

他一字字，緩緩道：“你姐，是不是在粵城。”

聞旭渾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

他翻坐起，“沈寒，你瘋了？我姐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聞旭不知道沈寒到底發現了什麼，所以干脆先發制人，吼出這句話。

但其實心里，是真的有點慌。

他突然想起，當年沈寒可是特會查監控，他不會是，去查了機場的監控吧？

豈料，下一刻，就聽到沈寒淡淡道：“是嗎。那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過去五年，你為何飛去歐洲231次，飛去粵城67次？”

他的聲音，平靜得好似無波無瀾的幽潭水，帶著滲人的涼意，“飛去歐洲，權當你是去旅行。可你過去一年，為聞家影視集團的副總，頻繁去粵城，卻是為何？據我所知，聞家在粵城沒有任何產業與合作，粵城海景雖好，可比它海景更好的地方，大有所在。你為何，偏偏對粵城有獨鐘？”

聞旭傻了，繼而怒了，“沈寒，你竟然查我的行蹤？你特麼誰啊？我憑什麼要給你解釋？”

沈寒默了片刻，淡聲道：“你要不想解釋，也可以。”

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去找桑淺淺。

沈寒直接掛了電話。

聞旭：“......”

這下徹底睡不著了。

有心想給桑淺淺打電話，可一看時間，凌晨兩點半，想到他淺姐工作那麼辛苦，算了，還是先別打了。

聞旭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明天親自去找一趟沈寒，看看他到底是啥意思。

等打聽清楚沈寒那邊的虛實，再告訴淺姐也不遲。

......

“昨晚又沒睡？”

早起上班，郭木楊看了眼神明顯憔悴的沈寒，有些擔憂，“薛大夫的藥，你要記得按時喝。”

沈寒將一摞材料遞給他，“你讓人即刻去趟粵城，確認清楚，這些醫院，醫療實驗室，還有與之相關的醫療項目、產業，如今是不是還在這家公司名下。以及，這家公司的實際掌權人，現在到底是誰。”

當年桑家拋售產業離開明城時，連老宅都賣了，可名下的醫療產業，卻貌似沒什麼靜。

后來桑家悄無聲息搬走，去向不明，原先顯赫一時的桑家宏遠集團，就此也徹底銷聲匿跡。

昨晚沈寒查了一夜，才發現，桑家名下的那些醫療產業，幾年前，貌似都轉到了一家名為永嘉醫療的公司名下。

這家公司五年前立，不過短短數年，就已然為國醫療領域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尤其在智慧醫療、AI醫療方面，頗有建樹。

雖然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并非姓桑，而是，姓鐘。

可恰好在五年前立，很難不讓人多想。

郭木楊接過材料，有點懵，“查這家企業干嘛？”

這家可是醫療企業，貌似和公司的業務八竿子也打不著。

沈寒淡淡道，“我懷疑永嘉醫療和桑家宏遠集團，很可能，是一脈相承。”

郭木楊愣了愣，莫名想起昨日在機場，聞旭說的那些話。

一晚上不睡，就查這些資料，難不，沈寒是真的相信，桑淺淺還活著？

“寒，”

郭木楊心緒復雜，“其實，桑小姐當年去世，你也親眼看到了。送葬那天，你不也親自去了？就算你現在再去查桑家，就算你找到桑鵬程和桑明朗，你也......找不到桑小姐啊。”

沈寒掃了他一眼，目有些冷，“你查不查？”

郭木楊慫了：“查，我這就讓人去查。”

這麼多年了，本以為沈寒多該能放下些過去的事了。

沒想到年深日久，他反而愈發走火魔，竟相信桑淺淺還在人世。

也是......沒救了。

沈寒其實通過那些資料，心里多已然有了結論。

讓人再實地去訪查，只是為了更準確地驗證自己的結論。

然而，當郭木楊派去的人，很快傳來確切消息，說那些產業，如今的確仍在永嘉醫療名下，且，永嘉醫療實際的控權人，就是姓桑時。

沈寒臉還是變了變，眸中暗流涌。

手里的筆，竟是“咔嚓”一聲，被折斷了。

......

聞旭本來打算早起就去找沈寒，結果被他爹強行按住，拉去公司開了一個冗長的影視投資會。

會議結束，已然是中午。

他匆匆了兩口飯，便開車趕去Phoenix（凰）科技公司，卻沒見到沈寒的人。

給沈寒打電話，沒人接。

給郭木楊打電話，郭木楊這個言又止，“寒，他，他......”

聞旭不耐煩，“郭木楊，你能不能爽快點？問你沈寒在哪兒，你吞吞吐吐干嘛呢？”

郭木楊憋了好一會兒，“那個，我和寒，在桑小姐的墓地。你要不，自己親自過來看看。”

聞旭這個納悶，沈寒去淺姐墓地干嘛？

現在清明過了，也不是掃墓的時候啊。

等他馬不停蹄趕過去，遠遠看清沈寒在做什麼。

聞旭熱沖頂，差點沒氣暈過去：“沈寒，你他媽在做什麼？”

沈寒神淡漠，“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姐死了五年了。”

聞旭氣得渾都在發抖，“你他媽的現在找人來挖墓地？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題外話－－－－－－

抱歉，我寫完忘了定時了，睡著了…太對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