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離黎家呢?”問。
不等宋柏彥回答,就兀自往下道:“他是我的父親,所以,他有權為我決定一段婚姻,哪怕對方有嚴重的格缺陷,而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因為我不是他喜歡的兒,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反抗。”
這樣的表,不該出現在一個19歲孩的臉上。
宋柏彥看著倔強又惆悵的模樣,過了會兒,開口道:“你方才提的事,我改天會好好問你父親。”
說著,幽深眼神注視唐黎:“你年紀還小,不該讓自己沉溺在不好的緒里。”
唐黎重新向他。
對上那雙小鹿眼,宋柏彥的語氣有所緩和:“不于心,不困于,不畏將來,不念過往,等你做到這幾點,那些讓你耿耿于懷的人和事,也就不再值得你記掛于心。”
“如果那些過往太痛苦呢?”
唐黎反問,忍不住說出自己此刻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如果有個人,被的家人拋棄利用,丈夫也欺騙背叛,最后又被家人和丈夫聯合害死,所有造的傷害,真的可以說忘就忘,一筆勾銷嗎?”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里講這些。
或許是因為——
重活一世,太多緒抑在心底。
恨不得讓黎家人一夜之間就付出慘痛的代價,然而這個念頭,對現在的來說,太過異想天開。
寄人籬下的,沒有任何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
注意到緒的起伏,就像無聲的抗拒,宋柏彥骨節分明的雙手搭上膝彎,緩緩開口:“人在活著的時候,沒能為自己掙個公道,人死燈滅,再去計較,只是徒增未亡人的苦惱。”
“那要是死而復生了呢?”
“如果重新活過來,是不是就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宋柏彥聽了這兩句假設,深邃目再次看向唐黎,見依然執拗,他繼續道:“一個人留存的記憶越多,意味著未來可以傷的東西越多,留存的記憶越細致,越是容易鑄造出一個牢籠,把困于其中,直到有一天把自己徹底陷進去。”
唐黎沒有接話。
一時間,寂靜蔓延開來。
宋柏彥看出的黯然,爾后道:“為自己討回公道沒錯,但在這之前要先保護好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就站起,注視著唐黎白皙的小臉:“仇恨這種東西,不該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掛在邊,什麼樣的年齡,就做什麼樣的事,多思多想不是好事,也容易把人拐進死胡同。”
“我已經19歲。”唐黎糾正:“已經年,不是你說的孩子。”
宋柏彥聽了淡淡一笑,背在后的雙手拿著巾,經過一場健鍛煉,他高大的形似乎襯得他越發穩重。
唐黎覺有什麼抨擊了下心臟最深。
哪怕雙手還藏在口袋里,依然有些無安放。
“今天是跟著你父親來這里的?”宋柏彥換了個話題。
這個休閑會所的私極高。
除了有地位的政要人員,尋常富商都進不來,更別說普通人。
見唐黎沒有否認,宋柏彥又問:“上午剛染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