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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了飛機,溫玥安排了小楊回公司,自己則一個人直奔唐明浩的住所。
市中心的房子敲了門,卻始終沒有人回應,門口堆了兩個快遞,已經落了灰——顯然,主人已經多日沒回來過了。
長出了口氣,轉頭又馬不停蹄地往山水岸的別墅趕。
從遠看,別墅黑一片,一點燈都沒有。
但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幸。
站在別墅門口,長出了口氣,輸碼。
很快,門咔噠一聲,開了。
下意識放低腳步聲,一步步走進房間。
房間里空的,沒什麼人氣,攥了攥拳,按開了墻壁上的燈。
橘黃的燈帶亮起,越發將房間照得空空。
山水岸這邊的別墅雖然比唐明浩市中心的房子裝修得更有人氣一些,但也遵循了簡單大方的風格,站在門口便能將整個客廳一眼到頭。
房間空空如也,溫玥有些不死心,又快步走進去,干脆沒一個房間都推開門去看。
廚房,沒有,衛生間,沒有。
長出口氣,復而上了二樓。
主臥室,沒人,三個次臥,都沒有……
到了這一步,即便再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認定,唐明浩并不在山水岸。
心里頭強繃著的繩“錚”的一聲斷了,坐在二樓的沙發里,雙手了把臉,復而看著空曠的房間,一時間有些迷茫。
他不在京都的這兩套房子,又會在哪?
唐家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唐執不在了,唐家定然需要一個主心骨,百廢待興下,他留在唐家的可能反而更大。
思及此,不再多想,起就要往外走。
然而作太快,沒注意腳下有什麼東西,不小心一踢,咕嚕嚕,東西直接在地上滾了幾圈方才停下。
是個空的酒瓶子。
溫玥看著那個酒瓶子微微一頓。
幾步走去,彎腰將酒瓶子撿了起來。
酒瓶子里還有一層淺淺的底,拿起來在燈下看了看。
淡黃的酒在暈的映中流轉,別墅里面干燥的,這酒瓶子里的酒……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蒸發?
或者……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溫玥的眸一,驀然間想起這別墅里還有一個位置,沒有找。
負二層,酒窖。
因為是地下,這里的溫度涼颼颼的。
裹了外套,剛進到酒窖的一刻,便聞到了一刺鼻的酒味。
幾乎一瞬間,心里便有了判定。
側的手不自覺再次收,沒有猶豫便按開了壁燈。
這一次,一眼便看到了唐明浩。
他正栽歪著躺在左邊高高酒架的下面,臉酡紅,旁邊的地上散落了一堆酒瓶子,威士忌,紅葡萄白葡萄,甚至還有一瓶子牛欄山……
剛剛看到那瓶酒的時候就在想,那麼長時間,里面的酒都沒有蒸發,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瓶酒是剛喝完沒多久的。
于是帶著那一說不清的預來到了地下。
他果然在這!
看到他的瞬間溫玥心里便一咯噔,等到目略到旁邊各式各樣的酒瓶子,心底更是一沉。
不敢多想,快步走到他的邊,拍了拍他:“明浩哥……唐明浩?!”
地上的人沒有反應,呼吸沉重。
溫玥在溫家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醫,二話不說便手給他號脈,指腹下的心跳尚算是蓬有力,的心瞬間從嗓子眼跌回到了肚子里。
然而眼下的況依舊不容樂觀。
唐明浩的臉紅得格外不自然,用手一更是難言的滾燙,明顯是發燒了。
不敢多耽誤,幾次搖他沒有反應后,只得用盡全的力氣將他扶了起來,一點點拖了出去。
將人放到二樓臥室大床上的一刻,溫玥覺得渾都要散架子了。
長出了口氣,隨后點開手機,了外賣送藥,隨后便開始給他清理。
從柜子里找出了干凈的睡,給他上換服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怕是和他現在差不多,但還是堅持做完了。
床上的人似乎也到清爽,發出了輕微的囈語。
“明浩哥,你說什麼?”溫玥下意識湊過去。
床上的人卻又閉了。
兩個人驟然離得這麼近,溫玥一時間有些出神。
床上的人是一副難得的脆弱模樣,他的臉雖紅,但基底卻是慘白的,額頭上不時冒出些冷汗,睫不自覺的,整個人帶著一破碎的。
溫玥覺得心頭一陣說不清的躁,不敢再看下去。
正巧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送藥的到了,趕下了樓,接了藥之后,順便又去廚房熬了一鍋粥。
重新上樓給他把藥灌下去后,坐在他邊,又開始不自覺的出神。
沒法猜他這短短十天是怎麼過來的,只能手輕輕了下他的額頭。
孰料剛剛那麼大張旗鼓搬運他他都沒靜,反而這麼輕輕一,竟讓他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溫玥有些發愣。
然而比更愣住的卻是唐明浩。
他怔怔看著,片刻后輕聲道:“我又做夢了。”
說完他輕輕一笑,手去拉的手,聲音帶著些許破碎的沙啞:“玥玥,你真好,知道我心里頭難,就總來夢里陪我。”
溫玥聽他的“夢話”,一時間好笑又心酸。
知道他現在不清醒,干脆要出手去給他拿巾出了汗的額頭,讓他清醒清醒,結果剛起卻被他抓住了手:“別走,別走……”
他的聲音里竟然帶上了哽咽,溫玥心下一,不敢再了。
重新坐了下來,看著他蜷起來,將自己的額頭埋進的手心,不斷流出眼淚:“玥玥,你知道嗎,我哥死了。”
話音落下,溫玥心底一,竟產生一難以言喻的疼。
這一刻,幾乎懷疑自己是和他共用了一副,否則怎麼會如此難?
的手下意識輕輕索著他的后腦,到手心的濡,心底仿佛也被這眼淚淋了一片。
唐明浩說出這話后停頓了一會兒,等到這口氣緩過來才繼續開口:“我雖然和他不對付,但他也是我在這世上最后一個親人。我一直討厭他對我管東管西,我們兩個想法不和,我覺得他極端,冷漠,恨不得長了翅膀從他邊能飛多遠就飛多遠才好,但現在他死了,我想到的卻竟然都是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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