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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宛今天不想和人爭吵,更何況也不占理。
思忖半晌,推著攤車對月兒道:
“我們走吧。”
月兒不不愿,第一天跟著姐姐出來擺攤,還沒賣出一份,就要回去了麼?
姓方的攤主見狀更加得意了:
“臭豆腐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的臭豆腐!認準琴家食攤!”
……
隔壁青山縣近日在修葺河道,送往青山縣的貨船便一一停靠在寧遠縣碼頭,卸貨后再走陸路。
因著人手不夠,王知縣從縣南調了一批腳夫過來,暫時駐扎在這邊,等著青山縣的河道修葺好了再調回去。
縣南的這批腳夫自詡縣南繁華,不屑于和縣北這批窮鄉僻壤的窮酸腳夫搭話,對他們頗為看不上。
天漸晚,縣南的腳夫靠著長年磨合出的默契,將他們負責的那批貨很快搬運完了,而縣北的腳夫多是先前逃荒過來的災民,空有干活的力氣,卻經驗不足,仍在加班加點。
干完活,縣南的腳夫端著自帶的飯菜狼吞虎咽的吃著,那飯菜的香味遠遠傳出去,仍在搬貨的縣北腳夫早已腸轆轆,聞到這味哪里得住?
一個個不自咽起口水。
“咕嘟”,好大一聲。
縣南的腳夫們不住哈哈笑起來:
“小子,再磨磨蹭蹭,你今晚怕是連狗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這話說的魯,那咽口水的張腳夫哼哧哼哧搬貨,呸了一聲:
“呵,誰稀罕?老子搬完貨就去西文街旁吃香脆熱辣的覃家臭豆腐!”
聽這話,縣南的腳夫們更是忍不住噴飯,哈哈大笑起來:
“哪來的傻冒,把臭的說是香的,縣北的就是沒見識,怕不是什麼臭狗屎也覺得好吃吧?”
要是這倆人斗也就罷了,但這話掃到縣北的一眾腳夫們。
這幾個縣南的家伙對他們冷嘲熱諷一天了,那下快沒抬到天上去,都是苦搬貨的,他們拽什麼?
叔可忍,腳夫不能忍!
“你們懂什麼?連臭豆腐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見識多廣?”
眾縣北的腳夫邊搬貨邊幫腔:
“那覃家食攤的臭豆腐,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味了!”
“就是,每天下工去吃上一碟臭豆腐,睡得香,第二天再去吃一碗熱乎乎的豆花,一整天都有力氣。”
“噗哈哈哈,有力氣?那你們怎麼到現在還在氣吁吁的搬貨?”
“怕不是這覃家食攤的老板給你們下了迷魂藥了?”
縣南的腳夫嗤笑了一句,他說完這話就起離開,真是懶得和這幫傻帽斗,沒意思。
縣北的腳夫各個搬著沉重的貨,氣的牙。
分明是王知縣諒他們從縣南趕過來辛苦,今日只分給他們三條船,而他們這幫縣北的腳夫,要足足搬完六條船的貨才能回去。
而縣南領頭的那個王腳夫,更是會耍心眼子,特意挑走了貨較輕的三艘船,都是裝些蔬果香料和布料,而留給他們的,都是些厚重的米面犁鐵等。
他們干的活可是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三倍有余啊!
這下把縣北的十來個腳夫氣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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