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見過的世麵太了,我這怎麽能卑鄙呢,頂多算是以牙還牙!”
他話音一落,一個男人小跑進來,掩手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關明輝也不避著閆嗔:“確定是他一個人?”
男人點頭:“確定。”
關明輝放下心來,慢步踱到閆嗔麵前:“你男人可真是有錢又有魄力啊,為了你,三個億說給就給,讓他一個人來,他就真的一個人來了!說完,他笑出一陣爽朗。
不過,他倒沒敢掉以輕心,走到門口。
“噯!”
男人忙收起手裏的手機,轉應道:“老板。”
關明輝看著門口一大片的空曠,叮囑:“讓人盯點,別出什麽岔子!”
男人忙點頭:“老板放心。”
也是在那晚之後,岑頌無論去哪,後都會有人或是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
除此之外,他還在岑頌的車裏裝了追蹤和竊聽,隻可惜找的人是個外行,就連翻進悅璽墅前,都繞著別墅鬼鬼祟祟兩圈,唯恐攝像頭拍不到似的。
盡管關明輝腦子不夠聰明,但他能幹出綁架這種事,就說明他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而那天在視頻裏,從他允了關明輝提出的要求開始,就已經讓他對閆嗔表現的不在乎前功盡棄,如今關明輝已經掐準閆嗔是他的肋,完全不怕他報警,甚至還在視頻結束時,笑著對他說:你朋友的命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啊!
所以岑頌毫不敢掉以輕心,這樣的重要關頭,他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決定閆嗔的人是否安全。
可他哪裏隻要安全,他要毫發無傷地回來!
窗外的風因車子提速而劃出呼嘯,岑頌手握方向盤,瞥了眼後視鏡。
從他出門後,後就有兩輛車跟上了他,其中就包括那輛黑越野。
餘收回,岑頌勾起角,似笑非笑。
*
沿著悅璽墅向東開了百公裏,路邊的藍標語越來越近:【歡迎您來到柴縣】。
“關總,人來了!”
剛收完麥子的莊稼地裏,盡管暮漸沉,但視野寬闊,關明輝走到門口,看見三輛車陸續朝自己這邊開來。
他低頭看一眼時間,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剩十分鍾。
他招手屋裏的一個男人,耳語間,男人不斷點頭。
閆嗔垂在側的手也隨著那聲‘人來了’,而悄悄攥,害怕裏又存著幾分僥幸,他一定知道關明輝給他設了陷阱,他能過來,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或者帶人或者報警。
岑頌看著不遠那間紅磚房,越來越近時,他手機響了。
關明輝依舊還是用閆嗔的語音電話聯係他:“岑總,把車停在路邊,走過來!”
車子在僅夠一輛車通行的鄉間土路上停穩,岑頌從車裏下來,後麵那輛黑越野車裏也隨即跑下來一個男人。
岑頌雙手舉起,任麵前低他半個頭的男人搜了他。
搜完,男人偏頭對著藍牙耳機:“沒有利。”
“讓他過來吧。”
岑頌目攫著一裏地外的那間房子,一步步走近。
沒走多遠,他就看見從房子裏陸續出來一排男人,一個個人高馬大,形魁梧。
岑頌數了數,八個,不多不。
可他平淡無奇的目卻隨著又一個瘦弱的人影出現在門口而漸起波瀾。
閆嗔的上又被了黑膠布,雙手也被反綁在了後,關明輝著肩,將從房子裏領出來。
“看見了吧,等下你就能親眼目睹你男人是怎麽來到你麵前的了,是走是爬,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說完,他一個揮手。
閆嗔條件反地抬腳,腦後的頭發被關明輝一把扯住:“你就別去給你男人添了!”
閆嗔扭頭看他,一雙眼裏,覆著濃濃一層鄙夷和恨意。
“看過他打架嗎?”關明輝無視眉眼裏的緒,歪頭看著笑:“他可是拿過散打冠軍的,我這八個人對他而言,小菜一碟。”
閆嗔心裏剛閃過一僥幸,又聽他說:“但是今天,咱們不看他打架。”
關明輝舉起手機,又撥了過去:“岑總,看見了吧,從你前麵那棵樹開始,過去的八個人,他們無論是用手,還是用腳,你都不能還手,如果最後你還能含著最後一口氣爬到我麵前,我說話算話,人,你盡管帶走。”
閆嗔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男人的踢在了他後背上。
他雙腳一個趔趄,閆嗔心髒也跟著一揪。
兩三百米的距離,就這麽看著那些人的拳腳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上,每一下都很重,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心髒。
眼裏噙著濃濃水霧,黑膠布讓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屈膝,卻都忍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可他不是銅牆鐵壁,哪裏得住八個人的拳相加。
眼看著岑頌再一次單膝跪地,關明輝已經控製不住地激大喊:“岑總,加油啊,還有一百米——”
在他刺耳的尖和笑聲裏,閆嗔正在拚命掙著綁著雙手的尼龍繩。
眼看岑頌離自己越來越近卻還沒有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關明輝邊的笑聲漸漸停了。
他終於沉不住氣,對著藍牙耳機大吼:“他媽的一個個的沒吃飯嗎,連個人都放不倒!”他氣不過,邁著大步踩上坑窪不平的鄉間土路。
閆嗔扭頭看一眼站在前的人,也就是那時,對方回頭看。
閆嗔慌忙別開視線,雙腳下意識往後退一步的同時,男人兩步退到後。
就在閆嗔心髒噗噗直跳的時候,泛著涼意的金屬到了手。
接著,手上的束縛一鬆。
滿含水的眼底湧出驚詫,視線落到男人臉上,對方卻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別開了臉。
閆嗔滿腹狐疑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又帶著一竊喜,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卻在邁腳的時候,一聲悶咳落在耳裏。
閆嗔再次扭頭看他,剛要張口試問,又注意到對方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將話咽回去抿上了。
但又不死心,目盯著男人,終於等到男人再看向時,閆嗔把下往岑頌所在的方向偏了一下,可對方卻朝搖了搖頭。
心裏疑又不確定,可也不敢存太多的僥幸,就算他是岑頌那邊的人,可另外那些人裏呢,還有沒有岑頌的人......
閆嗔不敢在心裏存著過多僥幸,扭頭看過去,剛好看見關明輝迎麵抬腳踹在了岑頌的肚子上。
天邊已經沒了,線又暗了幾分。空曠下的荒蕪,顯得周圍一切都森森的。
那八個男人都停了手,隻有關明輝,手裏不知從哪拿來了一條木,一下又一下,不收一分力地重重揮在岑頌的上。
“求我啊,求我啊!”他紅了眼,揮手又在岑頌上悶了一:“跪下給老子磕頭認錯,老子就放了你!”
岑頌眉骨了傷,角也溢出,上的黑襯衫更是灰跡斑斑,他一聲不吭地著,直到關明輝手裏的子揮在他頭上。
他悶聲倒地。
關明輝仰頭大笑,啐了一口唾沫,在他旁蹲下。
“來,給老子磕頭,磕到我喊停——”
話說到這裏,他手機響了,不是閆嗔的,是他自己的。
他也不背著岑頌,了接聽:“說!”
“關哥,太太不見了!”
關明輝愣了一瞬,回過神來,他慌忙站起,走遠兩步後,他低聲音問:“什麽時候不見的?”
“就一個小時前,太太說有東西丟在車裏,就去車庫裏拿,結果就......”
關明輝兩眼一轉,倒吸一口氣:“那我兒子呢?”
“、爺是和太太一起去的......”
關明輝惱怒,破口大罵:“廢廢,一群廢!”
他轉過來,狠驁的一雙眼盯著地上的人,他一步步走過來,掄起手裏的木,再一次揮在了岑頌的後背。
“是你,對不對!”他猩紅的一雙眼,恨不得立刻要了地上人的命。
岑頌口劇烈起伏,裏的隨著他一聲咳嗽,在幹裂的地上噴出一片細的沫。
他抬臉看向關明輝,笑了,“你要是不想們像我一樣,就立刻放人!”
都是他的‘階下囚’了,還敢威脅他,關明輝扔掉手裏的木,抓著他領口,朝他大吼:“說,你把他們抓哪了!”
岑頌還是笑,笑得開懷:“關總這就急了嗎?”
“不說是吧?”關明輝一字一字咬著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還是你人的命!”
說完,他重重甩了手。
就在關明輝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岑頌扭頭朝後兩個男人使了個眼。
也就是那時,關明輝走到那一排打手麵前:“還愣著幹嘛?跟我來!”
可那些剛剛對岑頌拳打腳踢的男人們卻站著不,甚至還齊齊看向他後。
關明輝眼皮一跳,轉過來。
岑頌已經撐著胳膊坐了起來。他全都是虛的,坐在地上,手背在角出一縷紅,他看了眼,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後,抬頭看向關明輝。
要不是遲遲沒收到新加坡那邊人的回信,他今天還真是做好了斷兩手指的準備。
“關總找的人還真是有兩下子。”他冷笑一聲,朝後麵招了下手。
在關明輝驚詫的眼神裏,這幾天一直在監視著岑頌一舉一的男人跑到了岑頌麵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
短暫的怔愣後,關明輝又扭頭看向他辛辛苦苦找的那八個打手。
其中一個還是他的遠房親戚,還和他一樣姓關。
可如今卻和那些人一樣,完全不聽他使喚,全部倒戈。
局勢的瞬間扭轉,像一出天大的笑話擺在他麵前,讓關明輝臉異常彩,他先是表呆滯,而後諷出笑,最後隻剩氣急敗壞。
“你、你們......”他抖著手,一一指過那些男人,最後再落到像條狗一樣扶著岑頌起來的那個人的臉。
“還有你,你們......”他咬了腮幫子,額頭青筋繃:“拿了我的錢,竟然出賣我!”
“關總這麽說就不對了,都是拿人錢財,自然是誰給的錢多,就給誰辦事。更何況,他們也沒白拿了你的錢。”
關明輝嗬出兩聲冷笑,不知是笑自己的愚蠢,還是笑他藏得深:“岑總真是好算計啊!”
他看向不遠的那間紅磚房,看見跟了他三年的心腹如今也叛了變,正護著那個人朝這邊走。
他收回視線,看向岑頌,他雙手朝兩邊一攤:“既然都是岑總的人了,接下來,岑總豈不是可以為所為了?”
“為所為?”岑頌低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