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桑小時候的印象里，溫又會哄人的項謹川可比板著一張小老頭臉的霍硯行可太多了，那個時候被霍硯行訓的次數多到數不清，覺得他又兇又煩人，逐漸不再黏他，開始喜歡項謹川。

項家當初決定移民出國，很是不舍這個大哥哥, 抱著他哭得不撒手。

最后被看不過去的霍硯行拎回了家。

當時好像還跟他發了脾氣，覺得他不安自己就算了, 還那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把玩偶丟到他上, 說讓他去和項謹川換換，他去國外，讓項謹川留在國。

想起這麼件事，桑后知后覺出點不好意思，垂頭了鼻尖。

其實現在一回憶，霍硯行也沒有很討厭，訓人歸訓人，也幫他們頂了不罪。

“前兩天。”項謹川溫潤的聲音拉回桑的思緒，他略作解釋：“和國研究所有個合作，就先來的杭城。”

他看了眼車尾相連的兩輛車，面歉意：“剛才在車上和學生聊得有些投，把你的車給撞了，你看想怎麼理？”

“不用。”桑無所謂的擺擺手：“多大點事兒，也不嚴重。”

車是租來的，私了的話不知道車行那邊理起來會不會麻煩，所以桑才打算走保險，現在看是人，便不在乎這些了。

機場建在遠離市區的近郊，周圍沒有建筑遮擋，寒風格外凜冽，桑的頭發被風揚起幾撮，抬手攏了下。項謹川往旁側稍微挪去半步，擋住風口。

才說：“那怎麼行，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就把你車撞了，還不讓我賠，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見你了。”

桑見他堅持，順勢說道：“那就私了吧，等我把車送去店里回來找你報銷。”

項謹川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桑面前，屏幕上顯示出二維碼：“那加個微信，方便聯系。”

桑對準掃了下：“加啦。”

那邊打完電話的男生走回來，見項謹川下車親自跟桑涉，小跑著過去，苦兮兮的朝項謹川喊了聲“老師”：“我給研究所那邊打電話了，他們這就聯系保險公司的人過來。”

“不用他們過來了，已經解決好了。”項謹川聲線溫和沉著，看出學生的張，安一句：“是人，沒事。”

他簡單介紹了下：“我朋友，桑。”

男生“啊”了聲，神明顯放松下來，但還是鄭重的給桑再次道了個歉：“桑小姐，真的對不起。”

“沒事兒沒事兒。”攥在手里的手機響起來，桑看了眼，來電顯示又是徐清嘉。

項謹川見狀，道：“你有事就先忙，有時間我們再聯系。”

“好。”估著醉酒的那群人也該醒了，桑忙著回去開工，和項謹川告別，邊接通電話邊轉朝車子那邊走。

徐清嘉在電話那邊問怎麼回事，嚴不嚴重，需不需要過來。

“都解決完了你過來吹風嗎？”誤會解除后，桑覺得徐清嘉這人相起來有意思的，跟合拍，和講話不用有什麼顧忌：“把你親親男朋友起來，然后再幫我去看看其他人都醒了沒，我希我到酒店后就能直接開工。”

“我是你保姆？”徐清嘉控訴。

桑充耳不聞，開門上車，直接掛了電話。

從倒車鏡里看見項謹川還站在原地目送，降下車窗揮了揮手示意，才開車離開。

“我怎麼覺長得有點眼啊。”男生跟著項謹川一起，看著逐漸遠去的越野車，喃喃自語一句：“名字也。”

“你之前看的那部《炊煙》是導的。”

項謹川也是無意中聽到學生們討論這部獲獎電影時提到桑的名字，去網上搜了一下，確認不是同名同姓。

桑長相變化不大，從小就是個人胚子，長開后一雙眼多了點嫵，很好辨認。

男生恍然大悟，好奇一問：“老師你一直在國外，怎麼認識的啊。”

“小時候是鄰居。”項謹川想起自己離開時，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輕笑著補充：“可的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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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到京城的航班持續兩個多小時，落地時正值中午。

嚴鳴得了消息，一早便司機等在機場。

見霍硯行出來，上前兩步：“霍總。”

等到霍硯行“嗯”一聲回應，開始匯報要的工作，以便霍硯行回到公司后能優先理。

霍硯行邊聽邊將手機開機，看到桑的消息后眼神一凜，直接撥過去個電話。

嚴鳴立刻止住自己的滔滔不絕，安靜跟在側。

“嘟嘟嘟”的忙音聽得人心煩意，最后自掛斷。

霍硯行繼續撥，腳步一轉，又折返回機場大廳。

嚴鳴不明所以的跟上去，遲疑問道：“霍總？”

霍硯行邊走邊說：“去訂一張最快回杭城的機票。”

嚴鳴一愣，不明白霍硯行怎麼才從杭城回來又要回去，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快作出反應。

走出兩步，聽見霍硯行的說話聲后稍稍一頓。

“在哪兒？”電話終于接通，霍硯行沉著嗓子問。

桑剛才一直忙著給演員走戲，手機放在帳篷下的桌子上，被聽見鈴聲的孫錦筠喊過去，氣兒還沒怎麼勻，呼吸略顯重：“片場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