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宮對寧長平而言,在此時,終於有了幾分家的味道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去祭拜了於嬪。
寧長平給於嬪編了個大大的花環:“母妃,之前長平說過要給你親手編個大花環的,如今長平給你送過來了。”
寧長平時曾想要一個花環,跑到花園裏去摘了些花來編,卻被皇後借機發作,在宮道上跪了一晚上。
寧孤舟救下時,將拽在手心裏已經蔫掉的花拿回去給了於嬪。
那時的想得很簡單,宮裏其他的宮妃都能戴上漂亮的珠花首飾,於嬪卻一件都沒有。
那一日是於嬪的生辰,想送於嬪一個花環做生辰禮,卻差點丟了命。
於嬪當時抱著直流淚,當時腦子不太靈,以為是於嬪因為沒有收到送的生辰禮而難過。
當時還寬於嬪:“母妃,以後長平一定給你補送一個大大花環,給你戴在頭上。”
於嬪當時哭著應了聲好。
隻是後麵寧長平再不也采花園裏的花了,從國子監帶回來的花都被守門的太監給沒收了。
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沒能給於嬪補送一個花環。
也沒有想到,給於嬪送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大花環,竟要等到於嬪去世好些年後才送過來。
蘇樂天在陪摘花的時候,就聽說了那件事,此時隻道:“母妃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長平的。”
長平對著於嬪的墓碑道:“母妃,長平已經快孕四個多月了,長平也快要做母親了。”
“長平知道母妃在這個世上最擔心的人就是長平了,如今長平過得很好,母妃不用擔心長平了。”
有孕之後,對於這個世界的悟終究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喜歡這樣的世界。
寧孤舟在旁聽著寧長平說這些話,心裏十分欣賞,他的長平終於長大了。
這丫頭這幾年皮得厲害,他之前跟說再多,也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不管如今看著還有多麽的皮,但是的骨子裏,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已經有了分寸。
他們回去的時候,寧長平說要帶蘇樂天在京城逛逛。
寧孤舟原本覺得蘇樂天當初了大燕遊學時,在國子監就待了很長時間,對這裏很是悉,他不需要來做導遊。
隻是他見蘇樂天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他就把一肚子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
這兩人喜歡一起閑逛就一起閑逛吧!
棠妙心卻覺得他這段時間忙於政務,早就忙壞了,應該要放鬆一回了。
於是拉著他去戲園子裏聽戲。
寧孤舟:“……”
他好像還從來沒有去戲園裏的人唱過戲。
他雖然覺得這事多有些無聊,但是棠妙心開口了,他還是得陪著的。
棠妙心在嫁給寧孤舟之前,原本就是在江湖上四走的閑散人,對於玩樂之事十分擅長。
於是兩人聽完戲之後,又拽著寧孤舟去酒樓裏點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吃完飯,又去茶樓裏點了一壺上好的茶。
初時寧孤舟還急著想要回皇宮,後麵整個人都麻了:高興就好。
今日小甜豆在宮裏上課,小星星和小西瓜有娘帶著,難得和寧孤舟單獨出來閑逛,自然十分開心。
兩人今日一常服,京中認識他們的人並多,邊也沒帶什麽侍衛,逛街吃飯什麽的也沒人認出來。
棠妙心由衷地道:“我真的覺得做皇帝、皇後這事太沒勁了,那麽多的規矩束縛著,太累人了!”
寧孤舟笑了笑:“你再等上一個來月,我把京中的事全部理清楚之後,我們就去歸潛。”
兩人相對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事定下來之後,棠妙心的心就好了不。
寧孤舟看到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起來。
正在此時,一個暗衛走過來在寧孤舟後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他聽完後眉梢微挑,輕點了一下頭:“知道了。”
暗衛退下後棠妙心問:“出什麽事了?”
寧孤舟回答:“三哥回來了。”
棠妙心倒沒有太過意外,三皇子上次獨自坐船上了奔馬河,眾人說那裏險,卻知道那裏也是有活路的。
因為知道有活路,所以覺得三皇子應該還活著。
隻是這麽長時間,三皇子一直沒有什麽靜,也有些擔心。
寧孤舟的這些兄弟,棠妙心也就隻認三皇子和六皇子兩人。
六皇子細算是起來,還是他們馴服的,教他做人後他如今也不錯的。
三皇子則是從一開始就拎得清狀況,從未為難過寧孤舟。
所以在的心裏,也是盼著三皇子能平安無事。
問寧孤舟:“他在哪裏?”
寧孤舟回答:“剛從西橋的渡口進京,這會剛剛回到三皇子府。”
他為大燕的主宰後,把一眾皇子全部都貶為庶人。
三皇子因為名麵上是已亡之人,便不在此列。
所以三皇子的妻兒依舊住在他之前的府第。
三皇子妃也是個明白人,給寧孤舟送了一封謝恩的折子之後,就將三皇子府關了起來。
帶著幾個孩子在府裏閉門度日,日子過得十分清閑。
朝中也有臣子上書說過三皇子府裏的事,意思是他們也應該被貶才是。
這事被寧孤舟當堂駁斥,說他雖不是什麽賢明的皇帝,卻也不會去為難孤兒寡母。
他的意思表達的十分明顯,朝中的臣子也就不敢再借機拿這件事說事。
棠妙心問:“我們要去看看三哥嗎?”
寧孤舟點頭:“當然要去,如果去得晚了,他可能就已經帶著妻兒離開京城了。”
棠妙心明白寧孤舟的意思:
三皇子畢竟被明帝封過太子的,在朝中也有些威。
他若留在京城,肯定會有人拿這件事說事。
隻是以三皇子的聰慧,絕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所以寧孤舟估計,三皇子這一次是回家來接妻兒離開的。
事實證明,寧孤舟的估算是對的,他們到三皇子府時,三皇子已經讓三皇子妃帶上府裏值錢的東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