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去書房轉了一圈。
不知為何,總覺得書房裏麵的陳設很悉。
但是奇怪的是,記憶中並沒有來過這裏。
言蹊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的記憶不對勁,但是對師父和外公有種本能的依賴,很信任他們。
即便自己的記憶真的被改過,也一定是為好。
難道以前真的認識陸淮琛?
言蹊走到書桌旁,隨手拿起一支鋼筆。
銀灰的外殼,幹淨簡單,言蹊一眼就喜歡上了。
打開筆蓋,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下筆順自然,非常順手,仿佛用了很久一般。
言蹊看著手上的鋼筆怔怔出神。
又隨手拿過來一個本子,打開後,發現上麵有字,字跡和剛才寫在紙上的一模一樣。
接下來,言蹊仔細查看了書房的每一樣東西,悉越來越強烈,腦海中甚至出現一幅幅畫麵:
“喜歡這支鋼筆嗎?我們一人一支,是筆呢。”
“工作好忙啊,忙不完的應酬,都沒有時間看醫書了,我的醫肯定退步了,下次去看師父,肯定被罵。”
“這個小泥人像不像你?我的,嘻嘻,把你那副冷漠的樣子得一模一樣,抓住了你的神韻。”
“陸淮琛,你笑啊,對我笑一笑啊,你怎麽都不對我笑了呢?”
“陸淮琛,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跟我結婚?可是我沒有過你,結婚是你自己同意的,為什麽現在都變我的錯,變我強人所難。”
“陸淮琛,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難道都是我的錯覺?”
“陸淮琛,是不是我們有了孩子就會和好?你那麽看重親,應該會很疼孩子吧。”
“陸淮琛,我們要個孩子吧,我知道你不想我,那就做試管。”
“陸淮琛,我恨你!”
……
“啊——”
頭疼得快要炸開,言蹊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下去,使勁用腳踩。
書房裏劈裏啪啦的聲音,驚了外麵。
門砰的一聲打開。
陸淮琛衝進來,一把抱住言蹊,聲音抖:“別怕,別怕,我在這裏。”
“滾!”
言蹊驀然抬眸,雙眸紅,全是,死死瞪著陸淮琛。
陸淮琛先是一怔,而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言蹊,你恢複記憶了?”
言蹊想要把陸淮琛推開,但是本沒有力氣,隻能低頭用牙咬他。
覺到疼痛,陸淮琛下意識繃,但是很快意識到,這樣言蹊的牙會疼,便放鬆。
他用力抱起言蹊,將放在椅子上,聲音溫和,跟哄小孩子一般:“別咬,牙會疼的,你要是想出氣,我拿子給你,你可以用力打我。”
言蹊鬆開陸淮琛,側著頭看過去,眼底恨意彌漫。
“陸淮琛,你有病嗎?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麽?”
陸淮琛眼角發紅,抖的厲害,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害怕,“你恢複記憶了是嗎?”
言蹊確實恢複記憶了。
腦海中的催眠本就不嚴,而且言蹊對於自己的記憶早有懷疑,早早晚晚都會恢複記憶。
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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