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喜靜,取消了晚輩每日來問安的規矩,隻要求每逢初一十五,孩子們過來聚聚就好。
蘇家孫輩子孫不算興盛,大房隻有三個姑娘,秦氏膝下的兒子是由老夫人做主從三房過繼來的,二房生有兩個男丁,兩個姑娘,三房是庶出,膝下養著一個兒子一個姑娘,蘇三老爺當年沒考上功名,一家人都在外行商,鮮在府裏居住。
而家裏麵的男孩年歲都相當,常年在外求學,一兩個月才回來一趟,平時隻有孩繞膝。
又是十五。
王氏笑著跟蘇老夫人說京城裏近來的趣聞,蘇婉和蘇嫿坐在一旁說話,蘇嬋陪在秦氏側,時不時的附和老夫人幾句,端莊大方,蘇殷勤的給蘇老夫人著肩膀,唯獨秦氏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麵上冷淡,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
“六妹妹這絡子打的真好看。”
“簡單的很,我來教你。”
蘇婉人如其名,是個溫婉的子,平時隻讀些詩文,從不與人爭鬥,蘇嫿對是有些好的。
那邊不知提到了什麽,蘇老夫人笑著問:“嫿丫頭生辰是什麽時候?”
“七……”蘇嫿剛要口而出,忙改正:“正月初六。”
沒等老夫人說話,王氏笑看著秦氏道:“我記得嬋兒也是正月時的生辰。”
當年的事一直都是秦氏心上的刺,冷冷看著王氏,諷刺道:“我們家的事,弟妹記得倒是清楚。”
“我這做嬸母的,自然要記掛著侄們。”王氏依舊笑盈盈的,又對蘇老夫人道:“母親,聽說嬋兒收了陳大姑娘詩會的帖子,一個人太過孤單,不如把婉兒和嫿兒也帶著吧。”
陳大姑娘是陳大學士的嫡,素有才名,這詩會很有重量!如果蘇婉能隨蘇嬋一起去,並且在詩會上一鳴驚人,將來對議親有極大的好!王氏不好意思明著說蘇嬋帶著蘇婉,便特意拉上了蘇嫿。
秦氏自是不願的:“請柬上隻寫了嬋兒一人,其他人跟著嬋兒貿然登門,難免人家覺著咱們沒個規矩,依我看這次便算了吧,下次有機會再說。”
蘇婉是個書呆子,若是去了詩會肯定要搶了自家兒的風頭!還有蘇嫿那個小賤人!生的水靈,心機深沉,到時候說不定會弄出什麽樣的事來!
在座的都是人,自然看得出秦氏那點小心思。
蘇老夫人略顯不悅,但這帖子終究是給蘇嬋的,也不好說什麽。
王氏突然笑道:“大嫂不願意讓嫿兒和婉兒去直說就是,哪裏需要拐這些彎?”
秦氏也不讓份:“這請柬不在婉兒手裏,弟妹話說的倒是輕巧。”
“是啊,我家婉兒隻知道悶頭讀書,的確比不上嬋兒那般善於際。”
說好聽點是善於際,說難聽點那就是慣於攀結權貴!
蘇嬋抬眸看了王氏一眼,角依舊含著溫和的笑,沒表現出半點不滿。
蘇老夫人覺著王氏有些過了,剛要開口就聽秦氏道:“要說嬋兒也是沾了舅家的!誰表哥有出息,得了六皇子青眼,現如今年紀輕輕就在十六衛掌管了千百人呢!”
秦氏的父親是鹽運使司運同,兄長也不過隻是個四等侍衛,秦家從前與蘇家是平起平坐的。
秦氏提起自己娘家搭上了六皇子無比榮耀,蘇老夫人略顯不悅,王氏撇了撇,蘇嬋角笑容忽然不自覺的深了幾分。
蘇嫿手中作卻是一頓,眼底滿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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