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君九歧看著躺在麵前的滄溟,半死不活,滿創傷,心中酸楚不已。
正因如此,君九歧才越發痛恨自己上一世的有眼無珠,錯信他人。
他們本該有更好的結局。
哪怕是灑疆場,馬革裹,也好過被那骯髒卑劣之手葬送。
突然,聽到一聲,接著就看到蒼溟緩緩睜開了眼。
君九歧收拾好緒,“你醒了?”
蒼溟聽到聲音,下意識看了過來。
君九歧“現在覺怎樣?放心,你目前很安全,是我大哥在巷子裏遇到你,將你帶了回來。我現在正給你治傷,你先別。”
那晚,君九歧並未暴自己的長相,聲音也做了理,蒼溟不一定認出。
再者,也是陳默救蒼溟回來的。
如今的君九歧,長相年歲都發生巨變,就算告訴蒼溟的份……這經曆也太過離奇。
更何況,在麒麟軍最需要的時候,卻不在。
君九歧不知該用何種麵目來麵對他。
君九歧避開了蒼溟的目,“我現在要為你續接斷骨,可能有點疼,忍著點。”
蒼溟隻是一直這麽看著君九歧,眼底有太多緒。
直到門被推開,陳默走了進來,“哎?你醒了?小九,他怎麽樣?”
君九歧道,“命暫時保住了,但他傷勢太重,需要靜養。”
“那就好,那就好。”陳默對著蒼溟揮了揮手,“小子,你還記得我吧?是我把你從外麵帶回來的!那晚的事,沒忘吧?”
蒼溟沉默地點了點頭。
“沒忘就行,總之,你先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再說別的。”陳默繼續說道,“對了,外麵金家那些人大張旗鼓要找的是你對吧?”
蒼溟目一冷,瞬間繃一張弓。
陳默完全沒注意到滄溟的變化,他絮絮叨叨地繼續念叨。
“他們馬上就要搜到這邊了,你這臉上的刺字,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非要把你這個麻煩帶回來,若是被金家的知道了,我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蒼溟眼底的殺意幾乎凝為實質,隻要對方表現出一歹意,他會立刻暴起殺人!
突然,蒼溟覺得手上一。
他下意識看向君九歧。
君九歧看向陳默,“他臉上的刺字,我可以給他消去。”
“真的?”陳默一臉驚喜,“會被金家發現嗎?”
君九歧道,“我會調製出一種特殊藥水,遮蓋他臉上的痕跡,輕易不會被察覺。”
“那行,你快弄!我出去看看。”陳默說著又跑了出去。
君九歧給蒼溟傷口上藥,“默哥此人就是碎了點,為人還算仗義,他不會出賣你。”
話音方落,語調一頓,“你若不信,等你傷稍微好轉,我送你離開……”
突然,蒼溟張地抓住君九歧袖子。
君九歧看著他,須臾,道,“你的,想要複原,需斷骨重塑。還有你上的傷,無法承顛簸,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金家人雖在找你,但此魚龍混雜,又牽涉多方勢力。我猜測,他們不敢明目張膽搜查,最多不超過三日就會撤退。”
“另外,金家來此是為了滄淵之海的寶貝,他們不會耗費太多時間在你上。所以隻要熬過這幾日,你就安全了。”
蒼溟靜靜聽著君九歧清洌的聲音,目一直追隨著。
片刻未離開。
君九歧看著蒼溟上的鐐銬,“我先幫你把鐵銬打開。”
說著拿出一把匕首,對著鐵銬的孔這麽輕輕一撬。
“當啷”兩聲。
錮蒼溟多年的鐵銬竟是被君九歧隨意地卸了下來。
看著蒼溟手腕還有腳腕上高高腫起,慘不忍睹的傷,君九歧眼底閃過一冷意。
快速給他包紮好,這時外麵傳來了混的腳步聲。
君九歧知道金家搜查的人到了。
君九歧迅速收拾了屋子,與此同時,院中已經被金家的人包圍。
陳默帶人正與之周旋。
“幾位爺好,不知今個吹了什麽風,臨我們這小院?”
“廢話!奉命尋人,你這院中這兩日可來了生人?或者可疑之人?”
“不知爺說的是什麽人?”
“打聽,你們,給我搜!”
金家的人二話不說,踹門就開始四搜查起來!還將所有人都到院中問話。
“在這的是所有人了?”
房主老漢瑟瑟發抖,嚇得不敢說話。
陳默上前一臉討好,“回爺的話,我有一小兄弟弱多病,之前得了風寒,如今在屋子裏養著……”
“風寒?別是見不得人吧?”
說著給邊的人一眼眼神,那人一把推開陳默,直接來到房門前,一腳把門踹開!
金家的人直接闖進去,一濃鬱的藥味襲來,中間還夾雜著說不出的惡臭之氣。
為首的金家弟子不由捂著鼻子,“這什麽味?”
“咳咳!”
隻見橫七豎八滿是地鋪的角落,一個瘦小的人影艱難坐起來,隻見他滿臉膿瘡,在外麵的胳膊上還全是麻麻的紅點,乍看很是嚇人。
“默哥,這是……咳咳,怎麽了……咳咳……”
進來的陳默看到這一幕,也被嚇了一跳。
他掃了眼房間,不見那奴隸影,好在他反應很快,“九弟,沒事啊,幾位爺隻是例行檢查。”
“你不是說隻是風寒嗎?”那些金家弟子捂著口鼻,滿臉嫌惡,瞬間退出房外。
“其實這就是些小病,沒有大礙……”
“都咳這樣了?還是小病?不會是瘧疾吧?”
“不會不會,爺您就放心吧,大夫看了說隻是紫癜,敷了藥好好休息很快就能痊愈。”
陳默賠笑,幾人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什麽疑點,嫌棄擺手,“行了,趕把門關上,別傳染給我們。”
“是是。”
“等等!”
突然有一人出聲打斷,“這怎麽有跡?”
隻見院子的青石臺階上,發現了跡。
幾個金家弟子頓時臉一肅,為首的一把出劍抵在陳默脖子上,“這是誰的?難道你們私藏了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