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衍和沈鶴之完全不同, 他溫細致,說話會顧及旁人的。若說沈鶴之是不到的皓月, 那李知衍便是院中的春花, 溪中的清泉, 看得見得著, 讓人舒適又有安全。
但真的從未想過, 要喜歡另一個人, 即便要放下沈鶴之, 也打算往后余生青燈古佛,與桃花與畫相伴。
不愿意騙自己,也不想騙李知衍。
秦歡什麼都沒有說, 可又什麼都說了,李知衍眼里閃過些許黯,低垂著眼睫,看上去有幾分的寂寥。
“知衍哥哥。”
“我頭次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是誰家跑出來的小公子,你穿著不合適的長衫,眼睛比星辰還要明亮。我就在想,這人若是長大了,以后定會禍害我家妹妹,卻沒想到這小公子了小姑娘,”
秦歡也想起了兩人初次相見,那是頭次做如此出格的事,爬樹□□,如今想起都要稱一聲膽大,若非有李知衍在,定是要出糗了。
第二次見面,依舊狼狽不堪。剛被沈鶴之拒絕,什麼也沒帶就要離家出走,就被壞人給圍住,還是他從天而降出援手,還將一路送到了江南。
前面十五年景,全是依賴著沈鶴之,后面這兩年卻離不開李知衍的幫忙,最為激的也是這兩人。
昨日的事便后悔極了,那會明明可以選擇不接李知衍的好意,卻為了逃離沈鶴之,下意識的向他出了手。
也正是因為激,不能騙他,更不能利用他的好心。
“阿歡,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還未說完。我知道你不想嫁人,我也暫時不想親,但你知道我祖父這人有多麻煩。”
李知衍突然一改方才頹然之勢,朝眨了眨眼,出了一個略帶輕快的笑。
秦歡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到腦袋被人輕輕拍了拍,“你該不會以為我心儀你吧?”
耳邊是李知衍爽朗的笑聲,秦歡捂著發燙的臉頰,有些不知所措,又是自作多了?
“我昨日騙了你,兵部事多著呢,我是不了我祖父的嘮叨,這才一氣之下跑來找你。他為我選了兩門親事,都不是我喜歡的,況且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先立業后家,若我真的照他的意思,娶妻生子,便再也別想離開京城了。”
這個秦歡知道,李知衍的夢想一直都是能鎮守邊疆,他不愿意被束縛在小小的京城,他想看得更高更遠。
“可,可我能幫知衍哥哥什麼呢?”秦歡還是覺得不對,這不是自作多的事,這種婚嫁之事,如何做得了假。
“抱歉,阿歡,我從一開始便利用了你。”秦歡還未反應過來,李知衍便已站起了,拂袖行了個揖禮。
“知衍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我每年都往江南來,祖父又怎麼會不知道,尤其是去年我帶了靜宜,他早就知道你,以為我是為你才不愿親。只是他覺得我會和以前一樣,最后都會妥協,什麼都聽他的。”
秦歡剛想去扶他,聞言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李知衍是故意來江南的,李老將軍知道?
這簡直是顛覆了秦歡過往的認知,從迷茫無措中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知衍哥哥到底希我做什麼?”
“配合我演一出戲,我如今是對你深種,非你不娶,我祖父定是不會同意的,到時我會與他談條件,嫁娶與仕途,他只能控制一樣。”
秦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假借這件事,來掙家中的束縛,這實在是離譜又荒唐。
確實沒想嫁人,只想查明當年的真相,以告爹娘在天之靈,以后余生便守著桃花塢,做逍遙自在的南桃先生。
可這不代表不尊重婚事,在的眼里,婚配嫁娶都是極為嚴肅之事,又如何能兒戲的用來作假呢。
“為什麼是我呢?”還是不明白,若真是從兩年前,他就埋下了這招棋,那為什麼會選擇,當時可是還有沈鶴之做靠山,他就不怕得罪了沈鶴之嗎?
李知衍頓了頓,低垂的眼里閃過些許難猜的,是啊,為什麼是呢,大約是從第一眼起,就知道是個心的人。
又或是桃花塢里的一切,太過好真實,甚至讓他愿意放下一起,與常伴于此。
只可惜,的桃花塢里已經住了另一個人,早已容不下他了。
“你我都想逃避,不是嗎?我可以幫你,斷了太子的心思,你也可以幫我絕了祖父的想法,你我既然是同一類人,相互幫扶,不是正好嗎?”
秦歡像是頭次認識李知衍那般看著他,原來他的心和援手,也都是帶著目的的。但卻沒有任何立場去責怪他,甚至竊喜,他只是想利用,而不是真的喜歡。
“知衍哥哥,若是別的,我定是會幫你,但這個我許是做不了。我不是在意自己的名節,我既是今后都不打算嫁人,也沒什麼名節可言,只是嫁娶之事太重了,況且,喜歡如何裝得出來。”
要讓去李老將軍面前演戲,定是會餡的。
李知衍對此結果毫不意外,秦歡雖然看著實則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放棄京中的富貴榮華,跑來重建桃花塢。
若是真的滿口答應了,他才該覺得自己是看錯了人。
“我方才便說了,你不必如此快的拒絕我,你早晚要進京,京中有太多你牽掛的人,你可以再考慮兩日。在我走之前,隨時都能改變主意,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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