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記得又有什麼用,來到那個所謂的家以后,生過幾次病他不知道,被欺負的那麼慘他也不知道,所以沒有用的。
錯了就是錯了,不想再有這樣一個父親。
緣意義上他們的牽絆無法斬斷,從私心出發,并不愿意見到他。
荀何已經快要六十歲了,年紀不輕了,當著兒婿的面,那種涌淚的沖反復徘徊。
這個家所有人的不幸皆因他而起,這是他已經意識到許久的事了。
自私自利,薄寡義,都是對他的評價。
和荀白離心,荀時程不愿再認他,連荀時昱對他也日漸冷漠,這個家,好像就這麼散掉了。
這些只能怪他自己。
他已經年邁了,兩鬢斑白,風霜刻骨,站在家門口,看著兒,覺得手足無措。
這樣的場景,荀白見到,會揪心,可是無法原諒,說:“您不必這樣。”
“我的離去其實并不會給你帶來太大影響,你的兩個兒子會給你養老送終,你們還是一家人,至于我,我從來到這里就是一個錯誤,現在錯誤離開了,你們應該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樣不好嗎?”
“還有,說句心實話,我并不太看您這種追悔莫及的緒,因為你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你虧欠的到底有哪些人。”
“僅僅只有你的家人還有我嗎?”
他還是愣怔的,連藺知宋在一旁都要聽不下去了。
后面的話,他代白說了下去。
“白的母親當年是被你欺騙,后來知曉實依然跟著你,到底為什麼我相信您也是清楚的,十六年,跟著你,為你生下兒,在走后,您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荀白微微別開了頭,懷孕后緒本就敏,藺知宋這樣講忍不住鼻子發酸。
他們都清楚母親的錯,是錯了,可是就活該被所有人忘,吸嗎。
以生命付出代價,最終消失在所有人眼里,知道,不了。
“如果不是我們今天提起,你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再想起了。”
那個溫麗又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的人,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的,葬送在了不值得的人手里,的生命,敗于多年的執念。
荀何被駁的啞口無言,從心底生出了一種心虛和尷尬。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將那個人真正放在心上過,那不過是他在婚姻之外追求的刺激。
離開了,沒人提起,他也就漸漸的忘掉了。
這麼多年,他覺得自己虧欠了很多人,妻子,兒,卻唯獨沒覺得虧欠。
他好像連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悲可笑。
荀白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了,看向藺知宋,道:“我們回去吧。”
“好。”
唯余荀何怔怔在原地,原來,他的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
他一直以來,都是最失敗的父親,最失敗的丈夫。
……
荀白回去后,明顯心是不大好的,許舒文見了,問藺知宋怎麼了。
藺知宋說了是因為荀何。
許舒文現在也不太待見那人了,自己造孽就算了,就之前還聽說荀何信了荀白和葉池那事,許舒文都覺得很無語,自己親生兒不去相信,一個勁的懷疑,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麼東西。
“你去哄哄白,我做飯去了。”
“好。”
荀白就是有一點難過,早知道荀何不是什麼好人,勉強抱有的最后一微弱的幻想都被破滅了,接的有點慢而已。
緩一緩就好。
藺知宋坐到邊,哄他不知道怎麼說,在親這方面,時缺的太多,怎樣彌補都覺得不夠,所以他索做些能讓心變好的事。
比如,給拉琴。
荀白以前都不知道他會拉小提琴,還是柏冬至偶然間說出來的。
“我姨原來看人家小孩拉小提琴,彈鋼琴什麼的覺得特好,就把藺知宋也送去學了,這個倒還鬧了笑話的,藺知宋不想學,我姨就著他學,兩人還吵起來了,那時候藺知宋都被他媽氣哭了,跑去我們家找我媽評理。”
“我媽那格,養我都覺得費勁,懶得管他,又給他送回去了。”
“藺知宋差點就挨揍了,我姨夫幫著說好話事兒才算完,后面藺知宋去學了,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又覺得還好,就真的喜歡上了唄,你別看他平時不那東西,起來真沒幾個人比得上的。”
藺知宋后來發覺自己的底都快被柏冬至掀完了的時候,恨得牙又沒辦法。
荀白知道這事,有次就問他能不能拉給聽。
藺知宋對是有求必應,為了聽上去更好,他還提前練了幾天找找覺。
所以荀白聽了一次后就時不時要他拉琴。
藺知宋從家里找了琴過來,給白連弄了三首歡快點的曲子。
荀白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在哄,也確實開心了一點。
藺知宋過來,坐在床邊,荀白按著他手指,問:“你爸媽有吵過架嗎?”
藺知宋點頭:“當然,我媽脾氣可不好的,是我外公最小的兒,家里面養的好,結婚后也不氣的,跟我爸也吵,但是都是鬧著玩的,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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