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鏡片背后的眼睛閃過一寒,淡淡道:“老師讓的,給你補習。”
時荔這種想追求重點大學又差一點東西的,就需要尖子生幫一下。聞言,孩兒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荔枝,去吧。”盛弋了的手指,安道:“葉學習很好的。”
“哎,行吧。”時荔郁悶的揪了揪自己的小辮子:“那你呢。”
“我就坐這兒。”盛弋垂下眼睛,有些放空的看著桌上的理教材:“我喜歡坐最后一排。”
更喜歡坐在這里,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人。
觀察很久了,之前每次選座,許行霽都會選擇倒數第二排的窗邊,他似乎很喜歡靠窗的位置。
而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是方便看他的最佳選擇,堪稱‘VIP’座椅。
盛弋心不在焉的看書,余悄悄觀察到許行霽過了一會兒才走進班級,然后如所愿的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窗邊的那個位置。
年沒穿校服外套,大骨架撐著寬闊的白短袖,松松垮垮,出來的一截手臂白皙清瘦,就*T 連手臂上的青筋都很明顯。他拿著一瓶冰水,瓶子上的霜凝結珠,沾到年的手上,匯聚到一起順著指尖留下來。
盛弋正看的出神,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你看什麼呢?”
本來就裝飾握著筆的手猛地一,像是做賊被抓了一樣的心虛,匆匆回頭,就看到班里吊車尾一員于慎思,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旁邊,嚼著口香糖:“喂,你旁邊沒人坐吧?”
孩兒搖了搖頭,松了口氣的同時覺手心都出了一層冷汗了。
大概是全世界最膽小的人,或者說,喜歡許行霽這件事本就已經非常大膽了,耗盡了所有的膽量,其余的,盛弋什麼都不敢再做了。
“于慎思,你怎麼回事兒啊?”每個班級的最后三排和前面三排都像是兩個世界,比起前面的安靜,后面吵鬧的很,很快旁邊桌的男生就大聲調侃著:“你不是說你他媽最不挨著生坐麼?怎麼今天主就坐過去了啊?是不是……哈哈哈哈!”
青春期的男,最做的就是起哄了,尤其是對于‘對象’這方面的起哄。
誰喜歡誰,誰有可能喜歡誰這樣的話題,是最讓他們興的催化劑。
盛弋皺了皺眉,有些煩躁的捂住耳朵,不看那邊,抗拒的態度很明顯。
于慎思瞧了一眼,便扔了個紙團過去——非常準的扔到起哄的男生里,堵住了他滔滔不絕的話。在周圍的哄堂大笑中,于慎思不屑的一笑:“你管得著麼?屁話真多,老子樂意。”
“樂意?樂意!哎呦哎呦!慎哥牛!”又是一陣起哄。
而盛弋早就戴上了耳機,什麼都沒聽,對周遭的一切也沒興趣知道。
來最后一排不是為了聽那些廢話的,而是……抬頭看了看許行霽微微彎,清瘦背后蝴蝶骨都有些突出的背影,盛弋又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之后每次的選座,依然會選擇最后一排的位置,即便高三沒上到一半許行霽就已經確定了寧大的保送名額,一周也就來一兩次學校了。
直到畢業。
第8章 神明
高三那年,盛弋除了刻意的坐在最后一排看許行霽,實際上還做了許多七八糟的事。
細微,雜,放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卑微,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許行霽總是很瘦,皮很白,卻不是健康的白皙,更像是一種著病態的蒼白。
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架了一樣。
而且在一個班當同學了以后才發現他上課經常睡覺,總有種低糖的覺——據說不好好吃早飯的人才容易低糖。
盛弋推測了這個可能之后就每天都會給他買一罐熱牛,那個時候學校超市里價本來就比外面高,加熱的牛需要用玻璃瓶,則更貴一些。
本來是不缺錢的,但整個高中因為不回盛家,盛云峰氣的故意控制了的經濟來*T 源,所以盛弋基本上都是‘省吃儉用’的給許行霽買牛。
高中對于盛弋是很難忘的一段經歷,除了喜歡許行霽以外,也是因為盛家。
那時候在盛家待了幾年的阮茹和盛徹底不裝了,扯下畜生臉上披著的畫皮,對愈發刻薄了起來。
家里倒還好,最煩的是盛和一個學校,仗著有錢有勢邊總是堆著群結隊報團的小生。
盛弋當然是們沒事兒閑的時針對的一號順位,語言上的怪氣倒是其次,最驚險的幾次……不是被盛的一行人堵在洗手間欺負,就是學校后面寂靜的巷子里。
人至賤則無敵,盛弋自問從來沒有針對過盛,也不知道為什麼哪兒哪兒就看自己不順眼,三天兩頭的就過來找麻煩。
也許是人的本,和那個當小三當出優越來的媽媽一模一樣。
毫無愧,不知廉恥。
盛弋永遠記得十二歲那年,母親莊青意外逝世后的第三天,袖子上的戴孝還沒有摘掉,盛云峰就已經領著阮茹進門了。
而跟在他們后的盛,只比盛弋小了一歲。
盛云峰一直在婚出軌,可能在和莊青結婚的第一年就已經出軌有了別的孩子,這麼多年,也許一直在盼著莊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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