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闌道:“昨夜已經讓人調查了林潛和崔慕之他們,當夜他們行徑并無古怪,也并未聽說薛銘與他們誰結仇,兇手殺薛銘的機還無法推算,還有那雪上一枝蒿,暫時還沒找到薛銘采買毒藥的線索。”
秦纓頷首,“毒藥要查個明白,至于別的,不得去問問簡芳菲和趙雨眠,昨日傅靈也說們之間關系更為親厚。”
看了一眼已經至中天的日頭,“不若我去威遠伯府走一趟?謝欽使帶著人去簡家看看,免得來去耽誤工夫。”
秦纓只覺兵分兩路最為迅捷,然而謝星闌卻道:“查案的是金吾衛龍翊衛,縣主去威遠伯府師出何名?”
秦纓言,謝星闌卻已催馬,“若還想查這案子,縣主還是老實跟著。”
秦纓輕嘶一聲,看著謝星闌的背影咬了咬牙。
馬車沿著雕梁畫棟地民坊街巷而行,到威遠伯府,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后,這一次沒有管家阻攔,門房通稟之后,一路將他們引了府。
雖是請府中,卻并非往待客之所而去,他們沿著一條小徑,越走越是偏僻,沒多時,竟看到了一片蔥郁的翠竹,翠竹林后傳來馬蹄“嘚嘚”之聲,依稀有人在跑馬。
過林間樹影間隙,秦纓看到了幾個模糊的影,見謝星闌面有些難看,秦纓站在他左后方道:“這時何——”
“地”字還未落定,忽地瞟見謝星闌面陡變,下一刻,謝星闌上前一步擋在前,在一道破風之聲中,謝星闌迅速地將劍鞘一抬,“叮”的一聲脆響后,一支鋒銳的長劍落在了謝星闌前小徑之上。
這支箭簇穿過竹林凌空而來,秦纓看都不曾看清,而如果謝星闌未出手,這箭便會過他的肩頭,朝急而來——
后知后覺地出了一掌心冷汗。
而這時,一人一馬從竹林小徑出來,竟是一武袍的趙舒,他手上拿著一支長弓,馬頭旁的箭袋中滿了同樣的長箭,很顯然,剛才那支箭就是出自他之手!
“趙舒——”
謝星闌語氣沉,著一子咬牙切齒的狠勁兒,馬背上的趙舒輕哼道:“你且放心,我看著準頭兒,不會讓你死在我府里。”
謝星闌面沒有半分好轉,“你傷我無礙,可你差點傷了!”
他側讓半步,趙舒這時才看到秀眉皺的秦纓,今日這襲碧青裳與翠竹映,適才他竟未看清楚。
趙舒背脊一涼,連忙跳下馬,“云縣主?我當真不曾看見你。”
差點鬧出人命,趙舒氣焰頓消,他只是想給謝星闌長個教訓,別說傷秦纓了,便是真傷了謝星闌也是個麻煩。
秦纓心有余悸,忍不住嘲道:“沒想到趙世子在神策軍里練了一弓馬之,卻喜歡將箭鋒對準周人。”
趙舒面上青白加,傷誰都好,但這位云縣主是太后心尖上的人,本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便能鬧得,如今了驚嚇,哪能善罷甘休?
他忙道:“的確是我之過,我給你賠罪。”
秦纓呼出口氣,沒好道:“罷了,今日我們是來找雨眠的,婉兒的案子有些事要問。”
趙舒沒想到如此簡單便放過了自己,愣了愣才道:“在,簡家小姐來探,們正在北面的花廳里說話,我帶路——”
一聽簡芳菲也在,秦纓正覺極巧,但趙舒已經走了,謝星闌卻還沉未消地看著,秦纓疑問地挑眉,謝星闌緩緩將側長劍放了下去。
秦纓這才發現,從他替擋箭開始,他手中未出鞘的長劍,便始終被他高抬握,仿佛要隨時與趙舒手一般。
見有些意外,謝星闌也將面上緒了下去,他轉而走,沒走兩步又語氣不善地代,“你最好跟我!”
第13章 替罪
威遠伯府的花廳臨著一片荷花池,如今夏末初秋,殘荷凋敗,再加上崔婉的尸是在荷花汀被發現,趙雨眠命人將那側窗扇關得嚴合。
聽聞謝星闌帶人來了,們在門口相迎,但遠遠地,二人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簡芳菲問:“那是云縣主?”
趙雨眠點頭,“是,怎麼和謝星闌上了?”
待一行人走到近前,趙雨眠發現兄長面不甚好看,不好細問,直將人迎進了廳。
剛落座,謝星闌開門見山道:“薛銘死了,你們可知道?”
“知道了。”趙雨眠嘆道:“昨日下午知曉的,他是因何而死?”
謝星闌仔細看著他們幾人神,坦然道:“表面看著是自殺,還留了書,但實際上,書是兇手模仿他的字跡所留,他是被人謀害。”
趙家兄妹和簡芳菲早有所料,但得了肯定,神還是嚴峻起來,趙舒道:“婉兒先被害,薛銘又被殺,你今日是要問什麼?”
“前夜歸府后,你們都可曾出門?”
趙雨眠搖頭,“我前夜回府便覺不適,還請了大夫來探病,到現在也沒踏出府門一步。”
趙雨眠今年十六歲,生得清妍秀,此刻三分病態,弱惹憐,看著也不似能逞兇作惡的模樣,簡芳菲接著道:“我那夜回家也并未出門,直到午間宮中來人便了宮。”
謝星闌早知如此,又見二人神如常,并無遮掩之意,便開口問道:“你們可知崔婉和薛銘之間有何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