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容青白一片,一旁的傅仲明更是冷汗淋漓,他著角不知如何應對,傅靈忽然直道:“我不知你為何要編這樣的故事,但我姐姐本沒死,人就在汾州——”
秦纓嘆道:“白梅林的守墓人就在外面,我可要請他進來與你對峙?”
傅靈人陡然僵住,想做出輕松無懼的神,卻無論如何也難以放松,角搐幾下,表變得詭異起來,“就算我真的去過那里,但那墓里的,也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沒死,我不可能為了子虛烏有的事殺人……”
見無畏抵抗,秦纓道:“其實我不明白,為何當年你姐姐出事之后,不對外發喪,卻要將葬在那等陌生之地,連自己的名諱都用不得,你們府中封了井,那是自己投井而亡,還是說……是被人推下去的?”
傅珍之死讓眾人驚愕難當,這時李琨開口問道:“傅大人,傅珍到底是怎麼死的?若是被推下井的,那豈非又是一樁謀殺案?”
傅仲明哆嗦著跪在了地上,一邊汗一邊啞聲道:“殿下明鑒,珍兒……珍兒……是不堪辱,所以以死明志的……”
李琨又問:“那為何要瞞此事?”
傅仲明冷汗不凈,又聲答:“那時候,和杜子勤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珍兒自小又是個多愁善的子,回府之后幾次想輕生以證清白,起初我們日日看著也還好,可七夕那夜未曾看住,便自己投了井,將救上來時人已沒了。”
“那時本要發喪的,可……可外間都說珍兒不守德行,想攀附侯門,到底是以死明志,還是愧自盡,這如何能說得清呢?底下還有弟弟妹妹,往后妹妹要嫁人,弟弟要考功名,若他們走到哪里,旁人都說們有個德行有虧的姐姐,豈非害了們?因此微臣和夫人為了剩下的幾個孩子,不得已將安葬在了別……”
傅靈咬死不認,卻沒想到傅仲明轉頭便承認了一切,秦纓和謝星闌怎樣指控都能沉穩應對,可此時聽著傅仲明所言,傅靈卻驟然變,語聲尖利道:“父親難道不是為了自己嗎?”
傅仲明心底一慌,轉頭道:“休要胡言,你姐姐的事瞞不住,那便不瞞了,眼下都說你是謀害崔姑娘和薛公子的兇手,你不好好證明清白,還顧忌這些?”
傅靈紅著眼眶冷笑,“讓我好好證明清白,怎麼?怕我當真被定為殺人兇手,便拖累了你和蔣氏嗎?”
傅仲明眼底閃過惱,但他還未開口,傅靈又道:“姐姐本不是多愁善的子,當日事發之后,在簪花宴上也不甘示弱自證清白,可沒想到,外頭的流言蜚語未將擊垮,卻是你和蔣氏,活活將死!”
傅靈語速加快,尖銳地質問:“你還記得你是如何咒罵姐姐嗎?你說不知廉恥,丟了傅氏的臉面,還說這樣的行徑,放在汾州是要被沉塘的,你只因在同僚跟前了幾句嘲弄,便將姐姐足,連吃喝也不給,在你離府之后,蔣氏任憑底下人辱罵姐姐,還將外面的流言添油加醋說給姐姐聽,姐姐以為所有人都在罵□□……”
“整整一個月的折磨,姐姐所有的自尊都被你和蔣氏擊潰,你給定了罪,你說要送回族地,再也不準回京城,于是絕了,只有死是唯一的解,要去找母親。”
“投井而亡,你第一反應不是悲痛,而是在想如何掩下此事,你不能接一個名聲有污點還投井而亡的兒,你怕影響你的聲,蔣氏怕連累的兒,你們甚至還想過將的送回汾州,那麼熱的天氣,那麼遠的路,連死了,也激不起你半分憐惜。”
傅靈雙眸通紅,淚水順著眼角落,“是我苦苦哀求你,你才答應在城外找塊墓地將安葬,這樣逢年過節我好歹能為上一柱清香,這兩年來,你未去看過他一回,你是不是也明白是被你死的?的確,你死了自己的親兒,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午夜夢回,姐姐會不會化厲鬼來質問你是怎麼做父親的?!”
傅仲明眼前陣陣發黑,“你……你這個孽障……”
傅靈抹了一把眼淚,“我和姐姐在你眼底,當然是孽障,只有蔣氏生的才是你的親兒,沒有蔣氏,你如何當得上鴻臚寺卿呢?”
忽然揚,詭異地一笑,“不過,你心心念念的亨通運,馬上就要化為泡影了!”
傅仲明驚恐地瞪眼,傅靈卻看向了謝星闌和秦纓,“既然你們連姐姐的墓地都找到了,那我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沒錯,崔婉和薛銘正是死在我手上。”
傅靈費力偽裝了大半個時辰,到了此刻,終于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因為他們實在該死,姐姐投井而亡,雖是父親和蔣氏迫,但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崔婉和薛銘。”
“他們二人頂著婚約私相授也就罷了,可我姐姐本沒有告發們的打算,們為何要歹毒的陷害我姐姐?那時候我姐姐已經在說親事了,不想嫁高門,只想找個尋常人安穩過一生,可崔婉和薛銘,卻用那樣下作的法子害沒了命……”
“你們說的那次船宴,姐姐回來之后便心事重重,我問了多次,也未曾只言片語,在死后我才想起來不對,直到我找到了那個將玉佩送給杜子勤的人,那人是薛銘邊的小廝,在陷害完姐姐之后,便被薛家打發去了莊子上,我當時大為驚駭,薛銘好端端的,怎就要那般對我姐姐呢?直到去歲上元節,眾人同游燈市之時,我在薛銘上發現了崔婉繡的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