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太子要大干戈,所以這些年選擇蟄伏,只待之后踩著閬王府與齊家高居宰相之位。
如風十八所說,太子鑾駕的確停在了程家。
接著,便是一陣兵荒馬,哭天搶地;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重歸于靜。
微風將隔壁的腥味帶了過來,魏姩立在廊下遠遠著。
風十八靠在紅柱上邊啃蘋果,邊道:
“四年前打了仗后,國庫所剩無幾,前年那場極大的瘟疫,和去歲北邊雪災,都是殿下出錢補的空虛。”
“前些日子西南山洪,朝廷募捐,那些個大人一個個小氣的要死,都舍不得掏腰包,又是殿下走私庫應的急。”
“若是他們當真拿不出錢便罷了,可是人家暗室里卻藏著金子呢!就是剛剛下地獄的王家和李家,從里頭抬出了百萬黃金!要真是自個兒掙的也無話可說,可這些錢都是開國以后他們到搜刮的!”
“還有抄的第三家,薛家,他們開了諸多鋪子,卻并未夠稅,可前些日子朝堂上,提議給百姓加稅時就數他最積極!”
“以殿下的脾氣,能容他們到今日已是他們祖上積德了。”
魏姩聽的很是認真,心中對太子又有了新的認知。
對今日出事的這些人而言,太子是索命鬼差,可于北閬,于百姓,他就是神明。
但是...
魏姩忍不住問道:“殿下怎麼那麼有錢?”
瘟疫,雪災,山洪哪樣不是需要數目極其龐大的災銀,可經歷這些后,他竟還那麼有錢!
所以真的很好奇,他哪里來那麼多銀子。
提起這個,風十八興致盎然,出一手指頭搖了搖,神道:“殿下的富有,無法想象!”
魏姩:“....”
確實無法想象。
所以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風十八很快就為解了:“若姑娘生在幾十年前,聽過樾州褚家,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
魏姩當然知道樾州。
陛下當年就是在樾州揭竿而起,建立的北閬。
但,這與太子有錢有什麼關系嗎?
“樾州褚家當時是天下首富。”風十八揚眉道:“姑娘知道云州關家嗎?”
魏姩剛要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遲疑道:“先皇后?”
先皇后,正是關姓。
“那是天下第二富。”風十八無比羨慕道。
“全天下最富有的兩家人聯姻,殿下作為他們唯一的后代,那就是在金山堆堆里降生的!”
魏姩:“......”
冬盡月蘭:“......”
主仆三人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金山已是前所未聞,還金山堆堆?
“可...開國打仗時,需極為龐大的財力啊。”許久后,魏姩才喃喃道。
風十八冷漠一笑,手出在空氣中點點點,點了一排后虛空劃掉幾個:“這不,剩下的不還是金山堆堆麼?”
冬盡月蘭倒吸一口涼氣,然后不約而同看向魏姩,眼里泛著某種激雀躍的。
魏姩:“......”
看作甚?
冬盡猛地轉頭看向風十八:“以后姑娘跟了殿下,殿下會不會分姑娘...”
手指在風十八剛點過的空中點了點:“一個點點?”
月蘭輕聲道:“半個點點也行?”
魏姩不由抬手按了按眉心。
這兩個小丫頭何時也了財迷?
風十八:“.......”
眼珠子一轉,道:“要是為東宮主子,何止一個點點。”
手在空中一劃,握雙拳:“這些點點全都是姑娘的!”
冬盡月蘭雙眼泛的看向魏姩。
魏姩被盯的眉心直跳,忍不住道:“...東宮主子,那是儲妃!”
先別提并不想與太子有實質的關系,就算想,那是能想的嗎?
冬盡月蘭眼底的淡了。
也對喔,選儲妃是國事,且當今儲妃,斷然不會出在一個侍郎府!
那到時候姑娘怎麼辦?
能分得到點點...哦不,金山嗎?
太子那麼有錢,就算是側妃,侍妾,應該也不會虧待的吧。
魏姩不知兩個丫鬟的思緒已經飄了多遠,但被們這一鬧,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僵了一瞬。
風十八最先發現:“姑娘怎麼了?”
魏姩了,好半晌才看向冬盡:“...太子殿下在街頭,同我說,什麼時候同我算賬來著?”
冬盡聞言掐斷思緒,仔細回想了一番,很快就驚呼了聲,結結道:“夜...夜夜夜里。”
魏姩臉一白。
果然沒記錯!
他說要夜里來同算賬!
哪個夜里,今夜?
冬盡這回倒是比魏姩冷靜的快些。
觀眼下這狀況,姑娘早晚得東宮,儲妃沒盼頭,但側妃還是可以拼一拼的!
于是,這日的晚飯來的比以往早些,魏姩用完飯不久,就被兩個丫鬟催著沐浴,然后換了套嶄新的極亮眼的,冬盡本還要替梳妝,被拒絕了。
若他今夜真要來,確實該著得些,但上妝倒是沒必要了,沒得讓他以為真的對他有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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