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龐途回神,眼神凌厲的看向喬氏:“此從何而來!如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就地斬殺!”
魏家下人都被這話嚇住了,不由好奇的往匣中張。
魏裎也皺著眉過去。
喬氏早已嚇的六神無主,只能求救的看向魏文鴻。
天寒地凍,魏文鴻額頭上斗大的汗滴落在地。
若是旁人,他還好糊弄,可龐途不行!
當年護送郡主來奉京城的人中有他,且眼下他這般反應,顯然是已經認出來了,他若再否認下去,對他們沒有什麼好。
且眼下魏家蒙難,若能攀扯上這份恩說不定能救一救魏家。
于是,他問道:“大人可是認得此?”
龐途死死的盯著他。
魏文鴻繼續道:“實不相瞞,此是我...長的襁褓。”
魏凝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魏文鴻偏頭看向魏姩,目沉痛:“其實,姩姩并非我們親生。”
話落,除幾個知者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魏裎亦是驚疑的向魏姩。
二姐姐竟也不是魏家兒?!
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說的通了。
所以,二姐姐是何時知道真相的?
而大理寺卿認得這個襁褓,莫非二姐姐是...
不對啊,若大理寺卿家里丟過孩子,早就有消息出來了。
丟孩子...
魏裎猛地想起了什麼!
郡主府在十幾年前弄丟了長,是奉京城上下皆知的,且大理寺卿是從越州來的,曾沿路護送過郡主,若這個襁褓是盛安郡主府那位縣主的,他認得也就不足為奇了。
魏裎越想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他神復雜的看著魏姩,卻見后者面茫然的對上魏文鴻的視線:“父親?”
魏文鴻繼續道:“你母親當年撿到你時,你就裹著這個襁褓,奄奄一息,你母親當時剛沒了一個孩子,在路邊看到你便覺得這是上蒼賜予我們的孩子,就將你帶回了家,當做嫡養大人。”
喬氏聽到這里已明白魏文鴻的意思了,趕道:“是啊,當時母親若不將你帶回來,你就沒了。”
魏姩心中冷笑。
虧得他們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樣的方法自救。
扯上對的救命之恩,就能摘掉的罪名,就能救魏家了?
呵!做夢!
魏姩神怔忡,沒搭話,好似沒有從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中回神。
“來人!”龐途看了魏文鴻與喬氏半晌,突然揚聲道:“去稟報郡主府,閬王府!”
這個仇,還是得留給郡主與郡馬親自來報。
魏文鴻聽了此話,有些不解:“大人這是何意?”
龐途皮笑不笑道:“本是何意,魏大人心里不清楚?”
魏文鴻搖頭:“還請大人明言,我實在不知。”
“哼!”龐途重重一哼,冷聲道:“此乃元瑾縣主的襁褓,魏大人為多年,想必很清楚倒拐孩子是怎樣的罪名,且還是有封號在的縣主,你魏文鴻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魏文鴻聞言大驚:“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
他猛地看向魏姩,震驚不已:“難道姩姩是盛安郡主的...”
喬氏也演的一手好戲,驚訝萬分,不敢置信般喃喃道:“我當年是救了盛安郡主的長嗎?”
魏姩低著頭瞧著似是還無法接這個現實,實則心中卻要作嘔。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撇清一切,還白得救的恩?
想都別想!
既然他們不認,那就正好,也讓他們奉京獄,不,大理寺或是史臺的刑罰好了。
到了這個地步,魏凝也就裝模做樣的驚呼一聲,面上驚愕不已。
魏裎雖心中早有猜測,但在得到證實時,還是怔愣了許久。
竟真的是盛安郡主府長。
他一直以為這一次的后路是東宮,原來不是。
是元瑾縣主,后有閬王府,郡主府,的份就是最大的底氣。
這樣,好。
能與魏家這個骯臟的地方劃清界限,真的很好。
只是以后,他大約再也不能喚一聲二姐了。
喬氏還想抓住最后一點時間與魏姩拉近距離,被龐途打斷了。
他讓人取了椅子來,請魏姩落座。
有縣主封號,本該就是如此待遇。
魏姩坐下,始終低著頭,不肯去看喬氏殷切的眼神。
于是,院中就此沉寂了下來,直到郡主府的人到了。
郡主與郡馬相攜疾步進大門,后帶著百余侍衛,陣仗極其浩大,頃刻間就將魏家院子占得滿滿當當。
顧蘭庭夫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魏姩。
二人飛快上前,到后頭已經是小跑著過來。
魏姩見此忙站起,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
衛如霜要快顧蘭庭一步,的眼眶紅腫不已,顯然是來的路上已經哭過了,到魏姩跟前,幾乎是毫不遲疑的一把將摟進了懷里。
魏姩已經在極力的制了,但這一刻還是忍不住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