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柚陪著表姐去市一院做檢查,檢查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兒本就不可能走得了,各種化驗和報告,都需要時間來等。
表姐在做檢查,江柚就在外面等著。
只有在這里才知道有多人想懷寶寶都懷不上,大多都是人自己來的,很看到男人的影。
江柚覺得有些可悲。
明明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可最終好像都了人的錯。
懷不上是人的事,沒能生個兒子是人的事,孩子習不好是人的事,績不好是人的事……好像,一切都跟男人無關。
有時候好像就突然能理解明淮為什麼不愿意結婚了。
幸福的婚姻不是沒有,都是一半一半,誰知道自己將來的婚姻是什麼樣的。
下午,表姐才拿了所有的檢查報告,因為輸卵管一側完全堵塞,另一側還有炎癥,所以不易懷孕,就算是懷上了宮外孕的可能也很大。醫生建議,切除輸卵管之后做試管。
表姐拿著報告,坐在椅子上,努力睜大了眼睛,不想哭,眼眶還是紅了。
咬著故作鎮定地對江柚搖頭,“我沒事的。”
江柚不能同,但是知道這對于表姐來說,有多麼的難以接。
輕輕地抱住,江柚很抑,“姐,沒關系的,不就是做個手嗎?我陪你。”
表姐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抱著江柚哭起來。
抑著的哭聲,讓江柚也忍不住流淚。
在醫院里,最多的就是哭聲。
都說,醫院的墻壁比教堂聆聽了更多真誠的祈禱。
來醫院的人,都盼著好。
表姐哭了一會兒就抹著淚松開江柚,“我去洗把臉。”
“嗯。”
江柚拿著表姐的東西,在門口等。
忽然,有人撞了一下。
手上的檢查報告落了一地,撞的人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往里面跑了。
江柚心再抑,這種時候也只能作罷,蹲下來撿著地上的東西。
一雙锃亮的皮鞋就站在一張報告紙前面,江柚的手過去,撿起來才抬頭。
那張臉,很黑。
江柚抓了手上的報告,深呼吸站起來,這種時候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了。
索,就不打招呼了。
腳步往旁挪了一步,準備換個地方等表姐。
“婦科檢查?”明淮剛才掃到了其中一份報告,只看到檢查項目,沒有看清別的。
江柚把東西放進袋子里,只是沖他笑了笑,“嗯。”
明淮瞇眸,“怎麼了?”
“沒事。”江柚很客氣,也很疏離,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
明淮看著的舉,瞥了眼外面隨便冷笑了一下,盯著江柚,“我真是小看了你,你這麼能忍。”
江柚茫然地看著他,沒懂他的意思。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明淮實在是忍不了了。
江柚微微蹙眉,“解釋什麼?”
“呵。”明淮很生氣,特別是看到這副無辜的樣子,火氣就更大了。
真不知道是怎麼這麼沉得住氣的。
忽然,里面有人大聲喊,“祁欣的家屬!祁欣的家屬在嗎?”
江柚一驚,趕往里面走,“我在!”
“你跑去哪了?暈倒了!”護士大聲喝斥著江柚,“趕去照顧。”
江柚連忙跟在護士后面,祁欣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整個人臉蒼白。
“姐!”江柚慌了,的手,很涼。
“沒什麼大事,就是心理力過大,還有點營養不良。回家后得好好養養。”護士叮囑著。
“謝謝。”
江柚坐在床邊守著祁欣,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姐夫說一下,畢竟他們是夫妻。
現在不說,以后還是要說的。
那麼大的手,姐夫不可能完全置事外。
猶豫了一會兒,便直接給姐夫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聽了。
“海哥,我是江柚。”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楊大海很平和。
江柚把表姐的況跟他簡單說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請假來陪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單位很忙,真的不出時間來。柚子,這幾天就麻煩你多陪陪你姐,多開導一下。讓別有那麼大的心理力,就算是真的不能生,咱就不生了。”
江柚能理解他的工作質,聽到他這麼說心里有些許安。
掛了電話之后,江柚正好看到祁欣睜開了眼睛,“姐,你怎麼樣了?”
祁欣微微搖頭,坐起來,“我沒事。”
“再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回家。”江柚小聲匯報道:“我剛才私自做主給海哥打電話說了你的事,他說讓你別這麼大力。他是想來陪你的,但手上有急事,走不開。”
祁欣努力揚起了角,眼睛里還是有難掩的失落,“我知道。”
忽然,祁欣看向了江柚的后,“明先生。”
江柚微怔,這才想起了明淮。
回頭,他正冷眼看著。
不得不嘆世界之小,這都能遇上。
也不知道他來醫院是干嘛的。
但是,他顯然是不想輕易就放過。
呵,都沒有想跟他算賬,他也好意思跟個要債似的守著。
江柚站起來想把他打發走,淡淡地說:“我今天沒有時間,如果你想聊,明天再說吧。”
明淮雙手在兜里,微微瞇眸,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這麼理所當然的。
似乎需要解釋的人不是,好像他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柚子,我沒事的,現在好多了。你跟明先生去吧。”祁欣知道他倆之間有誤會,要是不說開,誰的心里都不好過的。
江柚看著表姐,眉頭一皺,“去什麼去?你不用管我。”
祁欣閉了,還真是不好去勸別人。
明淮盯著江柚,心里窩著火。要不是在醫院,他一定會換個姿勢讓好好給他泄一下火。
祁欣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休息了一會兒,江柚在祁欣沒什麼問題之后才扶著走出醫院,明淮就跟在們后。
江柚正準備上路邊的出租車,完全無視了某人。
結果明淮的聲音冷冰冰地從后傳來,“你當我是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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