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自然不了小家夥，明佑將瀚瀚抱在懷裏，另一手擁著傅染，手掌自然地腹部，傅染偎在他前，笑容溫暖和煦。

生怕傅染累著，明佑照片也沒拍多，讓影樓抓些，大約一周後，他親自開車去取了照片。

“這張最大的擺在哪？”明佑指著對麵。

傅染在旁指揮，“當然是床頭，人家都結婚照，我們是全家福。”

他手摟住傅染，“我把你的擺往下了，這樣是不是能看到你的肚子？”

“哪裏有肚子，”傅染笑他，“不過我們自己知道就好。”明佑目含笑，“走吧，媽還在家等著呢。”說好今天帶瀚瀚一起過去，傅染換了件服後跟著明佑出門。車子才開到明家門口就看到許容和明嶸在園子裏頭曬太。

傅染懷孕後，明佑就不讓抱瀚瀚了，許容走到跟前，“小染，你們來了。”

“容容，最近還好嗎？”

“好的，現在已經能吃得進東西了。”明佑抱著瀚瀚走向明嶸，兩兄弟說了會話，傅染跟許容也在長椅上坐下來。

“你爸媽還是不同意你和你二哥的事嗎？”

許容目看向明嶸，“起初肯定是不答應的，可他們也拿我沒有法子，再說我和明嶸都結婚了，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晚上的飛機，媽已經安排王叔待會去接了。”

傅染點點頭，“是好事，總要一步步來。”

李韻苓在廚房張羅著晚飯，傅染陪了會許容後進去幫忙。李韻苓將兩個孕婦趕回客廳，“都坐著歇歇，家裏有傭人，用不了你們心。”

傅染向窗外，見明佑把瀚瀚給了月嫂，正推著明嶸朝屋子走來。

許容起迎過去。“小染，”李韻苓喚住要起的傅染，“你最近見過明錚嗎？”

“媽，懷孕再加上FU事多，我也有段日子沒見了。”傅染瞅著李韻苓的神，“哥哥還是不肯見您嗎？”

李韻苓點了下頭，“他一直不肯原諒我之前所做過的事，上次明嶸結婚，他跟別人都沒事，唯獨我……”

“媽，”傅染出聲安，“也正是因為在乎，因為您給他的傷害太深，他才一時難以接，放心吧，凡事都需要時間。”

“但願如此。”李韻苓歎口氣，抬頭見幾人正走進來，強歡笑站起。

傅染看著的側臉，天下父母心其實都一樣。

不期然的，便想到了沈素芬。一頓晚飯下來，傅染始終心不在焉，許容爸媽還留在明家，明佑以為不舒服，便帶了先行離開。回去的路上，傅染一語不發。

明佑握住的手，“要不要開窗？”

傅染搖搖頭，“佑，我想去尤家一趟。”

明佑沒有說話，傅染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後來看著路是往尤家的方向而去。

車子停在弄堂口開不進去，明佑下了車，拉起傅染的手陪著進去。兩邊依舊是昏暗的路燈，二人的影被拉得老長，明佑站在樓道口，“你上去吧，我在下麵等你。”

“好，”傅染走出去一步，折回道，“我馬上下來。”

順著樓梯往上走，傅染站在門前，約能聽到裏頭傳出的細微哭聲。傅染敲了敲門。

不出一會，沈素芬過來將門拉開，“小染？”

“阿姨。”

“快，快進來。”沈素芬側過子將傅染讓進屋，為節省電，裏頭開了盞燈泡，傅染抬起頭一眼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尤應蕊的照片。

沈素芬拭著眼角，“喝杯水吧，我給你倒。”

“不用了，”傅染示意別忙，“我坐會就走。”

傅染環顧四周，“他人呢？”

“蕊蕊走後，他就更加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指不上他，家裏沒有了孩子，每天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傅染心跟著揪起，著這個曾經住過20年的地方，“別這樣想，人活著也要為自己。”

“小染，你這麽晚怎麽過來的？”

“佑也來了。”

“那他怎麽……”沈素芬後半句話咽回中，“以後有機會讓他也上樓坐坐，我每次盼著你來才能開心些。”

“尤應蕊的事，您別多想了。”

“我知道，”沈素芬紅著眼圈，“有時候會氣自作自，又恨當年我們自己的貪念，可到底還是不舍得，你看這家裏冷冷清清的。”

這種房子本來就暗，窗戶還著舊報紙，再加上尤應蕊才走，屋子裏時不時出冷的寒氣。

傅染沒坐多久，便下了樓。看到明佑站在樓梯口，聽到腳步聲，男人上前扶住，“當心，這兒很黑。”傅染跟他走出弄堂，回頭看著尤家的方向。明佑手將攬進懷裏，“改天給他們找個房子吧。”

“我也想過，也讓人去看了，但我怕又不肯接。”明佑打開車門，讓傅染坐進去，“換個環境興許會好些，房子我來找吧。”

男人坐進駕駛座，傅染將臉靠在他肩頭，明佑發引擎，讓挨著自己休息會。搬家的這天，傅染也去了。遠遠聽到沈素芬的聲，“你們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啊，再不走我報警了。”幾個男人將尤家的東西正往外搬，門口聚集著不鄰居，尤招福恨不得跳起來，“我家這樣的你們還來搶劫？”

傅染上了樓，有鄰居看到，“素芬，你家閨回來了。”

沈素芬看到趕上前，“小染，你看……”

“是我讓人過來搬的，佑給你們找好了房子。”

沈素芬一愣，“什麽？不行，這怎麽行。”

尤招福爭搶的作停住，手也慢慢放開。

“素芬，你好福氣啊，趕跟兒去吧，換個地方省得老是想到傷心事。”有鄰居在旁邊勸。

傅染招呼幾人，“廚房裏那些東西和舊家電就別帶著了，還有家什麽的都不用，”掉過頭去看向鄰居們，“阿姨，你們有用得著的就拿去吧。”

都到這份上了，沈素芬隻得進屋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坐在車上，沈素芬扭過頭看了眼，上次搬家是尤應蕊給他們買了新房子，可住進去後才發現，還不如這弄堂裏的破屋子來得自在。

沈素芬心有忐忑，可畢竟是傅染的心意，尤招福倒沒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早習慣了。

搬家公司的車開了沒多久，來到一個小區前，這兒距離尤家不遠，明佑找的是二手房，老夫妻倆60平米足夠了，房子太大反而心會覺得空。

而且是在二樓，上下也方便，沈素芬本來就用不習慣電梯。

房子是八新的，裏麵的裝修和家都是現的，朝向也好，尤招福將東西提上樓，傅染陪著沈素芬上去。

對門的鄰居正好帶著孫要出去，“哎呀，這不是小染和素芬嗎？”

“王大媽？您也住這？”

“是啊，”王大媽瞅著沈素芬，“前兩天就聽說有新鄰居要搬過來，沒想到是你。”

沈素芬也開心，“你搬出弄堂兩年了，也不回來看看。”

“我不要伺候這小祖宗嗎？兒子和媳婦住在市區，給我買了這套房讓我帶著孫接送上下學也方便，以後我們住在對麵，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經常串門了。”

“可不是嗎？”沈素芬懸著的心也落定，原本以為傅染又要找個高檔小區，那地方住著人渾不對勁。

王大媽讓孫喊人，然後跟著傅染和沈素芬進屋，“裝修還好的，60平米老兩口住著可寬敞了，樓下還有活室，素芬，這兒住著好幾個從弄堂搬出來的，我改天帶你去認認門。”

王大媽熱心地幫忙整理，沈素芬跟說著話，心也好了不。

傅染環顧四周，將窗子打開，迎接其暖融融的，這才像個家麽。

沈素芬執意要留傅染在家吃晚飯，尤招福進來時傅染正好要走，“小染，讓你媽炒兩個菜，你看，我買了基圍蝦。”

傅染看到男人手裏拎著的菜籃子，有些容，“你以後對好些，尤應蕊不在了，你更要對好。”

尤招福點頭道，“我知道。”

沈素芬從他手裏接過菜籃子，“小染，我讓王大媽兩口子和孫晚上都過來吃飯，你也留在這。”

傅染給明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回家吃晚飯。臨走時，傅染也答應沈素芬會經常過來。走出小區準備打車，意外的看到明佑的車停在門口。傅染快步上前，駕駛座卻不見人影。傅染好奇之餘準備打電話，回頭就看見男人從不遠走來。

他把手裏的袋子遞給，“看到對麵有家店賣鍋，給你買了份。”

“怎麽不上樓？”明佑和傅染相繼坐進車，“我就不上去了，房子看過了還滿意嗎？”

“嗯，”傅染用力點下頭，“很滿意。”

“這兒的房子價格不貴，再說邊上有個批發市場，相對也能緩解生活的負擔。”

傅染拈起個鍋放到裏，“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明佑笑著說道，“晚上沒吃飽？”

“吃飽了，不過看到鍋又想吃。”

“能吃是好事。”

傅染著肚子，“就怕到時候跟懷著瀚瀚一樣，反應上來我可就慘了。”

“那就趁著現在多吃點。”明佑說，要在前三個月做到一個字，忍。可付諸於行時，才知道難度那是相當大。傅染洗過澡躺在床上，明佑嗅著鼻翼間傳來的沐浴香味，他手挑起抹的長發，“用什麽牌子的洗發水，這麽香。”

“沙宣啊，”傅染隨口道，“我不是經常用這個嗎？”明佑吻著傅染頭頂，覺到男人越漸沉重的呼吸聲，傅染手推了下，明佑手臂纏在前，臉埋在傅染頸間沒起來。

“別忘記醫生說過的話。”

明佑平息半刻，打算扯開話題，好讓自己也將這繃的難給疏散些，男人垂首盯著側的人，“傅染，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傅染慵懶地睜開眼簾，目對上明佑，“你還有事瞞我？”

“嗯，有。”

傅染連忙問道，“什麽事？”

“在訂婚宴以前，我就領教過你的厲害。”

“那是什麽時候？”傅染來了興致，撐起上半，“難道你對我一見鍾？”

明佑沒有承認，更沒否認，“好幾年了，你可能不記得了。”

“你說，”傅染催促，“趕說。”

“有一次你和你朋友在外麵小攤，還記得到過個酒鬼嗎？”傅染蹙眉，冥思苦想，“這酒鬼不可能是你，不然的話在訂婚宴上我不可能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