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親手培養了二十年的兒,閆姿絮哪怕知道是抱錯的,也有著下意識的心。
用手圈住柳琪夏的肩頭,嗓音變得慈:“琪夏今天這麼辛苦,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燉了燕窩補。”
“謝謝媽媽,我就知道媽媽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柳琪夏先是摟著閆姿絮的脖子笑,而后仿佛才發現柳臻頏的存在般,嚇得幾乎是下意識收回了手。用一種試探又悻悻的眼神:“這位就是……媽媽的親生兒嗎?長得和媽媽很像呢,我……我……”
不過是瞬間,眼眶就抑制不住沁出豆大的淚珠,鎖骨下方的口起伏,看著弱無比。
閆姿絮心疼不已,連忙哄著:“柳臻頏是媽的兒沒錯,但你也是媽的兒啊。”
“可是已經回來了,我就不能繼續當媽的兒了……我這兩天就搬出去,我不會繼續在這里礙事的,更不會影響和媽之間的,我……”
柳琪夏說著,便仿佛承不住般再次撲到閆姿絮的懷中:“媽,我以后能不能常來看你啊,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的。”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傻話。”
閆姿絮原本那副高高在上的貴婦姿態全都消散不見,此時就像是最普通的母親般,手忙腳的給拭著眼淚:“誰說你不能繼續當媽的兒,就算柳臻頏回來了又怎麼樣?怎麼能讓你搬出去住?”
“可是我繼續待在家里,姐姐一定會有怨言的啊。”
“敢。”
閆姿絮橫眉,分神瞧了眼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行為方式都不得眼的柳臻頏。
保養得當的廓著幾分不近人的冷意:“柳臻頏這幅樣子本就不適合在圈子里出現,能夠將接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要是對你有任何芥,那便是不懂事。”
柳琪夏怯生生的從懷中冒了個頭,淚眼朦朧:“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閆姿絮好不容易將柳琪夏哄好,又吩咐管家端來一盞蜂水給潤。
然后才重新恢復到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態,凝視著柳臻頏那張沒甚表的臉:“你看看你一回來就弄得家里糟糟的,就連你妹妹哭,你也只會傻站在那里,都不知道過來哄哄,還真是個榆木疙瘩。”
柳臻頏歪了歪頭,含笑的杏眸對上的眼睛,溫涼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漠。
輕聲反問:“柳琪夏和我沒有緣關系,我為什麼要哄?”
“你……”
如果不是dna報告放在那里,閆姿絮真想直接將人趕出去。
“哭了,你看不見嗎?”
“看見了啊。”柳臻頏攤攤手,溫涼的嗓音茫然無辜的很:“可哭關我什麼事?”
閆姿絮看著的臉,稚卻溫涼的眉目間的緒斂著毫不收斂的諷刺,平白令人覺得刺眼至極。
“你就算是被養在山上,這些人世故也不懂?”
閆姿絮惦念著早就準備好的打算,深呼吸,盡量平復暴躁的緒:“算了,你既然已經被接回來了,到時候我會在宴會上公開承認你,不過……我會說你和琪夏是雙胞胎,當年出生時不慎將你丟失,現在才找回來而已。”
柳臻頏凝視著們并肩坐在一起的母兩人,沒有出聲。
倒是柳琪夏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悄無聲息的朝著挑眉,明目張膽的挑釁。
柳臻頏沒有理會,更是直言不諱:“不好意思,師父給我算過命,說我命中并無姐妹,只有一個比我大四歲的哥哥。”
“柳臻頏。”閆姿絮重重的拍在茶幾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說,在這里撒謊騙人是什麼病?看來從小在外面長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下等人的德行。”
“我說的是……”
閆姿絮本就不給柳臻頏反駁的機會,語氣加重了兩分:“我告訴你,你也別不愿,就你這幅做派,就算我們承認你,圈里也沒有多人看得起你。與其到時候你壁,連累整個柳家跟著你丟臉,倒不如讓琪夏帶著你,走點彎路。”
“可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柳臻頏不解的眨眨眼,眼神噙著幾分清冷坦然卻又篤定的姿態:“我命中無姐妹,強行添親,會對我壽數有損的,我還不想這麼早死呢。”
客廳里再次出現一剎那的安靜。
柳臻頏上蓄著某種無形的氣勢,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咄咄人,而是一種從到外的篤定和信誓旦旦,仿佛世間所有的事皆可掌握,說出來的所有話語都會如數實現。
不知為何,閆姿絮看著,心頭有種惴惴之。
最后,柳臻頏還輕描淡寫的拋下一句話:“而且柳琪夏印堂發黑,天生斷眉,人中窄狹,是親緣淡薄的面相,和親近者必會遭禍的。”
柳琪夏聽著這番話,臉變了又變,然后淚珠一下子便滾了下來,咬牙切齒:“媽,你看……”
“不哭不哭。”閆姿絮被折騰的頭疼,強行將心頭的緒下去,狠狠的瞪了眼:“你在這里瞎說什麼,如果你再敢胡說話,小心我打爛你的。”
說完,眼不見心不煩的連忙擺手:“管家,抓時間送回房間,不到晚餐不要讓出來。”
“好的,太太。”
因著剛剛的事,管家也不敢輕易得罪柳臻頏。
他湊到跟前,用近乎尊重的態度:“小姐,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