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影絢爛,大道陣紋橫陳,規則鎖鏈錚鳴,忌之力肆意沖撞,暴雨如梭,像是末日的序幕展開了,這個世界下一秒或許就會土崩瓦解。
九州大地上,所有人心已經沒有了恐懼,只剩下麻木。
無休止的戰斗,一位位強者的隕落,老祖宗們陣亡,人類似乎注將走向滅絕,他們的心,已經死了。
“泱泱九州,嗚嗚悲哉,兒郎灑,肝骨寸斷……”天邊有嘶啞的老人歌聲傳來,不知道是誰在唱。
“……有朝一日,洗我霾,定鼎九霄,抹平禍災!”
一些人跟著唱,對抗心的絕。
“泱泱九州……”
大地上響起悲歌,蒼穹上鮮灑落。
一座座兇地早已戰至癲狂,互相間的撞完全是在搏命,自大面積潰散也毫不在意,只想將對手徹底碾碎。
圍殺忌的兇地則發出了一切底蘊,陣紋符沖天而起,攪碎虛空,湮滅四方。
放在以前,兇地的底蘊遠不止如此,圍殺祖級人亦不是不能做到。
然而天道一直在衰落,作為上一個大時代的留,兇地也同樣在極速衰退。
如今的它們,早已沒有了往昔威嚴,抗衡一尊老牌忌,幾乎就需要付出所有了。
青丘中走出三名子狐仙,皆是尸狀態,渾是傷,圍殺深淵蛇神,然而此刻,們已經折損了一員,被詭異的黑蛇穿,同化了一只不斷扭曲的神仆。
不過深淵蛇神也很不好,碩大的軀被永久斬去了三分之一,一條條蛇尾、蛇頭都傷痕累累,被古老的仙重創!
龍宮中并未走出強者,而是一直縱那巨大的鑌鐵和寂土上那尊忌對戰,對方以忌之力震碎了龍宮許多琉璃瓦,直接攻擊兇地本,兇悍難言。
唯一明顯占據了上風的,反而是抗衡最強忌的方寸山,一位老人強大到難以揣度,指尖仙彈出,制得這尊絕頂忌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方寸山,不斷傳出弟子的悲呼。
從中約可以聽出,老人是在耗盡最后一口仙氣而戰,再打下去,恐怕亦是死道消的結局。
“哭什麼哭!老夫走后,難道你們就活不下去了?一群傻娃子,沒用的東西!”
老人聲音中氣十足,沒有一一毫的悲戚,仿佛自己的死,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將來你們誰要是敢學這幾個,背棄祖地,投區,老夫死后也要回來收拾你等!”
他一邊揮灑自己最后的生命,不斷轟擊忌,一邊朝方寸山開口,像是在留下言。
天邊,江辰的戰場最為慘烈,雙方完全是搏命而戰,絕頂忌不顧自軀的崩碎,也要撕扯下他的一條臂膀,他則是匯聚萬千法道,連同自和這尊忌一起碎。
不斷的生與死,連都被蒸干了。
他們一次次崩碎又重組,恐怖的力量湮滅一切,天穹上被打出了一片永恒存在的破碎區域,荒蕪的宇宙都了出來。
……
這樣的大戰似乎持續了千萬年,又仿佛只在一瞬間,連時空法道都混了。
戰局第一個轉折點是方寸山,那位老人一指點滅了忌,生命徹底垂危之際,他又拖著殘軀沖向寂土,閉眼的一刻,尸轟然炸開,又一尊忌死去。
方寸山,傳出無數弟子的嚎哭,悲涼的緒浸染得蒼穹一片暗沉。
雨一直在揮灑,不斷的強者隕落,讓天道都約發出了哀鳴。
龍宮騰出手來,大的鑌鐵掃向眾神陵墓,和青丘共同圍攻,不久后,那尊忌終于再也無法支撐。
當又一尊忌隕滅,青丘和龍宮則是攻向了四座反叛的兇地。
不是它們不想去幫江辰,而是這種級別的大戰,如今的它們早已參與不了了,如果剛才那位老人還在,倒是可以和江辰聯手,盡早滅殺這尊絕頂忌,鏟除一個大患。
如今一座座兇地只能力擊退四座反叛兇地,合力起來,才能對兩尊頂尖忌級的戰場,產生一些影響。
“你們……當真不顧往日誼!?”土地廟中傳出大喊,這一兇地如今是最慘的,連廟頂都被打穿了,出里面一座座矮小的泥塑菩薩來。
“有你媽的誼!”方丈仙島上的青年破口大罵,無數道紋織,他縱兇地,更為兇猛的撞了上去。
很快,失去了老人的方寸山也圍了上來,以一種不要命的姿態,猛的撞向四座兇地。
七對四。
戰局沒有毫懸念。
當土地廟再也支撐不住,整座兇地崩塌開來,一座座泥塑佛像也被死冊咒殺的一刻,其余三座兇地終于是選擇了逃離。
“走!”蓬萊之,傳出不甘的聲音。
瀛洲、須彌寺也二話不說,無數古老的道紋織,它們一點點虛化在空氣中。
幾座兇地沒有追上去,現在更重要的是另一邊的戰局。
不過就在它們看過去時,東皇鐘發出巨大的鳴,聲音震徹寰宇,那尊絕頂忌竟是發出了恐慌的怒吼。
“你是……”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東皇鐘炸開了,無盡的能量余波幾乎要掃平這個世界,幸虧四座兇地聯合阻擋,庇護了九州。
江辰從虛空走下,一臉疲態,形搖搖晃晃,鐵柱連忙躥上去,馱起了自己的爹。
“忌已死。”
他說出這最后一句話,無力的癱倒在龍背上,一筋骨近乎散架,這一戰,創太嚴重了,是江辰所經歷過的,前所未有的險境。
最終他以搏命的殺招取勝。
“我們……贏了?”地城中,有人不敢置信。
“這麼多人都死了,終于……贏了!”
“結束了!”
一群人悲喜加,失聲痛哭了出來。
此刻,天空的一座座祭臺上徹底失去了詭異芒,紅的紋路和能量也耗盡了,化為一種死灰,應該無法再接引忌了。
然而江辰眉頭依舊鎖。
七座兇地也并未離去,而是以特定方式落在一個個特殊的位置,在九州之外建立起一座防仙陣。
“轟——!!!”
一聲宏大、抑的沉悶巨響,震徹藍星,大地劇烈的抖起來,天道似乎都在戰栗!
所有人抬頭去,就見本來已經恢復了明亮的天空,再一次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