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離開王府，只怕不僅銀子保不住，還會再次被人抓去賣掉。

楚嬿實在是怕了，便求王爺讓留下來，王爺答應了。

起初以為王爺只是心善救下了，讓留在這里也是跟別人一樣做個婢，但崔大人卻單獨給了一間院子，還挑了個下人來伺候，沒給安排一點差事。

心中忐忑又失，以為王爺也是看中了的相貌，想要的子，但比起被賣到青樓，眼下狀況已經好了太多。

何況不管怎麼說，他都救了。

若這是他想要的，愿意給他，只求他給一個庇護之所，讓能安安心心待在這里。

但是出乎意料，王爺并沒有來找。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他始終沒來。

楚嬿不明所以，期間也曾找理由去見過秦王幾次，王爺對客氣而又禮遇，但除此之外就再無其它了。

心中漸漸升起一些紛的思緒，覺得王爺是不是真心待，所以才救了卻從不強迫？

但是因為他已經訂了親，不好在親前納妾，讓方不悅，故而不能給個名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楚嬿的心就再也靜不下去了。因為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要對這麼好。

在進王府的第三個月，有一天王爺在外面飲了酒回來，正好看到了，親自去煮了醒酒湯給他送去。

送完醒酒湯原本應該離開，但沒有。

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站在他面前，去了自己的外衫。

能明顯覺到王爺的目熱了起來，但又很快收了回去，對道：“楚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對你并無此意，之所以將你留在這里，是想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嫁出去，只是近來比較忙，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楚嬿一怔，第一反應覺得他在說謊。

他與非親非故，他救下已是仁慈，又怎麼會還幫這麼一個毫無干系的人張羅婚事呢？

但又從他的神和語氣中聽出他并未說謊，他對真的別無他意。

楚嬿的眼睛當時就紅了，覺得無地自容。

想問他既無意，又為何待這般特殊？

但張了張口卻沒問出來。

本能地覺得那答案一定不是想知道的，一旦問清了，今后可能就再也無法踏這扇門了。

所以到邊的話變了另外一句：“可我有。”

王爺移開的視線再度轉了回來，落在上，在這目中強忍著的抖再次重復：“我有。”

說著又褪去了一件裳。

王爺看著，這次沒再把目轉到別，也不再掩飾眼中的念，但聲音依舊沉冷，比剛才還冷幾分。

“你要知道，就算我今夜留下了你，也不可能給你任何名分，而且在我親之前，一定會將你送出府去，今后都不會再見你。”

有些大戶人家的公子為了彰顯對方的敬重，會在親前將邊的通房遣走，沒想到王爺也會這麼做。

要麼現在就離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將來在王爺的安排下找個好人家風風地嫁了。

要麼留下來，但得不到任何名分，而且注定將來要被送走，最多能在王爺邊留一年多。

楚嬿選擇了后者，于是了秦王的通房，整個王府唯一的通房。王爺雖然到那里去的不多，卻也每個月固定會去個兩三次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后來明白了。

心里多還抱有一些期待，希時日長了，王爺能對產生一些分，將來不舍得把送走。

可是在看到季二小姐的那一刻，知道絕不可能了。

因為王爺心里自始至終就沒有，只是把當做另一個人的替代。

也徹底明白過來，他當初不是一眼相中了，只是不想讓這張臉被送青樓。

他也不是對好，只是不想讓這張臉委屈。

而他之所以要在親前將送走，是因為他真正喜的人就要來了，不再需要這個替代品了。若是將繼續留在這里，這張臉一定會讓季大小姐不高興的。

楚嬿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傷心痛苦埋怨不甘，說等王爺回來了一定要找他問清楚，若他真是如此絕，對半點意都沒有，就離開王府再也不回來。

眼下王爺回來了，卻在房中枯坐了一天，一步都沒。

“娘子，你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綰兒說道。

楚嬿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有什麼可問的，我心里其實已經很明白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怎麼會呢？”

綰兒不死心：“季大小姐都已經過世了，王爺也已經婚了，卻一直沒趕您走，可見心里還是惦記著您的，怕您離開王府會過不好，”

“可是王爺已經很久沒來了，”楚嬿道，“算起來大概就是季大小姐過世后。”

“那……那或許是王爺念著以前的婚約，想為季大小姐守一年呢？”

這話說出口綰兒自己也覺得不大靠譜。

就算是已經婚的正經夫妻，丈夫也有給妻子守孝的，別說王爺跟季大小姐本就沒親了。

楚嬿搖頭：“他之所以不來，是因為他從不是自欺欺人之人。他知道季大小姐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真的都沒有了，還留著一個假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