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母當然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在臨銅，甚至不在上川，而是遠離這里的另一地方，也確實有另一個“季二小姐”去了。

真正的季二小姐則半路繞道來了這里。

眼下距離當初說好的三月之期已經只剩不到兩個月了，季云婉卻連秦王的面都沒見著，自然也就不好給京城的季淮安傳信。

得知魏泓回到胡城，第二日天不亮就從臨銅出發，趕往秦王府。

盤香像上次一樣遞了拜帖進去，片刻后又是上次那人來回話：“季小姐，王妃請您進去，這邊走。”

竟連說的話都跟上次一模一樣！

第21章 傳話

不待季云婉開口，盤香先變了臉。

“怎麼又是王妃？王爺呢？”

那門房的下人像是故意的，笑呵呵地把上次的話又說了一遍：“王爺有事不在府中，府上一切事宜都由王妃做主。”

盤香怒氣沖沖：“怎麼可能不在？我們明明……”

“盤香！”

季云婉打斷，沒讓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盤香回神，知道不能直說他們讓人留在胡城打聽了秦王的行蹤，便改口質問：“是不是王妃不想讓我們小姐見王爺，所以故意說他不在！”

這話說完，門房剛剛還只是約出幾分不屑的臉頓時一變，沉了下來。

“你這丫鬟胡說八道些什麼？沒有王爺的準許，誰敢胡編造他的消息？何況我們王妃又豈是那般小肚腸之人！”

“你們自己趕得時候不巧，總是錯過，反而怨我們王妃故意說王爺不在，這是什麼道理？”

他雖然只是個門房，卻也是靖遠軍的一員，板著臉呵斥盤香的時候兇悍異常，好像隨時都要暴起打人似的。

盤香頓時氣勢全無，嚇得直哆嗦，張著“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季云婉不得已只能掀開車簾親自對那人說道：“對不住，是我的丫鬟失禮了。不知王爺去了哪里，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那人還在氣頭上，抬著下道：“我是王府的下人，豈能將王爺的行蹤隨便告知他人？反正王妃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季小姐您若是不去，那我就回去了。”

誰愿意在這這冤枉氣啊。

季云婉放在車窗上的手如上次一般漸漸收，最后松開：“帶路吧。”

那人冷哼一聲，轉帶路了。

……

季云婉上次來時秦王府正在修繕，還未徹底完工，現在則已經完全布置好了。

沒有了四散的木料土堆，滿頭大汗的工匠民夫，這里在王府該有的大氣之余又出雅致巧，可見主人修繕得很用心。

主人……

季云婉想到這幾個字，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宅看到的那個人，勾起角笑了笑。

那日還真當王爺已經忘了姐姐，將姚家那個人當做王妃看待了。

后來遇到楚嬿，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王爺還是放不下姐姐，所以才會將這個通房留到現在。

留下這個通房自然是因為跟姐姐長得有幾分相似，但如果有了更像的……那個通房還有什麼用？

所以季云婉見到楚嬿的時候，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將之前的忐忑憂慮全部拋開，高興了起來。

楚嬿的存在證明這趟沒有白跑，而且很快就能達自己的目的。

先前王爺在京城被先帝賜婚，不好拒絕，也不好主開口提出讓這個季家嫡做妾，這才會默不作聲地離開。

現在千里迢迢地親自過來了，王爺一定會明白和季家的打算，不會拒絕的。

至于眼前這園子和門口桀驁不馴的下人……

等主王府，還怕沒有收拾的機會嗎？

季云婉志得意滿，再見姚清時沒有了上次的慌不安。

來的匆忙，姚清正在花園玩耍，便索直接在這里的花廳見了。

“我還以為季小姐已經回京了，沒想到竟然還在臨銅，你離家這麼久，季大人不擔心嗎？”

兩人見過禮后姚清隨口問了一句。

季云婉畢竟是未嫁之，此次又是孤一人前來，沒有長輩的陪伴，算上路上以及在臨銅停留的這段時間，確實離家很久了，故而才會有此一問。

季云婉卻覺得是故意挑釁，溫聲回道：“我此次雖是來探姑母，但亦是奉家父之命順路來探王爺一番，如今還未見到王爺，沒有完家父之命，又怎可就這麼回去呢？”

本以為姚清會生氣，卻見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那你趕得不巧，王爺昨日剛回來，今日又走了。說是去了軍營，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

魏泓走時當然沒有特地跟姚清代自己的去，是崔顥讓人留了話，說王爺去軍營了，讓若有急事就派人去那里找他。

季云婉不知道的消息隨口就說了出來，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這讓季云婉面上覺得有些難堪。

維持著大方得的笑容，故意說道：“那不知王妃可否派人幫我通傳一聲，就說我特地來拜訪王爺，想見他一面，問問王爺可否有空。”

上次與王爺錯過，王爺一定已經知道了。

如今聽說再來，定會回來見。

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人特地趕回來，不知這位小王妃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