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詩詩走了,幾個人頓時覺得邊的空氣都清新許多。
走了一小段,發現馬叔只是把牛車趕遠點停下,還在招攬生意。
見到他們,馬叔頗有些不好意思,寒暄道,“咳,你們走得還快啊。”
發現剛才那個一是屎的姑娘不在了,馬叔繃的弦也松下來,“我這車空著浪費,要不你們坐上來?今兒給你們免費!”
年第一個跳了上去。
有車不坐是傻子。
秦珍珠也累得腰酸胳膊疼的,立馬也跳上去。
趙錦兒便出三個銅板,“數九寒天的,叔在外也不容易,車錢不能不給。”
這馬叔也是小崗村的,無兒無,只有個臥病在床的老伴,家里不做田,全靠這輛牛車討生活。
哪里能占他的便宜?
馬叔見不收錢趙錦兒就不上車,只得收下銅板,訕訕道,“這丫頭,咋恁倔。”
半個時辰后,三人到了家。
開門的是秦老太,見章詩詩沒回來,卻多了個陌生年,不由奇道,“詩詩呢?這位又是?”
秦珍珠連忙嘰嘰喳喳跟秦老太解釋了一番。
秦老太跳起來,“青天白日的竟然又著壞人?天哪!這世道簡直不能過了!你們幾個姑娘家,往后沒有大人陪著,可不許再上街了!”
又對年連連道謝,“多謝小公子出手相救!錦丫,快給人家看看胳膊傷著沒!”
說話間,又是端茶水,又是拿出幾塊藏了許久的糕點,“小公子午飯還沒吃吧,中午在這吃頓便飯。”
年就是想來蹭書看的,不料人家真心實意的謝他,還這麼客氣留他吃飯,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冬鎮上做買賣的人家都不好過,他又豈能不知鄉下人家有多難熬。
米糧多金貴啊!
自己都吃不飽,誰會輕易留人吃飯?
“您千萬別麻煩,我不,看完胳膊我就走。也別我什麼小公子,我家雖在鎮上,還不如您家殷實呢,哪里是什麼公子,我裴楓,您我小裴就。”
秦老太笑道,“小裴啊,你是我家錦丫頭的救命恩人,我們怎麼謝你都不為過,這頓飯你一定要留下吃的。”
說著,就去灶房忙活了。
趙錦兒見裴楓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笑道,“裴公子,你就留下吃頓便飯吧,要不我會覺得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沒還,晚上覺都睡不好的。我去把我相公出來,你們都是讀書人,應該可以聊得來。”
要是從前,也不敢這麼做主留人吃飯的,但如今兜里揣著三百兩。
相公阿修憑本事掙的三百兩!
底氣足了,腰桿也直了。
留人吃頓飯,不算什麼。
裴楓聽說要喊丈夫出來,仿佛看到了幾本移的人形手稿,心中頓喜,便沒再推辭。
說話間,趙錦兒給裴楓檢查了胳膊,“還好,骨頭沒有傷,不過這淤青嚴重,得用點活化瘀的藥,我去給你拿。”
前些日子采的藥里,正好有三七,治療外傷最好不過。
秦慕修又坐在小桌前筆疾書,見突然進門,抬眸笑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趙錦兒不得把一早在鎮上發生的驚魂事件跟他說了,秦慕修當即放下紙筆,疾步走到邊,上下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傷,才放下心。
眉頭卻是鎖了起來,修長的雙手也在袖中攥拳頭。
“你剛剛說,對方告訴你是他們是春風樓的人,之所以找你麻煩,是因為得罪了人,人家要報復你?”
春風樓,凰鎮最大的秦樓。
清清白白的孩子弄進那里面,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趙錦兒能得罪什麼人?
那人竟如此歹毒,要這般報復?
說起這個,趙錦兒也是一肚子火,“他們肯定是找錯人了,我天天在家足不出戶的,怎麼會得罪人?真是倒霉了!”
想到賣手稿賺了三百兩,趙錦兒又轉怒為喜,“先不說這個了,說點開心的事,你的手稿,書局老板全都收了,你猜收了多錢?”
秦慕修見趙錦兒并不想提起鎮上的事,便也暫時擱下不表。
他自然那些手稿有多值錢,但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知的模樣。
“竟真的能賣掉?我家媳婦真厲害,拿什麼出去都能賣掉。“
趙錦兒被他夸得笑靨如花,“不是我厲害,是你厲害!老板說那手稿是什麼書院的教學稿,外面本不流傳的,要拿你的手稿定向賣給墨云書院的學子,還說這樣的東西,有多收多,每本給咱們六十兩銀子!”
說著,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三百兩銀票,“三百兩!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錢!”
看著自家小媳婦開心的樣子,秦慕修心頭百集。
他既打定主意居于這青山紅日之中,就不可能給大富大貴。
往后,只能努力掙些小銀錢,盡量讓食無憂。
“一點手稿,竟然能賣這麼多錢,還不是我家娘子會談生意?以后我多寫點,還由娘子拿去賣。”
趙錦兒突然想起什麼,滿眼疑,“那老板說,那個什麼厲害書院從不外傳教學稿,你怎麼能寫出這些手稿的呢?”
“……”
人太聰明真不是好事,還是笨笨的可。
秦慕修,飛快的想著借口。
“是這樣的,我從前念書的時候,有個夫子,是從應天書院告老還鄉退下來的,他收藏了很多教學稿,都私下給了我。”
“啊?這夫子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因為你相公書念得好,是他的得意門生啊,傻瓜。”
秦慕修的話,趙錦兒從來都是無條件信任的。
“阿修,你怎麼這麼厲害?”有這樣優秀的丈夫,與有榮焉,滿眼都放出了璀璨星。
“不厲害怎麼配得上我媳婦兒呢?”
對付趙錦兒的小姑娘,秦慕修還是很有一套的,那話一籮筐一籮筐,就跟不要錢似的。
“沒正經!不理你了!”趙錦兒被他得臉都紅了,“你跟我一起出去吧,那個救我的裴公子,也到咱家來了。”
到了堂屋,秦慕修當即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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