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顧南風,蕭九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顧的臉皮這麽厚,居然還敢來找。”
顧南風抬走進去,視線落到病床上的宋知意臉上,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才抬頭看向蕭九:“還欠了我一筆賬。”
“顧是想死嗎?”
顧南風冷哼了一聲:“死?”
他說著,頓了一下:“不是太便宜了嗎?”
蕭九忍不住,罵了一句口,提手就想打人,顧南風側頭避開,手抵/住他的拳頭:“小九爺是以什麽份打我?”
他說著,諷刺地笑了一下:“倒是厲害,前有宋銘,後有你。”
“顧南風,當年的意外你遷怒,你還是個男人嗎?”
聽到他提到當年的事,顧南風的臉也變了,“意外?如果當年宋智不是酒駕,我爸媽就不會當場死亡!”
“可是這件事跟有什麽關係?!”
“姓宋,你說跟有什麽關係?”
“原來是這樣的——”
虛弱的聲從床上傳來,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宋知意撐著床坐了起來,偏頭看向顧南風,臉有些蒼白,眼底卻沒什麽緒:“那要不要我把我這條命還給你,顧南風?”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半分的起伏,隻帶著幾分喑啞。
說完,突然之間拔了針頭,一把就拿過一旁床頭櫃麵上不知道誰放上去的水果刀,開刀鞘,然後走到他的旁抵著自己的心口:“你既然這麽恨我,那我就把命賠給你吧。”
說著,拉起他的手,握著刀狠狠地往自己的心口紮下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刀被顧南風扔在了地上,他嗤了一聲:“死很簡單,可我要你生不如死!你不要忘了了,宋知意,你還欠了我一個孩子!”
他說完,轉離開了病房。
蕭九沉著臉看著顧南風離去,半響,他才回頭看著宋知意:“這麽絕?”
他著怒氣,彎撿起了刀到脖子的大脈上:“想死是不是?”
冰冷的從脖子上傳來,宋知意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蕭九:“你要幹什麽?”
聽到這話,蕭九一把扔了刀,抬狠狠地踹了一腳那病床:“我要幹什麽?我特麽能夠幹什麽宋知意!我跟你說了多次了,顧南風不是良人,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你跟他一起三年,我等了你九年,你特麽就不能睜開眼看看旁邊的人嗎?!”
蕭九是真的被氣到了,怒吼的聲音仿佛能將病房掀了。
宋知意怔怔地看著他,半響,才出一句話:“對不起。”
一直以為,他說的喜歡,隻是開玩笑而已。
“算了,我也不指你喜歡我了。”
他了一把臉,低頭看到著腳站在地上,臉又發起了青:“你特麽著腳不冷嗎?”
宋知意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了腳,坐回病床,看了一眼頭頂上還沒打完的點滴,猶豫地問了一句:“我要不要護士?”
蕭九被氣笑了,按了鈴,看了一眼:“我出去煙。”
說完,他真的就出去了。
宋知意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忪。
其實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當年,自己會選顧南風。
如果選的是蕭九的話,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宋知意不知道,知道,的,是被顧南風一刀刀捅沒的。
後悔嗎?
當然後悔。
可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後悔藥吃。
那一天之後,宋知意在醫院裏麵待了兩天才算是退燒。
出院的那一天,蕭九開了車過來接。
宋知意看著蕭九,想起十八歲的那一年每天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滿天星,不往後退了一步:“小九爺,我打了車。”
蕭九將上沒點燃的煙拿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怎麽,病好了,清醒了,又開始把我當洪水猛了?”
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將他當洪水猛,隻是突然覺得蕭九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在這裏了。
的已經死了,可他的卻還沒有開始。
這時候,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宋知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你好?”
“宋知意,你不至於把我拉黑吧?”
聽到宋銘的聲音,愣了一下:“什麽拉黑,我——”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突然想起有一天手機響起來,蕭九看了一眼,說是推銷電話,幫把人拉黑了。
宋知意抿了抿,“宋二,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的意思很明顯,電話那邊的宋銘沉默了一下:“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
掛了電話之後,宋知意發現蕭九還沒走。
皺了一下眉:“小九爺,你去忙吧,這兩天謝謝你了。”
“神特麽謝謝,別墨跡,趕上車!”
蕭九跟宋銘不一樣,他很小就出去爬打滾了,看上的人和他向來都是奉行搶到的就是自己的。
顧家家大勢大,再加上又是宋知意自己心甘願跟著顧南風的,他隻能憋屈地忍下來了。
現在兩個人分開了,他還不出手,他是個傻子嗎??然而宋知意卻沒想那麽多,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想。
那天晚上的資料,還有顧南風的話,都像是一把尖刀,將整個人剖開來,又疼又痛,簡直痛不生。
蕭九一把就將推進了車裏麵,宋知意反應過來,已經被係上安全帶了。
蕭九一踩油門,車子就開離了醫院。
偏頭看著他:“小九爺,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宋知意沒再說話,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就像是當年非要跟顧南風在一起一樣。
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顆心到他跟前,最後卻被他親手摔得稀爛。
由始至終,/的隻有一個,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顧南風報複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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