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蕭,大浪濤濤!
長江滾滾東下,旌旗獵獵作響!
大漢海船浩浩,隨洪流席卷而下!
十八萬揚州鐵蹄如狼似虎,隨海軍轉戰,志在雷霆一擊!
整支大軍經海軍呂岱組織,乘風破浪,有條不紊!
二百艘海船在前,滿載揚州將士與戰馬!
八百艘海船在后,則裝載著遠超于此次遠征的各類資!
無論箭矢兵,酒火油,還是食米面,白糖細鹽!
甚至還有傾揚州所需的大量棉服,以及遵義茅臺酒!
這是陸遠提前特意代,棉服以及茅臺皆屬此次北征軍需!
畢竟當今天下,無論棉花還是高度米酒,都是揚州獨有!
北地苦寒,棉服與米酒也必然大有用武之地!
船隊最后,則是十余艘海船,未編制!
這也是陸遠臨時軍令,廣州造船無需編制,船則需立即北上!
其中一艘海船上,則滿載了朝廷重臣,以及天子劉協!
這卻是陸遠的原有計劃,遷都北平,朝廷隨軍北上!
此刻船隊最前,陸遠正在自己帥艙,一襲錦,大馬金刀而坐!
艙布置正如軍帳,沙盤,睡榻,炭火等俱全!
此刻炭火正燒著鐵鍋,鍋熱水咕嚕嚕作響,水中餃子上下起伏!
而唐瑛則一火紅長,迎面趴在陸遠上,雙臂環著陸遠脖頸,下搭著陸遠肩膀,不時輕哼!
如同一只小貓,盡顯愜意溫存!
此次大軍北征,需要先自夷陵抵達吳郡出海口,之后北上東萊郡!
吳郡出海口即后世上海,東萊郡登陸地點,則為后世青島!
夷陵至吳郡出海口,水路全程近三千里!
之后自吳郡北上東萊郡,則還需海路一千五百余里!
大漢榮號沒有纖夫,速度全憑風速,水速,以及自力!
雖然自力遠超同儕,不過畢竟還是古代帆船!
如果順風順水,速度甚至可達每日一千二百里!
如果逆風逆水,那麼每日速度,也最多只有四百余里!
當然這是在已有海圖,無需其它準備的況下!
與之前周瑜南下,張郃東進完全不同!
此時北風強勁,遠征全程,也只有東下海時順水!
之后北上東萊郡,卻是純粹的逆風逆水!
陸遠已聽得呂岱匯報,預估此次轉戰全程,總需十日!
這十日時間,也了揚州大軍戰前,最后一番愜意!
如同獅群捕獵前的最后準備,只有懶散放肆,養蓄銳!
不過鮮卑南下,距離長城防線已經只剩月余時間!
這十日對于陸遠而言,自然還需多做其它準備!
不過今夜卻是另有不同,今夜是除夕!
今夜過后,大漢將進新的一年,初平二年!
陸遠也因此沒再和沙盤較勁,在船隊即將海之際,煮起了餃子!
沸水咕嚕嚕泛著熱氣,鹿餡兒的餃子香氣直鉆口鼻!
陸遠也不長長吸了口香氣,揮手拍了拍唐瑛翹,笑道:“快起來,嘗嘗你包的餃子,快有你仙桃大了!”
“我才不起來,我還沒休息好呢!”
唐瑛蹭了蹭陸遠發髻,黛霞紅,微微輕哼:“以往過年,都是要放竹的!我又沒包過餃子,哪能那麼得心應手!再說餃子本無規矩,哪有大小可言!”
大漢風俗,除夕夜是燃燒竹,即南方細竹!
竹子燒得噼里啪啦,才好除,夕!
餃子本名餃耳,本是張仲景為凍難民發明,包裹凍傷的耳朵所用!
實則和諸葛亮發明饅頭,只為祭天時替代人頭,與食無關!
畢竟面食沒有發酵,死面團子只能充,還談不上食!
不過陸遠讓發酵技提前,卻讓饅頭和餃子得以普及!
“今后就有規矩了,除夕夜都會吃餃子!”
陸遠不以為意,笑呵呵道:“快點起來,將士們都已經吃上了!今夜我揚州百姓,肯定也都在其樂融融,大快朵頤!只有你還在這磨磨蹭蹭,這姿勢讓我怎麼吃!”
唐瑛咬著紅,哼哼唧唧:“誰讓你喜新厭舊,之前一直不理我!現在送走曹家小,才找我給你包餃子!既然你喜歡吃餃子,剛才干嘛著急來……”
“你別胡說八道!毀人……毀我清譽!”
陸遠大手拍了拍,笑瞇瞇道:“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只是和曹確認下兗州軍務,沒干別的!何況剛剛傾囊相授,都給你了,還哪有機會招惹別人!”
之前見到曹小,的確讓他極為錯愕!
雖然早知周泰等人污蔑,有意貶低曹小!
不過以他想來,曹子,總歸得帶著幾分曹脈!
只是相見之下,幾個子卻與曹姿容,完全不同!
他也不想起曹賊名聲,懷疑曹賊寵幸婦人時,喜當爹了!
不過他的當下關鍵,還是曹繼任的鎮北將軍!
他的草原戰略里,曹本就舉足輕重,難以替代!
畢竟曹雖然兵力薄弱,但其麾下卻多有良才!
如同武將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李典,樂進,于,徐晃,黃蓋!
謀臣戲志才,鐘繇!
而且曹本,也絕非善類!
他也正是因此,甘愿不斷給曹安心,陪曹啰嗦!
直到確認了兗州百姓南下時機,以及曹大軍的并州布置,他才送走曹!
只是幾日之間,曹小頻繁進艙伺候,卻了將士們津津樂道的迷案!
而他本就不愿以這種破事責罰軍中將士!
何況此類謠言,只會越描越黑,他也無意多說!
即便知道是曹賊另有打算,他也始終并未挑破!
無論如何,都得先保證草原戰略,無有疏!
當然對于唐瑛,他已經用實際行表明!
縱是中鬼,也不至于力無盡!
“你無論怎麼解釋,能容們進艙伺候,就是已經起了心思!”
唐瑛卻是明眸撲閃,言之鑿鑿:“你此刻沒們,也只是不想被曹羈絆,徒增麻煩而已!這樣就算曹在河北出事,你也隨時可以割舍,棄車保帥!真要是哪日曹沒用了,你反而會肆無忌憚!”
煙視行,繼續道:“可惜曹終究不懂你,只知你好,卻不知你更不喜患!連那個糜家人和倭州王都沒理,更何況他曹家的尋常子……”
幸災樂禍一般,又笑嘻嘻道:“恐怕曹此刻還在憾呢,也不知將來等他無用之時,見你終于讓他如愿,卻對他毫無用,到時他又會有何想法!”
陸遠怔了怔,瞠目結舌,一時卻也沒了回音!
畢竟此次大戰,如果功,曹則需深草原!
大漢將在草原深,建立北疆都護府,并且不斷向北開拓!
而曹在戰場,卻并無基之地,連曹昂曹丕都不敢帶在邊!
到時曹家三,顯然也無法跟隨曹,還是得送回陸府!
此事關系草原戰略,草原人牧馬,曹牧草原,揚州牧曹!
無論陸府住不住的下,他夫人有沒有怨言,都得暫且如此!
否則曹沒有底氣,消極避戰甚至反水,還不知徒增多麻煩!
當然一切前提,還是此次與鮮卑一戰,他能大獲全勝!
按照繡吏報,此次來犯鮮卑,正是鮮卑三部中的軻比能部!
軻比能堪為草原梟雄,盡收匈奴故地,自五原以東抵遼水,皆為鮮卑庭!
此次南下,控弦十八萬騎,屬眾四十余萬,另牛羊戰馬,駱駝無數!
這是陸遠當下所知,鮮卑軻比能部的全部報!
雖然其銳騎兵只有十八萬,后勤輜重也只是四十萬草原牧民!
不過按草原人全民皆兵的作風,真正大戰時,后勤牧民也會參戰!
而且草原人天生擅長騎,雖然其武簡陋,但其悍勇卻不容小覷!
尤其是草原部落的騎兵沖鋒,無數次歷史大戰表明,彎刀遠強于長槍!
何況單看其治下疆域,鮮卑部就已是真正的草原之主!
按后世地名,鮮卑王庭西起包頭,東至遼寧,幾乎是整個外蒙疆域!
雖然歷史上鮮卑始終未能兵進中原,軻比能也屢屢遭田豫吊打!
不過歷史上是草原混戰,各方勢力爭奪草場,鮮卑并無覬覦中原之心!
直到蜀漢為了北伐,勾結鮮卑南下劫掠曹,才讓鮮卑首次見到了中原富庶!
之后的中原逐鹿,也終于有了鮮卑影,開啟了五胡華的大分裂時代!
而此刻草原,卻已因公孫瓚的茶葉威,提前結束了混戰,同仇敵愾!
畢竟草原人壽命,長壽者也不過四十!
而茶葉解膩,卻也將草原人壽命提升二十年!
這是陸遠給公孫瓚的戰略利,本來只可利,可惜公孫瓚只會威!
而茶葉功效,于草原人而言,無人可以視無睹!
此事已事實,陸遠也已無意計較其中對錯,只能領兵迎戰!
不過若能提前覆滅鮮卑,也可解了中原一大患,倒也是件好事!
否則任由鮮卑發展,真到了立北魏,覬覦中原之時,中原毫無優勢!
如同北魏太武帝的河西馬場,戰馬二百萬,駱駝百萬峰,中原拿什麼匹敵!
陸遠心思電轉,浮想聯翩,實則也只是恍惚一瞬!
著耳邊嚶嚀,他也終于定了定神,收回思緒!
“好了,將來之事,多說無益!”
陸遠揮手一拍懷中,虎著臉道:“不過你回揚州后,不可胡說此事!否則舌如刀,人言可畏,我陸府也總難免不由己!”
大戰在即,他已無意為此事傷神!
不過除夕之夜,總歸還需一頓餃子!
無論儀式,還是習俗!
“我寧愿留在后軍船隊,才不要回揚州呢!”
唐瑛柳眉微皺,訥訥低語:“而且我那里剛才被狗抓了,口也被狗咬了,現在還沒好呢!我得在船上養傷,也沒法騎馬顛簸!”
俏臉嗔,悻悻回胳膊!
徑自了屁,又了口!
這才理了理長,慢吞吞轉過子!
只是軀纖,卻還坐在陸遠懷里!
“先吃餃子,之后任你去留,唯獨不能進河北!”
陸遠拾起湯勺,搖頭失笑:“你要是留在船上,可能得天天被抓被咬呢!而且琰兒,瑾兒,嬋兒都在等著新一批海船北上,離兒也將南下東萊郡!到時你們同在艙,如何相?”
此次河北大戰,他倒不急于趕人!
畢竟戰略第一步,只是遷徙百姓!
這是強取豪奪,也還談不上大戰!
之后海軍會番護送百姓,南下徐州!
大軍主力,也會始終在海上,伺機而!
無論戰事如何,海軍都是牢不可破的堅城!
他的夫人們留在船上,也可萬無一失!
“這也是將來之事,多思無益!”
唐瑛俏臉嗔,卻咬著紅悻悻道:“大不了我換個船艙,繼續做軍醫就是!不過你得小心點,我還要隨你去北疆西域,不想這麼早!倒是們幾個,明顯著急了!”
俯吃著餃子,卻不自面紅耳赤!
這混蛋向來荒唐,才不敢和其他幾個姐妹同!
否則肯定還得像和小妹伏壽時一樣,被這混蛋一起欺負!
可惜這混蛋自從接管揚州以來,就開始南征北戰,從未回過皖城!
們姐妹們有心相見,也都得千里迢迢而來!
這次能趕上大軍,就斷然不能輕易回去!
否則下次大軍可能已經進了西域,卻只能在陸府苦等!
而且大半年期間,也就小妹伏壽,二喬,兒有了孕!
與蔡家姐妹,貂蟬,公孫離都還始終無果!
雖然說著讓這混蛋小心,實則卻也難免在心中羨慕!
如果真能開花結果,也總能了卻為人婦的一番心事!
“這種事,我怎麼小心,難道還能關鍵時憋回去不!”
陸遠當然不知子想法,喝著餃湯,漫不經心道:“還有琰兒們,也不知著急什麼!我總歸會在半年回去,給你們名分,再安置好陸府!”
他畢竟不是大禹,可以三過家門而不!
當然也不愿顛沛流離,終日在軍帳或船艙過夜!
只是時局變幻,戰機稍縱即逝,也不容他一懈怠!
不過以他計劃,半年總歸能有時間,回次皖城!
唐瑛一怔,轉而甜甜一笑:“你是為了小妹?你要如何安置陸府?”
“如果這幾日運氣好,就是為了你們姐妹了!”
陸遠瞥了眼唐瑛小腹,壞壞一笑:“這麼久了,說不定你也有了呢!到時做我陸府夫人,總不能讓你們太過難堪,抱著孩兒出來拜堂啊!”
唐瑛呆滯一瞬,當即面紅耳赤!
這個混蛋,人后總是沒幾句正行!
“陸府則是太小,實則住不下幾個!”
陸遠卻是悠悠一笑,繼續道:“到時也得先看看曹老哥,如果他在北境不利,就干脆賞他座府邸養老!如果戰事盡如人愿,那陸府倒也住得下曹家小!”
他是想著除夕,有意科打諢!
只是還未說完,船艙外忽然腳步聲起!
呂岱腳步急促,低沉的聲音直傳艙!
“主公,冀州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