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心裏一窒,睜大眼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疼你了?”
他淡淡笑,掩不住得意,“你不心疼就不會去而複還,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還摔東西了。”
“……”
“哦,那我上次去砸你辦公室的時候摔的更多,是不是代表我更心疼沈愈。”
墨時琛麵不改,“你那隻是生氣而已。”
“……”
溫薏簡直服了他。
“你沒什麽好需要心疼的,雖然你長的過程中功利多餘親,但如果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墨公子還需要人心疼的話,那普通人就不用活了。”
心疼他,聖母心泛濫麽?知道人的確是有這種傾向,明明這個男人比誰都冷涼薄,可他上隻要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黑暗……哦,他這還隻能算是些許的灰暗,就立馬母泛濫。
啊,原來墨公子這麽缺啊。
他所有的冷涼無都是有理由。
放屁!
典型的好人不夠好,壞人不夠壞理論。
墨時琛看著,薄綻開徐徐的淺笑,“你是說給我聽的,還是想勸服你自己?”
溫薏眼皮一跳,被他哽住了。
他總是能看穿你。
說來說去,說這麽多,隻是想說給自己聽而已。
為什麽呢……因為當人越害怕什麽,就會越強調什麽。
溫薏心跳了節拍,避開他的眼睛看向另一。
男人臉上覆蓋著一層笑,也不說什麽,興致濃濃般的把玩著的手指。
好在醫生很快就到了。
溫薏見提著醫藥箱的醫生進來,起就準備讓到一邊,但還沒退出一步就被男人攥住了手,他瞧著,溫聲低語,“就坐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我會礙著醫生。”
“礙不著。”
見他堅持,溫薏便也沒再堅持,沉默的坐到了床頭。
醫生一進來看到男人被染紅的服就皺了眉,忙道,“大公子,需要把服下來,是用剪刀剪了還是……您自己?”
墨時琛向一旁的人,牽著笑低聲道,“薏兒,幫我服。”
溫薏蹙眉,還是道,“你這個還是剪掉吧,沒有扣子拖得時候得抬手臂,會不會加重傷勢?”
“沒事,我心裏有數。”
溫薏相信了他的心裏有數,哦,他心裏應該的確是有數的——
因為當一條跪在床上,讓他抬起手臂後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服自下而上的下來時,眼睜睜的看著那被染紅但已經變暗紅的了白繃帶再次被新的紅鮮染得**了。
而他就這麽好似無知無覺般的看著。
醫生想阻止也來不及,隻在一旁痛心的道,“大公子,這麽明明會扯痛您的傷口,您為什麽要忍著呢?”
溫薏一聽這話就張了,扔了那染的服低頭去看他,他麵平淡,但短碎發下的額頭分明已經沁出了薄汗,細看的話,連瞳孔都微微收著。
“你……”想說你還心裏有數,有數就是強忍著?可眼睛一跟他對上,就捕捉到了男人看著時眸底淺淺的笑意,似得意似,一下就想到了什麽,擔憂轉為怒意,“墨時琛,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男人腦子是不是有坑?他自上癮嗎?
他點了點頭,語氣還無辜,“是有點兒疼,但我不是沒吭聲麽,你怎麽生氣了?”
怎麽生氣了?
溫薏瞬間然大怒,“都流出來了還需要你吭聲麽?墨時琛,你……”實在氣不過,撈起一邊的枕頭就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你他媽簡直是個神經病!”
枕頭砸在腦袋上,看似泄憤,其實實在是沒什麽攻擊力。
砸了兩下還不過咽不下那口氣,繼續砸,“我真想挖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麽,你是不是得了中二病沒救了?”
墨時琛任由砸,沒吭聲。
醫生在旁邊想阻止,但溫薏一起怒來氣場就張揚得讓一般人不敢靠近,更別說勸他什麽了。
溫薏砸完了猶不解恨,掐著自己的腰一邊氣一邊冷冷道,“你再這麽傻,就是死了也別指我來看你一眼。”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知道了,脾氣發完了?”
冷漠的道,“我現在看著你就有火。”
墨時琛看著,平淡無奇的道,“誰讓你對著我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你……”
溫薏要被他氣得心口疼,可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酸,咬著回自己的手,朝醫生扔下一句,“給他的傷檢查治療。”
然後就不顧男人的目,徑直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醫生連忙湊上前去,作專業而小心的拆了男人綁著的繃帶,再檢查了一番傷勢,細細看過後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隻裂開了點,雖然流了點但還不算太嚴重,不過至要在家休息三天……墨公子,我給您重新上藥包紮。”
男人嗯了聲,眼睛還是看著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麽,想什麽的人。
十五分鍾後,醫生打破了持續的安靜,“墨太太,大公子的傷暫時理好了,因為愈合的地方裂開了,所以切記這兩天傷口不能水,也不能再繼續……”
剩下的話是什麽,不言而喻,自然就是不能再繼續折騰了。
有錢人的思維跟腦子果然不是他們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簡直不把自己的當一回事。
“我知道了,”轉過,波瀾不驚的糾正,“不過我不是墨太太,我跟他離婚了。”
醫生默。
離婚了還這麽……
不過他不敢多說,叮囑完就轉趕忙退出了臥室。
溫薏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他一直在看著,知道,因為視線有存在,而本存在濃烈的男人散發出來的視線,更是讓人想無視都不能。
抬腳也往門外走去。
墨時琛看著的作,瞳眸重重一,要走麽?
他以為正在心中,至這個時候不會走掉。
“薏兒。”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
沒離婚的時候他一直墨太太,或者太太,離婚後上是溫小姐跟溫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聲薏兒他得這麽順口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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