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忙跟上去,小聲解釋:“今日起得早,方才是兒子讓來歇息……”
他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面上浮起一抹無奈。
只見長公主微微傾,出手……了昭虞耳邊的小髻。
果然如所想,乎乎的,和挽白小時候一模一樣,說起來江府已有很多年沒有添娃娃了。
到兒子的無奈,長公主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以帕掩:“睡醒了,帶來見我。”
江硯白看著略顯匆匆的步伐,沒忍住淺笑出聲。
昭虞像是真的累了,一覺睡到了午飯時分。
江硯白側躺在旁垂首看著,手指上輕的發繞啊繞,不時飄過一縷沐發后的芬芳。
“嗯……”
江硯白手指微頓,將那一縷發還回去,垂首吻了吻昭虞睡得微紅的臉頰:“醒了?”
昭虞眨著眼睛,片刻后才想起來這是哪兒。
“大人。”
坐起子時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眼眶里立馬蓄可一層水,江硯白拿著帕子給沾了沾眼角:“了嗎?”
昭虞搖頭,開口道:“大夫人今日為何會當眾說那樣的話?”
江硯白頓了頓:“哪些話?”
“四夫人。”
江硯白著的手:“你不喜歡?”
昭虞不知道該如何說,確實沒想到江硯白敢當眾許正室,但細想下來確實不虧,唯有一事得先問明白。
“大人可認識一個趙姑娘?”
江硯白細細回想:“朝中有趙姓員,唯有去年新科探花姓趙,只是他家中并無眷,其他的倒不認得了。”
昭虞抿,江硯白夢里的夫人也沒了,看來那夢真是假的。
又道:“若日后我真嫁給大人,您答應我的事不會忘吧?”
他答應的事可太多了,江硯白猛地沒想起是哪件。
見他不記得昭虞氣急,手向下掏去:“就是這個!”
江硯白:……
他額角微跳,將那小手撈回來,聲音略帶沙啞:“記得。”
子嗣之事強求不得,江府又不等著他傳宗接代,昭昭既然不愿,不生就是了。
于他而言,再沒有比更重要的事。
江硯白在耳邊噥噥:“昭昭放心,此事絕無人你。”
昭虞點頭又問:“府中規矩……”
“娘說了,四夫人日后府,行事隨心即可。”
昭虞張了張口還要說什麼,卻突的啞住,有些警惕地看向江硯白:“大人為何面面俱到,難不是有什麼謀?”
江硯白:……
他笑:“確有詭計。”
昭虞瞇著眼子朝后挪了挪,江硯白一把將人扯到懷里,指尖輕挑起昭虞的下:“小娘子要往哪里逃?”
一副浪公子的模樣。
昭虞:……
什麼詭計,應當就是單純的好。
不多時,江硯白便帶著去飯廳,昭虞難得有些張。
婆婆什麼的,從未考慮過,只是先前見了長公主一面,瞧著倒不是個難相的。
“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頷首:“不必多禮。”
江栩安坐在椅子上側頭抿笑:“昭姐姐快來,今日午膳有魚!”
這江府里除了江硯白,便是他最常去宜園,倒是對昭虞的口味得清。
長公主目掠過那盤魚,得意地笑了笑,揚州之人多食魚,這菜乃是特意代的,子修倒還不如用心。
不是什麼正經家宴,大夫人又在前面待客,現今飯桌上只有他們四人。
昭虞吃魚從不需要自己手,一貫是江硯白將遇刺挑了才給,便坐在一側等著。
長公主見狀道:“今日城外事忙,大將軍他們都在辦差,你三嫂娘家侄兒婚,除夕午宴人會到齊。”
昭虞點頭,心下有些寵若驚,長公主是在和解釋今日為何只有一人在麼?
江栩安笑得瞇著眼:“我娘說今日昭姐姐來,不能到場實在不對,便派了我來啦!”
昭虞角勾起,眼眶有些發熱,江府之人好似都這般細心周到。
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握了些,哪里值得這般禮待呢?
江硯白在桌下輕輕握住的手,昭虞看了他一眼,瞬間甩開。
一家子細心周到,唯有江硯白是個好之徒。
好竹出了個歹筍。
江硯白還以為是害,抿笑了笑繼續挑魚刺。
膳后,葉嬤嬤托了個紫檀盒子來奉給昭虞。
長公主道:“日后了府,便是正經的江家媳婦,人前無需怯弱,有人不敬自有人替你打罵回去,若還有不長眼的,自可來尋我為你撐腰,但絕不可仗勢欺人,可記下了?”
非是長公主愿意說這些話,而是每個媳婦府都要這般告誡一番。
昭虞看了一眼江硯白,江硯白笑著點頭。
深吸一口氣將紫檀盒子接了過來:“謝長公主賞賜,昭虞記下了。”
二人在回宜園的路上,江硯白替抱著盒子笑,“這可不是賞賜,大嫂三嫂都有的,你日后出門只需佩著它,旁人便知道你的份了。”
昭虞好奇:“是什麼?”
江硯白打開盒子眼里閃過一驚艷:“當年娘得了一塊好玉,冬暖夏涼,無一瑕疵。娘便巧匠打了四枚玉玨,其上刻了我們兄弟姐妹四人的名諱,天下間再尋不出這般好玉了,佩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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