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傳來的政事就有夠朝的皇子們理上一番，更別提裴翊琛還是太子，他需要理的事只會比其他皇子多。

漸漸的，尚書堂的人越來越多，除了各皇子公主之外，還有他們的伴讀們。

臨近開課的時間點，宋絮清前方的座位還是空著的，環看了一眼后，云不知是何時來的，對上的視線后隔著好幾個人揮手。

第一節 課就是由太傅講解的策論之道。

也不知是不是的名聲傳到太傅耳中，或是側坐著的是陶懷夕，宋絮清能夠清楚地到太傅時不時落在這個方向的視線，更為用功了。

尚書堂的課業同昭庭司確實不甚相似，課業與課業之間的休息時間也了一刻鐘，是連軸轉的安排。

而直到傍晚下學，宋絮清前桌的人還是沒有來。

裴徽瀾百無聊賴地合上書本，道：“看來三哥今日又是不來了。”

宋絮清頷了頷首，側要尋云時，恰好云也朝著這個方向奔來。

云猛地環住的腰，額間在的脖頸蹭著，“你都不知道，在你轉的那幾日中，長安街新起了位繡娘，繡工極其致，繡在團扇上的栩栩如生。”

裴徽瀾聽聞來了興趣，眼眸微微瞪大，“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額……”云沉默了些許，道：“應該是比不上宮中的繡娘的。”

“我可不喜歡宮中的繡品。”裴徽瀾見言語間拘謹了些許，直言道：“繡娘手藝雖好，但是了點風味。”

“那你應該會喜歡。”云大大咧咧地說道，松開攬著宋絮清腰的手，道：“聽說三日后就是踏春宴，我昨日打聽了下，踏春宴前繡娘會放出一批團扇，我們到時可以去看看。”

“什麼踏春宴？”路過的十皇子停下腳步，仰首看著烈垂落的天，“這都已經臨近夏日，怎的還有踏春宴。”

“去去去，你個人小鬼大的小爺。”裴徽瀾拍拍他的腦袋，“你哪懂姑娘家家的小心思。”

若是想出游，別說是踏春宴，就連踏夏宴踏冬宴都能整出來。

不過此踏春宴并非京姑娘家籌謀的，而是國子監與昭庭司共同策劃的春日宴會，供學子們外出散心用的，只是由于尚書堂特殊，并不在策劃的名錄之中罷了。

裴徽瀾得知這個消息后，也不顧傍晚還有音律課業，馬不停蹄地往宮趕。

離開尚書堂后，宋絮清和陶懷夕也就沒有理由再在尚書堂待著，起往供們歇息的舍院去，供們二人居住的舍院并不小，回去時丫鬟們也都已經在院候著。

畫屏和采桃瞧見了自家小姐的影，止住了聲走到側。

兩個丫鬟自伺候在側，宋絮清稍稍瞥了眼就知道們有事需要同自己說，尋了個理由便往里走，恰好陶懷夕的丫鬟們也已經準備好洗漱的浴桶，點點頭后就去了。

直到陶懷夕走舍院后，宋絮清才斂回目，問：“何事。”

采桃從袖中掏出錦盒，雙手捧著遞到跟前，“適才我們進來時，恰好撞見了三殿下，殿下命奴婢將這錦盒送到您手中。”

“他來了？”宋絮清邊問邊打開錦盒。

錦盒中擺放著一塊玉石，玉石被雕刻兔子的形態，神態同那晚套中的兔子尤為相似。

宋絮清怔愣片刻，問：“他在哪？”

采桃：“奴婢瞧殿下應該是往凝玉閣的方向去了。”

凝玉閣坐落在尚書堂斜后方，是供太傅和教習先生歇息之。

宋絮清垂眸凝著手中的玉石，余溫過掌心的傳遞至心間，無功不祿，“我去去就回。”

說著將玉石放錦盒中，揣好后徑直去凝玉閣。

不過宋絮清急下倒是忘了，這雖不是初次來國子監，然而是頭次來尚書堂，對此并不悉，走了約莫一刻鐘后，才意識到不對勁。

宋絮清細細地打量著周遭的花草樹木，這條路適才似乎來過。

迷路了。

垂眸凝著錦盒，宋絮清無奈地笑了笑，轉往回走。

誰知轉的剎那，驀然撞上裴牧曜清冷深邃的眸，看到時似乎也有點疑。

四目相對之間，宋絮清先開了口。

“這個東西過于貴重了。”

眸中溢出些許拘謹，裴牧曜借著夕余暉瞥了眼錦盒。

玉石并不是什麼貴重的玩意兒，可若要說貴重，這塊玉石倒也擔得上，畢竟也算是花了他小幾日的時間雕刻的。

裴牧曜并沒有接過錦盒，沉著嗓子道：“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暖玉閣所用的每一件品皆是珍品，宋絮清初初看到這塊玉石的就知它極其難得，更別提雕刻后的紋路，就差沒將‘貴重’二字刻在上邊。

裴牧曜也沒有命收下，不不慢地解釋道：“只是正好有人呈來，想起那晚的兔子，就給你送去了。”

頓了頓，又道：“你若是不喜歡，隨手賞給別人就是了。”

宋絮清：“……”

他話中的語氣，可不全是讓隨意賞人的意思。

裴牧曜并未錯過眸底的糾結，勾起了角，“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事？”

雖是反問，卻滿是篤定。

宋絮清驚訝于他眼尖之余，又反思自己是不是藏不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