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句,是講給宋淮安聽的。
宋淮安也聽出來了,垂在側的拳心了,見防備之心如此之重,一時間心緒尤為復雜。
這些時日不是他不想來侯府,也不是不想給宋絮清傳消息,而是宋祎端午前夕,有的親自踏了二房府門,當著雙親的面把話給說絕了,也將他的路給堵死,知曉他意圖手宋絮清婚事,雙親也是任宋祎在府中請了家法。
自那之后,若非是宋祎找他,他都無法踏侯府大門。
徐氏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不過離去前倒是給楊業遞了個眼神。
楊業不聲地頷了頷首,進了府后目送著徐氏離去,自個站在門扉后守著,豎起耳朵凝神靜聽。
徐氏的影消失在視野中后,宋絮清不不慢地收回了視線,抬起頭著眸黝黑的宋淮安,“二哥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你真的……”宋淮安思緒復雜地凝著眼前的妹妹,話說到一半意識不對噤了聲,轉聲道:“只是提前恭賀妹妹新婚之喜罷了,不是什麼要事。”
宋絮清聞言,抿了抿,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若非要細數起來,宋淮安除了在與裴翊琛相關的事利用了外,對并無不好的地方。
宋絮清時好玩,兄長不在京中,也多是宋淮安照顧,在外若是了欺負,也是他領著自己前去和那些人討個說法,不論是對是錯,非要給尋個理由把那些人教訓一番。
也正是因此,實在是無法接宋淮安把當品那般,手捧著獻給了裴翊琛,以此來為自己謀取功名。
宋淮安看出不想和自己多言,但一想到往后就是瑞王妃,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也不猜不到底是什麼個想法。
頓默些許時刻,他低嗓音道:“我只是實在不明白,你為何不愿嫁給太子,若真的進了東宮……”
“想不明白的事,二哥就別想了。”宋絮清不不慢地截斷了他的話,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和他多說什麼,“事都已經了定局,現在回推得到的結論,又能做什麼用呢?”
宋淮安一時語塞。
見狀,宋絮清眸梢中掠過一抹思慮,佯裝狐疑地揚起纖細白皙的脖頸,“不過我也甚是不解,二哥為何非要我嫁給太子呢,瑞王殿下是有何不好嗎?”
宋淮安呼吸霎時間沉了幾分,瞇起眼眸凝著不說話。
這話帶著不小的歧義,他打量了些許時刻,都未從的神中看出毫試探之意,就好似只是真的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
宋絮清稍稍張起清澈見底的眼眸,仍由他看著。
他像是被問到那般,靜默了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宋絮清陪他在那兒站了許久,也站累了,道:“我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擾二哥思考了。”
言閉,不等宋淮安開口,目不斜視地走進侯府,回了暖玉閣。
兩個丫鬟跟在后頭,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今日這番對話,往日中自家小姐是很信任二爺的,好像就是從二爺手小姐婚事那日起,二人之間的關系便不復從前。
宋絮清前腳踏暖玉閣,茗玥后腳也隨著走了進來。
見神清爽的模樣,就知事是已經辦了。
清晨早醒,宋絮清還未用過東西,了院后畫屏就去小廚房端來了吃食,拾起瓷勺作輕緩地攪拌著白粥,優游不迫地問:“最快要多久,京中才能傳開。”
“不出半日。”茗玥立在圓桌旁回道,邊說邊從袖口中掏出道疊得工工整整的紙箋,遞到了宋絮清眼前,“回來路上遇到澤川大哥,這是王爺給您的。”
宋絮清掃了眼桌角的紙箋,淺淺地用了口白粥后才撂下瓷勺,指尖盈,掀開紙箋。
狂放不羈的字眼落眸中,一點兒也不像他的字跡,不過仔細觀片刻,還是能看出他落筆時的習慣。
【酉時三刻,瑯汀軒二樓。】
宋絮清指腹不緩不慢地挲著瑯汀軒三個字,說書評書之地向來人多眼雜,更別提這兒還是裴翊琛的私產,這事不日前曾去信告知過裴牧曜,可他今日卻要過去這兒?
將紙箋收好,又拾起勺子舀了勺粥,“澤川可有提到為何要去這兒?”
茗玥搖搖頭,別說是這個,就連紙上寫了些什麼,也是不知道的。
宋絮清咽下白粥,了然地點了點頭,用完后又去院中四走走消了消食,回臥閣歇息去了。
等醒來再去瑯汀軒,還未踏瑯汀軒大門,就瞅見了佇立在樓梯側的祈安。
祈安在此候著,就是為了等宋絮清,瞧見的影后越過層層疊疊的人群走了過來,“宋姑娘,王爺已經在樓上等著,我帶您上去。”
宋絮清隨著他走進去,眼眸掃過大堂正中央,評書先生踱步于高臺上,折扇敲得他掌心‘啪啪’作響,臺下的聽眾們聚會神地聆聽著,時而擰眉指責書中人時而捧腹大笑,并不會注意后是否來了人。
二樓廂房外兩側都有小廝把守著,若是有人上來,定會打量一番,排除患后方才垂下眸。
他們所在的廂房在正中央,耳聽八方眼見四觀,是整座瑯汀軒最好的位置。
祈安敲了敲門扉,推開了門側給宋絮清讓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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