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阮知掉下山崖的前一秒,沈致勳抓住的手臂,用力將拽了回來。
阮知瘋狂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沈致勳死死抱著,拖著往回走。
談矜言掉下去前朝沈致勳開了幾槍,幾槍被躲掉,但也有兩槍打中他的肚子和左臂。
阮知一掙紮,他的手和肚子都在疼,可他不敢放手,一放手,阮知就會從山崖跳下去找談矜言。
但見阮知掙紮得那麽厲害,沈致勳故意道,“他死了,他已經死了!”
“就是可惜了,還沒將周律明的心髒拿回來。”
阮知死死瞪著沈致勳,“你胡說,他沒死!”
沈致勳冷笑,“那麽高的崖,底都見不到,摔下去,他隻怕連個全都沒有!”
阮知雙眼通紅,“你撒謊,他才不會死!”
沈致勳,“行,你不信,晚點,我讓我的人下去把他的找來給你。”
阮知不說話了,從未用那樣充滿恨意的目看著沈致勳。
仇恨的、恨不得他去死的、想要將他碎萬段的。
阮知,“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沈致勳笑了,“對,是我殺了……”
噗嗤——
沈致勳低頭,隻見他的腹部著一把黑柄頭的螺刀,阮知雙手握在螺刀上,手上沾滿了沈致勳的。
為醫生,阮知救過很多人,但這是第一次傷害一個人。
有些發抖,可不後悔。
雙眼蓄淚,眼底的恨意卻目驚心,“你該死!沈致勳你該死!我要你給他償命!”
沈致勳瞳孔微,他像是沒想到阮知真的會對他下手般,難以置信看著阮知。
不僅沈致勳,所有人都沒想到阮知會突然朝沈致勳下手。
陳新驚喝,“沈總!”
他衝過來要救沈致勳,沈致勳的保鏢見阮知對沈致勳下了死手,為了保護沈致勳直接朝阮知開了槍。
沈致勳臉大變,“都住手!”
可已經來不及,他抱著阮知猛地一個轉將阮知護到懷裏,那子彈正中他的後背。
與此同時,數聲槍響穿雲霄,仲源會和聶晉燁的人同時趕到,沈致勳的人被製住,陳新更是被按在地上。
沈致勳抱著阮知,似是怕傷,他中數槍,鮮從口中溢出,他想看看阮知。
可阮知用力將他推開,看都沒看他一眼,朝山崖爬去,“談矜言,談矜言……”
仲源會瞳孔驟,衝過來一把抱住阮知。
阮知大哭,“不要,你放開我,他在下麵,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仲源會雙目猩紅,他想說什麽,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阮知幾近崩潰,直到眼前一黑,整個人猛地栽了下去。
-
阮知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先是夢到大學時和周律明談的時候,周律明對好到幾乎將寵上天,那個時候的阮知被他寵得十分驕縱,雖待外人溫和有禮,可獨對周律明,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小脾氣,周律明一一接納,還甘之如飴。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二人準備結婚前夕,周律明出了意外,阮知等來的,是他離世的消息。
阮知很痛苦,整日以淚洗臉,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一夕間被打地獄,整個人失去了生氣,活得像木偶。
不知過去多久,就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直到再次遇到一個人,夢裏,沒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阮知好幾次努力想看清,卻始終隻見到一團白霧。
那個人很霸道,明明幫了他,他卻反過來說不負責任,為了負起責任,阮知嫁給了他。
周律明死後,阮知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也許哪天就莫名其妙走到頭了。
可那個霸道的人牽著的手,那隻手出乎意料的溫暖,他牽著,一點一點將重新帶回底下。
阮知越來越想看清那人的臉。
用盡全力想抹掉那層白霧,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失重,四周的畫麵忽然變了一個樣,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掉下山崖,阮知拚盡全力追上去,也終於在這個時候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
義無反顧,追著男人跳下山崖,“談矜言!”
安靜的病房裏忽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呼喊。
阮知猛地坐起來,渾虛冒冷汗,整個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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