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茹一聽,炸了。
“為什麽他們可以進去?我們等了這麽久都不讓我們進去?”
“不好意思,遲先生說隻請兩位。”管家看著沈曉茹,毫不留地說,“兩位登門造訪,見或不見,當然是看主人家的意思。”
沈曉茹還想堅持,孟州拉住了:“算了,那就下次再來吧。”
“這不是讓他們捷足先登了嗎?”沈曉茹不甘。
“捷足先登也未必有用。”孟州說,“那遲衛古怪,進去了再被趕出來的,又不在數。你以為他們進去就有用嗎?不信等著瞧,一會兒就會被趕出來的。”
遲衛的住所裝潢是中式的,花卉和綠植遍布,有種芬芳藏於袖的覺,也表達了遲衛多麽向往自然。
他一中式長衫,立於落地窗前,看到沈千和靳仲廷進門,快步過來。
“你是?”遲衛打量了一眼沈千,當年的小孩雖然已經長開了,但是眉目間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當年人人都說沈千必是個人胚子,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是的,遲叔叔。”沈千衝遲衛笑,“您還記得我,真好。”
“怎麽不記得,除了水晶肘和茄鮑魚,我在蘇山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這小丫頭了。”遲衛說著看向靳仲廷,“這位是?”
“是我朋友。”沈千說。
朋友?
這個介紹惹得靳仲廷看了一眼,不過也是,他們現在也沒什麽其他關係可說的了,總不能介紹他是前夫吧,這更奇怪。
“遲叔叔,不瞞你說,今天來找你,主要是因為我這朋友有事想和你談。”沈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
遲衛知道,這個點來找他的人,幾乎都是衝著秦河那塊地來的,但是,賣著沈千的麵子,他也不能拒絕。
“要和我談事也行,但你這丫頭水晶肘和茄鮑魚是不是也得安排上?”
“行。”沈千看了眼大廳,問“廚房在哪兒?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安排。”
“管家。”遲衛把管家喊過來,“帶沈小姐去廚房,把食材都給準備好。”
“是,沈小姐,這邊請。”
沈千跟著管家去了廚房,臨走,回頭看了眼靳仲廷,衝他眨了下眼,已經給他創造機會了,至於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他自己的了。
水晶肘和茄鮑魚都是仿葷素菜,遲衛是南方人,口味偏甜,沈千按照外婆曾經的做法,給他做了這兩道菜,管家站在門口,都直呼香迷糊了。
沈千做完菜,再回到大廳時,就見靳仲廷和遲衛兩人相談甚歡。
“聽說遲先生衷吃素,而我常年健,吃得都是低脂低油的健餐。我也相信,有些東西的獲得,是要靠製才能達的。”
“對對對,靳總說得對,你我雖然飲食習慣不一樣,但理念是相通的,人生有舍才有得。”
……
沈千沒去打擾,過了會兒,遲衛自己聞到了香。
“,是做好了嗎?”遲衛問。
“是的,遲叔叔。”
“來,靳總一起嚐嚐吧。”遲衛邀請靳仲廷。
兩人一起走到了餐桌前,水晶肘和茄鮑魚看起來都澤飽滿,非常人,乍一看,這就是兩道葷菜,本沒有人能猜出來,這些都是用豆製品做的。
遲衛先嚐了一口,瞬間豎起了大拇指。
蘇老去世後,遲衛找過很多廚師,但一直沒有人能做出這樣的味道,沈千做的這兩道菜,有蘇老當年的風範,口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是既有傳承,又有創新。
靳仲廷第一次吃仿葷素菜,第一口咬進去的時候,他還真沒嚐出來這些都是豆製品,沈千的醬調得特別香,足以以假真。
遲衛吃得心滿意足。
“靳總,秦河那塊地給你,第一是因為你我一見如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手藝讓我不得不點頭。”
“謝謝遲先生。”靳仲廷來之前還以為沒那麽容易功,沒想到這麽快遲衛就點了頭。
“不,你該謝的是。”
靳仲廷看向沈千:“當然,我會好好謝謝的。”
管家將沈千和靳仲廷送出遲衛的別墅。
沈曉茹和孟州還在外麵,看到管家把兩個人送出來,立馬迎上去。
“遲先生的閉門羹味道怎麽樣?”孟州笑地問。
“吃閉門羹的應該是你們二位吧。”沈千說。
“還呢。”沈曉茹看向邊上的管家,問,“現在到我們了嗎?”
管家很平靜地搖搖頭:“遲先生說地已經賣了,這段時間他不會再見客。”
“地賣了?”孟州不敢相信遲衛會這麽快把地賣給靳仲廷,“你確定是秦河的地。”
“是。”
孟州的臉瞬間黑了幾個度。
沈曉茹原本過來是打算來幫孟州搞定遲衛的,誰知道地就這樣被沈千他們搶走了,這下,徹底失去了在孟州麵前表現的機會了。
“算了達令……”
“閉!”孟州輕喝一聲,“你懂什麽!”
“你幹什麽這麽兇?”沈曉茹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孟州,自他追開始,他一直都是溫心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大聲的和講話。
男人難道都是這樣的嗎,沒追到手之前一套,追到手之後又是另一套?
沈曉茹轉就走,孟州氣得踢飛了腳邊的石子,也沒追上去哄。
*
靳仲廷帶著沈千上車。
“秦河這塊地能那麽快拿下,多虧了你。”靳仲廷坐在駕駛座上,側看著沈千,“該怎麽謝謝你呢?我的朋友。”
朋友兩個字從他裏出來,莫名多了一玩味。
“不用謝。”沈千說,“本來就是還債之舉,這謝來謝去的,我們之間得什麽時候兩清?”
靳仲廷蹙眉,顯然“兩清”這兩個字又踩到了他的雷點。
就這麽急著和他兩清?
靳仲廷無聲地發了車子,原本還不錯的心,莫名就開始變得鬱。
沈千沒注意到靳仲廷的不高興,上了車才看到安西晚給發了很多消息,微信列表裏,七八糟的,都是文字或者表。安西晚隻有喝醉的時候,會給發這樣的消息。
立刻給安西晚打電話。
安西晚接得很快:“喂,,你在哪兒啊,你為什麽這麽久都不理我,我好傷心啊……”
那頭的背景音樂很吵鬧,一聽就是在酒吧,而安西晚的狀態聽起來也不對勁。
“你喝了多?”沈千問。
“沒多,一瓶威士忌和一瓶葡萄酒而已。”
這還沒多?
“你在哪個酒吧?”
“如。”
“如?”沈千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如,你快來,我需要一個抱抱!”
沈千不知道如在哪兒,正準備拿出手機導航,聽到旁邊的靳仲廷說:“我知道在哪兒,我送你去。”
“看來錦城的酒吧,靳總都很?”
靳仲廷側眸看:“怎麽?”
“沒,隻是問問。”
靳仲廷忽然笑了,鬱的心一瞬間又轉了。
“想管我?”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跳,“朋友可不興管這個,老婆才興。”
“我才懶得管你呢。”沈千小聲嘀咕。
靳仲廷把沈千送到如的門口,一下車,沈千就快步往酒吧裏衝。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要來酒吧收拾醉鬼。
酒吧的吧臺,安西晚趴在那裏,搖晃著酒杯,人看起來綿綿的,隨時會倒的樣子。
“晚晚。”沈千趕過去,扶住了安西晚,“怎麽喝這樣?”
“!”
安西晚一看到沈千,就抱住哭了。
沈千慌了,這麽多年朋友,很見安西晚落淚,能讓哭的,一定是中心窩子的事。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陳星堯,他這個渣男,他竟然背著我,去見他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安西晚一邊哭一邊說,“我那麽認真地對待我們的,為了他我連他那一家子的奇葩我都忍了,可沒想到,他和他們,最終還是一丘之貉。”
“你怎麽知道他去相親?”
“我看到了!”
安西晚今天原本要去設計部打個樣,經過咖啡館的時候,忽然看到陳星堯和一個穿著白,看起來很素淨的孩子麵對麵坐在一起。
兩人很開心的聊著天,陳星堯不知道說了什麽好笑的事,那子捂笑彎了腰。
這類型的孩子,淑、文靜、氣質,看起來陳星堯父母會喜歡的類型。
安西晚頓時覺得不對,撥通了陳星堯的電話,問他在哪兒?
陳星堯直接說謊了,說自己還在學校,馬上要準備上課。
“好,那就不打擾你了。”
安西晚掛了電話,站在馬路旁邊,靜靜地看著陳星堯和那白子聊天,聊著聊著,子主把頭探過去,似請教陳星堯什麽問題,兩人就這樣很自然地開啟了頭接耳的聊天模式。
嗬,沒想到陳老師撒謊還溜。
安西晚把兩人的照片拍下來,發給了陳星堯的妹妹,問:“這的誰啊?老實代,一個香奈兒的包。”
陳星堯的妹妹說不知道。
安西晚又追加了一個迪奧的包,陳星堯的妹妹立刻代,這子肖微,是個鋼琴家,陳星堯父母給陳星堯介紹的相親對象。
嗬,相親對象。
安西晚毫不猶豫地衝進咖啡館。
陳星堯看到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立馬站起來:“晚晚,你聽我解釋……”
安西晚才不聽,拿起那子前麵咖啡,猛地潑到陳星堯的頭上。
“陳星堯,你是失憶了麽?忘了自己有朋友了?所以跑出來相親?”
“不是的,晚晚,你聽我解釋一下,我也不知道這是相親,是我爸媽讓我來的。”陳星堯抓住安西晚的手腕,一臉無辜。
“你來時不知道,坐下了還不知道?那請問你要什麽時候知道?是不是要送房了你才知道你爸媽的意思?”安西晚甩開陳星堯的手,“陳星堯,我們兩個現在就分手,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相親了。”
安西晚說完,直接離開了咖啡店,而更讓難過的是,陳星堯沒有第一時間追,而是轉頭去和那位名肖微的子解釋。
諷刺,真是諷刺。
安西晚回到店裏也沒有心思工作了,幹脆,就跑來酒吧喝酒了。
“晚晚,你和陳星堯往後,抑了很多你原本的個,很多事都是你在遷就他,在為他做改變,你們其實也沒有那麽合適。再加上他父母從中作梗,你們真結婚的話,日子也會很難的。”沈千攬住安西晚的肩膀,“你值得更好的。”
安西晚一聽沈千的話,頓時哭得更難了,一邊哭,一邊又仰頭灌下一瓶酒。
“好了,別這樣喝了,這樣喝傷害的是你自己的,陳星堯他本不值得你為他這樣。”
“對,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安西晚咕噥著倒下去,直接醉倒在了吧臺上。
沈千頓時犯了難,安西晚這樣,一個人要怎麽把送回家?
這時,靳仲廷從外麵走了進來。
“要幫忙嗎?”他問。
“你怎麽還沒走?”沈千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靳仲廷原本是打算走了,可臨走又覺得,讓一個孩子進酒吧不太放心,便跟進來看看。
“你幫我一起扶到車上去吧。”沈千說。
靳仲廷點了點頭,與沈千一左一右將安西晚架起來,扶到外麵。
“你們帶我去哪?”走到酒吧外,冷風一吹,安西晚又醒過來,“我……我不回家,回家……回家我爸看到我喝這樣,會打斷我的……的。”
“那你要去哪兒?”
“送我去酒店。”安西晚報了個酒店的名字,“送我去那兒,我在那兒有個房間。”
靳仲廷和沈千把安西晚送到了酒店,兩人剛把安西晚扶到門口,還來不及刷卡,就聽安西晚“嗷嗷”兩聲,吐了。
這一吐,沈千和靳仲廷都沒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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