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一名著黑紗、蒙著同面紗的子趁著夜飛到了王府之中。
輕功無痕,在月下宛如一道幽靈。
無公子靠在樹梢上,著隔壁院落的這一幕,無聲地翹了翹角。
夏侯昶背對著那人。
“東西我已經給你了,但似乎我并未看到你承諾的回報。”
那聲音噶低沉,難聽到刺耳的程度。
就好像是一副好好的嗓子,被人給生生掐斷、只能艱難地靠著腔發出一點聲響。
“正如前輩所知道的,我已經為天蠶蠱子蠱選擇了一個極佳的對象。”
這位黑人,正是為晉王提供天蠶蠱的煙娘。
“我也相信前輩的投會有回報的,而且我現在還能給你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又想讓我為你辦事?我已經不欠你了。”
“你從來都不欠我,你也不是為了我做事,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親手殺了夏侯庸報仇不是嗎?”
夏侯昶轉過,直視著面前的子。
“前輩,你等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這一刻嗎?我有辦法幫你,只要你愿意按照我的安排行事,我可以答應你,事后將夏侯庸給你。是生是死,全由你決定。”
夏侯昶出手,以一種無比蠱的口吻說道。
“你舍得?”煙娘沙啞笑著,“那可是你最崇敬的父皇,你真舍得讓他落到我的手里?”
如今被問到這個問題,夏侯昶面上仍有微微不自然。
但眼中已經沒有什麼痛苦之了。
“我心里的那個父皇已經死了,也正愁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干脆給你。怎麼樣,這個條件很有吸引力吧?”
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將一國之君親手給煙娘。
要麼親眼看到他死去,要麼一直囚著。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影響太大了。
煙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心了。
“只是不知,我一殘缺之,除了天蠶蠱,還能為你做什麼?”
“前輩,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如果我所了解得不錯,前輩的師父乃是四十多年前叱咤江湖的昏老人。而你的師兄,則是寧國殺手榜頭名、最為神莫測的綠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噶的笑聲響在夜中,異常可怖。
“多年了,我還能聽到師父的名號。不過我早就被逐出師門了,這些事不提也罷。”
“但前輩卻是繼承了昏老人的絕學啊。”
“什麼昏老人,江湖人都稱呼他為昏老邪,你不需要給我面子,我跟那老怪也早就恩斷義絕了。”
煙娘提起自己的師父,也沒了半點分。
但也談不上怨懟,就如陌生人一般。
“昏老人以蠱和稱霸天下,一共只收了兩名弟子,一男一。而前輩繼承了蠱,你的師兄則繼承了。”
夏侯昶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來。
煙娘嗤笑。
“我師父不止兩名弟子,只是其他人都沒活下去。要麼為正道所殺,要麼在練功時出了岔子。”
昏門的本事,為正道所不容。
所以這一門雖然厲害,但很快就覆滅了。
“最終活下來的,只有我和師兄。而我們為了逃追殺,也離了昏門。”
說著,煙娘嚴厲地看向夏侯昶。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江湖中的老一輩知道得都不多,你是如何知道的?”
夏侯昶笑笑。
“我自然也是聽來的。”
能跟他說這些的,自然是無公子。
無公子是百里飛燕這一派的,但他如今接到的任務,就是全力幫助夏侯昶奪位。
為鎮北將軍府的一員,百里飛燕沒法自己出面,至明面上必須要堅守祖訓和將軍府的立場。
不過還是可以暗中助夏侯昶一臂之力。
而無公子的存在,完解決了這一問題。
沒有人知道他和鎮北將軍府的關聯,事事敗,將軍府都不會被卷其中。
無公子自己,也大可以飄然遠去。
“看來晉王殿下旁也有能人相助。”煙娘也懶得多問,“你的事我不興趣,我只要夏侯庸!”
“可以!”夏侯昶干脆點頭。
“那現在可以說說,你需要我做什麼了?”
“我聽說你的師兄可以用,悄無聲息地改變一個人的潛意識,讓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所以你真正想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師兄?”
“我已經見識了蠱的神奇,接下來我想見識見識的高端。前輩和綠人同出昏門,不管是蠱,還是,修行的都是控制他人的法門。不知道這二者,有何區別?”
夏侯昶擺出了認真求教的架勢。
這等事,本來煙娘是不愿意過多吐的。
不過這小子還合的意,開出的條件也讓心,倒不介意為他解答疑。
“我專攻蠱,一只蠱,如果我不親自解開它,那這只蠱可以伴隨著一個人從生到死。我對控制那麼多人沒有興趣,只想要找一個我的人,和他一生一世。”
“……”
夏侯昶對這種做法不予置評。
也許當一個人接到了這些邪門的東西后,真心,卻也不再相信所謂的真心了。
因為比起相信真心,更相信自己手中的蠱。
“我師兄乃是昏門蠱第一人,天資還要在我的師父之上。他先學的是,通過施,可以篡改一個人的潛意識。這非常神奇,許多厭惡他的、要殺他的人,最后都為了他的好友。”
“真的能夠這樣控制一個人的思想嗎?”夏侯昶到十分震驚。
當從無公子口中聽說了所謂的昏門,還有寧國頭名殺手綠人的事后,他是到恐懼的。
這也怪不得正道人士要對昏門趕盡殺絕了。
就算現在晉王要借助綠人和煙娘的力量,事之后他仍然會想法子除掉這二人。
這固然心狠手辣,可也是一個當權者所必須的。
因為這樣的人留在邊,換誰都無法安心。
也許你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著了對方的道,為了他的傀儡。
當然,他們自己也會有這樣的覺悟,會事先想好保全自己的辦法。
最好的結果就是各取所需后互不來往,互不打擾。
面對夏侯昶的這一問題,煙娘只是冷笑。
“五皇子旁的那個人,最近還聽話嗎?”
“……還算聽話。”夏侯昶明白的意思了。
“這不就得了?”
“那你師兄所施展的,就沒有什麼弱點?”夏侯昶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有弱點,施展的時間有限,時間一到,要麼重新施,要麼被施的人就會醒過來。”
煙娘侃侃而談,直接賣了一波的師兄。
反正這些,就算夏侯昶知道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大影響。
“我的師兄,很不喜歡這樣的缺陷,便又開始鉆研蠱。這之后,蠱和配合著施展,能夠大大延長施的時間,只是沒有我的天蠶蠱厲害罷了。”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你師兄施下的?”
夏侯昶剛問完,便接收到了煙娘兇惡地一瞪。
“小子!我已經告訴你夠多了,別不知好歹啊!”
“對不起,前輩,我只是太好奇了。”
“哼!江湖人活命的本事,會輕易讓你知道嗎?”
“前輩說的有理,以后我不會再多問了。”晉王的態度也十分不錯,在意識到這些問題激怒了煙娘后,果斷賠罪。
“不知道前輩有沒有法子,可以請令師兄出山?只要他愿意襄助,本王能力之,一定滿足。”
“想請他出馬,不容易啊。”煙娘嘆息著。
“本王知道這會很難,但只要是人,就會有想要的東西。敢問前輩,這世上可有什麼能打綠人?”
一直靠在大樹上屏住呼吸的無公子,對這個問題也有些在意。
經過寧國的事后,飛燕妹子就對這個綠人很興趣。
很好奇能令這個人心的東西是什麼?
寧國皇帝鄂爾隆,又是用了什麼法子請他的?
雖然還未正面接,但飛燕妹子卻一直在留意著此人。
畢竟這樣的角,不提前想辦法應對,不做好充分防范,任其施為,那會造很大的破壞。
好在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環境的,單靠他一個人,想要創造有利條件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且飛燕妹子也堅持認為,綠人的,一定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在。
否則這種太過逆天了,綠人這些年也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他早就找一些厲害的人下手了。
只要想法子搞清楚了這些,那也就不必太恐懼于這力量。
之所以會這般在意綠人,還是因為他現在在為鄂爾隆效力。
鄂爾隆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雖然現在老了,卻不代表他完全沉寂了。
面對這樣的家伙,還是要想辦法拔去他的利齒。
與其等著他們過來興風作浪,不如主將這些人全部釣出來。
就在這大晟國國都,擺上一個大戲臺,拉開大幕,讓大伙兒都出來唱唱戲,最后一網打盡。
也給全天下的老百姓們,留一片干凈點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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