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雪聞言,手著帕子,輕輕笑了一聲,隨後扭頭向了墨桀城。
“看來又是要一陣好等,寒王還是快快落座吧。”
墨桀城順著傅聽雪示意的方向坐了下來,馬上便有小廝來斟茶。
他思來想去,舉起茶盞,憤憤不平的喝了一口,聲音裏還藏著幾分不悅。
“鬼手神醫解救病患,而那人卻攔著他,不願讓他老人家出府,是怕他老人家累著?還是那人生刻薄,見死不救?”
傅聽雪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非也,剛剛我得到飛鴿傳書,那人是覺得鬼手神醫著不得,鬼手神醫都出門了,他還勒令再去換裳。王爺,您還是好好等著吧。”
原本興致的熱在等待中緩緩涼,墨桀城擔心見不到鬼手神醫,心中對那人是更加不滿。
“竟是這個理由?這到底是哪個卑鄙小人,心腸如此惡毒,不僅耽誤救治,竟還管鬼手神醫的穿著?”
哪個宵小,竟要求大名鼎鼎的鬼手神醫去換裳,害的他在這裏苦等良久?
鬼手神醫換裳,那人也配?
墨桀城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傅聽雪歎了一口氣。
隻聽墨桀城聲音越發淩厲:“等此事結束,本王定要替鬼手神醫主持公道,好好治那人的罪!”
傅聽雪聞言,笑著看他。
墨桀城說完這話,看著傅聽雪的笑容,又突然覺得有些古怪。
若鬼手神醫是百歲老人,大名鼎鼎,家裏又如何有人能管得了他的穿著?
可若不是,這場景這麽越想越覺得悉?
墨桀城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坐的脊背都有些僵,他抿了一口涼了的茶,低低問出了聲:“敢問傅堂主,那鬼手神醫,到底是男是?”
“鬼手神醫是一名子。”傅聽雪回答。
墨桀城瞪大了眼睛。
鬼手神醫竟是一名子?
墨桀城隻覺得自己腦中的猜測,越演越烈。
紀晚榕雖被他勒令回去換裳,可明明說是要宮陪伴太後……
這鬼手神醫,不能是吧?
墨桀城急忙喝了一口涼茶,驚。
沁人心脾的茶香,讓墨桀城覺得自己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鬼手神醫在十餘年前便出現過,而紀晚榕今年不過十七,因此鬼手神醫,絕對不可能是紀晚榕。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墨桀城微微扭了扭僵的脖頸,將冷了的茶盞放回了圓桌上,忍不住又是開口問了一句。
“敢問堂主,鬼手神醫的尊姓大名,府邸在何?可需要本王親自去迎接?也順便給那宵小之輩一點瞧瞧。”
他實在是等不住了,這傅堂主的閣樓森森的,沒有一點。
傅堂主又不說話,經常邊看他,邊對他出詭異的笑容,弄得他汗直豎。
墨桀城隔著袖管,了汗直豎的胳膊。
傅聽雪還未說話,便見門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閣樓的大門,吱呀的一聲響。
墨桀城的耳朵極靈,他聽見腳步聲,便欣喜若狂的從凳子前站了起來,上前兩步,便打算站起來,迎接鼎鼎大名的鬼手神醫。
誰知他一抬眸,便看見了一張悉的臉。
五明豔,卻素麵朝天,穿著簡單,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進來的人居然是紀晚榕!
墨桀城看著這張臉,表驚悚。
他十分僵的扭過脖子,向後的傅堂主,還沒問出聲音,卻見傅聽雪的笑容陡然明了起來。
急急從榻子上站起來,便來迎接紀晚榕:“鬼手神醫,您終於來了!我和寒王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紀晚榕真是鬼手神醫?
墨桀城心中暗罵了一句髒話。
看著墨桀城變幻莫測的臉,紀晚榕臉上的笑容溢散開來。
裝腔作勢的走到傅聽雪邊坐下,隨後問了一句:“聽說那位病患三顧茅廬,態度虔誠,便是想與我見上一麵,敢問傅堂主,那人現在在何?”
傅聽雪也笑:“便是眼前這位寒王了,他在此等了許久。”
“哦?墨桀城,原來你剛剛步履匆匆,便是為了來妙手堂?見我?”
紀晚榕挑了挑眉,臉上帶著微乎其微的歉意,“真是抱歉讓你久等,是你說我著華麗,我去換了,耽誤了一些時辰。”
墨桀城的角搐了一下。
他怎麽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像是合起夥來騙他呢?
“傅堂主,本王聽聞這鬼手神醫在十九年前出現過,那時的他便已經年過半百,而紀晚榕今年不過才十七,怎麽可能會是鬼手神醫呢?”
傅聽雪聽見這話,麵容逐漸變得嚴肅了一些:“事並不是你說的這樣。雖然十九年前我與鬼手神醫有過一麵之緣,我敢確認,眼前的這位紀晚榕,就是貨真價實的鬼手神醫。”
墨桀城聽聞這話,扶了扶額頭,又將目轉向了紀晚榕的方向:“本王知道你醫甚好,可鬼手神醫是能治鬼人,把天降異端、鬼首人的人,變正常的人。”
“你真的是鬼手神醫嗎?”
紀晚榕無辜的著他:“堂主說我是,我就是咯。”
墨桀城無奈天,太突突的跳了跳,幾乎都是要吐出來。
這到底是什麽黑店啊?!
傅聽雪瞧著他這副樣子,才緩緩正經了神:“能治,王爺現在不信,是因為沒有證據。”
傅聽雪出了自己的左手,坦率的將手放到了墨桀城的眼前,他瞧個清楚。
墨桀城看見明顯的六手指,心下突然有了些了然,不過他神未顯。
六指異端,原來如此。
“早在你之前,我便與鬼手神醫約定,讓治療、恢複我的手指,若不是王爺的阻攔,早便到了治療之期。”
墨桀城聽聞,臉一變:“抱歉……”
傅聽雪知道他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今日,鬼手神醫便會幫我診治,到時候真假與否,自見分曉。”
今日,就要為傅聽雪多餘的手指進行手?
紀晚榕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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