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正想著,就聽到那太監罵了一句:“你這該死的賤婢,竟然敢對太後的犬下毒手!”
太後犬?
倒是記得太後有一犬,通雪白,名為雪團,與眼前這隻狗頗為相似。
隻是,它怎麽會出現在王府?
“奴婢並不知道這是太後的犬。”瓔低著頭,心中有所思量。
喜公公大怒,明擺著不會息事寧人:“你個賤婢,咱家看你就是故意的,隨我去和王爺討個說法!”
瓔了眼睛上的,這才看清太監的樣貌。
是太後邊的大紅人喜公公,怪不得說話這般不講道理。
“雪團可是太後寵,如今死在你這賤婢手中,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喜公公長了脖子,忽而麵上一喜。
瓔抬眼看過去,發現夜景湛正往這邊來,徐綬跟在他後,手裏提著燈籠。
“發生了何事?”夜景湛看了一眼倒在泊中的雪團,眉頭一皺,他猜到喜公公會在晉王府生出事端,但沒想到這般會挑人。
喜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王爺!這賤婢殺了雪團,這要奴才怎麽跟太後代啊!”
他的嗓門原本就又尖又細,聲音一大,刺得人耳朵生疼。
這下大半個王府應該都被他給吵醒了。
“既是殺了雪團,自然得用來平息太後的怒火。你帶宮稟明況,任憑太後置便是。”夜景湛語氣漠然。
瓔對上喜公公得意的眼神,正要開口,湊熱鬧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芷蘊披著服走過來,看到這腥的場麵,嚇得立刻鑽到了夜景湛的懷裏,“那……那是雪團?”
夜景湛一手輕拍的背,一手遮住的眼睛,聲道:“把眼睛閉上,別看。”
“到底是什麽人對雪團下此毒手?雪團這般溫順聽話,怎會有人舍得殺了它?”芷蘊聲音哽咽,一雙淚眼更是惹人心疼。
瓔在心頭冷笑一聲,原來主謀在這兒呢!
開口解釋:“是這隻狗先襲擊奴婢,奴婢才會……”
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年嬤嬤打斷:“你胡說!白日裏雪團與娘娘玩耍了許久,它可通人了,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襲擊人的事來。定是你看上了它上的金墜子,想要搶過來,這才下了狠手。”
連作案機都為想好了,當真是用心良苦。
“嬤嬤不信它會襲擊人?”瓔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讓嬤嬤見識見識好了。”
將刺雪團上的銀針拔了出來,站起來快速往後退,還不忘拽上徐綬一把。
徐綬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不由怒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公公馬上就會知道了。”瓔話音才落,隻見方才還躺在地上一不的雪團很快立了起來,呲著牙衝向了年嬤嬤。
年嬤嬤嚇得驚聲尖,趕忙躲到了喜公公後,抓著喜公公不肯撒手。
夜景湛則將芷蘊帶去了一邊,護在懷裏。
雪團將喜公公撲倒在地,眼見著就要咬上他的頸側,一張網從天而降,將雪團困在了裏頭。
“這……這是怎麽回事?”徐綬有點驚訝。
瓔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我可沒有說過它死了。”
“那這……”
“是我的。”瓔當時的確了殺心,但看到了雪團上的金墜子,猜測它的份不一般。
要是殺了它,隻怕會惹來麻煩。
所以才會選擇先用銀針將它控製住,在這過程中,手中的匕首不小心割傷了自己,才有了那腥的場麵。
“就算嬤嬤說的話你不聽,也不該這樣做!方才要不是清風及時製住了它,隻怕是已經鬧出人命來了。喜公公怎麽說也是太後邊的人,你可有為阿湛考慮過?”芷蘊淚盈盈地斥責道。
夜景湛也未曾料到瓔會有這樣的舉,但他什麽也沒有說,隻冷冷看著如何收場。
“若是奴婢不這樣做,隻怕不會有人相信奴婢的說法。而且,雪團是中了毒才會發狂,眼下距離它中毒已有一段時間,它的毒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方才就算沒有被網住,也不會真的傷害喜公公。”
瓔可是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個時機,可以給他們一點教訓,又不至於真的見。
哪知道會被清風橫一腳。
瓔走到網兜前,將雪團從裏麵放了出來,一隻手輕它的腦袋,另一隻手則在它上紮了兩針。
雪團吐了幾個丸子出來,慢慢恢複了先前的生機。
它仿佛知道瓔是救了它的人,對著不停地搖尾,還往上蹭。
“好了好了別鬧了,現在告訴我,是誰給你下的毒?”瓔問得認真,雪團歪著腦袋的樣子好似也在思考。
喜公公嚇得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張得不行。
芷蘊跟年嬤嬤眼中也著慌張。
瓔噗嗤一笑,“你們好像當真了。它隻是一條狗而已,哪裏能知道是誰給它下的毒?”
那幾人這才知道是被給耍了,惱怒的同時又鬆了口氣。
瓔將雪團帶到了喜公公麵前,笑著說道:“喜公公,看來雪團養在晉王府並不安全。還請你秉明太後,為它另尋個去吧。”
喜公公咬牙切齒地帶著雪團離開了。
“蘊兒,快回去歇著吧。”夜景湛為芷蘊攏了攏上的服。
“阿湛能不能陪陪我?我……我有些怕。”芷蘊抓著他袖的手微微發,似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好。我陪你。”夜景湛一把將抱起來,快步往依蘭院去了。
沒有多看瓔一眼。
瓔回到房裏,理好了手上的傷口,想要躺下休息,閉上眼看到的卻是夜景湛抱著芷蘊離開的場景。
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書房裏漆黑一片,並沒有燈。
夜景湛看來今夜是要在依蘭院歇下了。
過了許久,瓔正要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忽然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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