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瞪大了眼睛，若真是那樣，那豈不是要被後院那幾個主子撕碎？

可又哪裏有拒絕的份兒？

“奴婢……遵命。”

瓔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轉正要回房，就聽夜景湛吩咐道：“去給本王泡茶。”

泡茶的事，並不拿手。

連著泡了五六杯，夜景湛都不滿意，“看來，你這伺候人的功夫，還得好生學學。”

想到黃嬤嬤，瓔就覺得後背生疼。

的傷被夜景湛折騰了兩遭才堪堪好一些，難道又要去黃嬤嬤那裏苦？

“奴婢知錯，還請王爺恕罪。”瓔忽然覺得，求饒也沒什麽，服也沒什麽，隻要能讓自己好些就。

“你當真知錯了？”夜景湛難得聽到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還以為他得再磋磨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求饒服的樣子，看來黃嬤嬤那幾藤條是真的將給打疼了。

“奴婢自知能力不足，無法照顧好王爺。不如王爺再挑個合心意的人來，奴婢與一道，也能學得快些。”

王府裏有不像蘭那樣想要往上爬的人，必定會鉚足了勁討好他，到時候本就不需要出什麽力了。

夜景湛聽到這話，冷笑一聲，“就說你怎麽會這麽快就認錯，原來是起了這樣的心思。本王邊有你使喚就夠了，用不著別人。既然你知道能力不足，那就跟府上的嬤嬤好生學。若是學不會，本王就將你送到春香閣去，那裏調教出來的人，沒有不滿意的。”

瓔聽到春香閣幾個字，隻覺得脊背發寒。

那是為大戶人家調教通房的地方。

紫晴和紫月就是從那裏救出來的，自然知道裏頭有多可怕。

“奴婢會好好學的。”瓔將茶水端了出去，在林嬤嬤的協助下，終於得以讓夜景湛滿意。

被連著折騰了兩日，司堯臣的到來總算讓有了息的機會，便想著將林嬤嬤給的舊裳拿去給宋嬤嬤們。

才走到門口，就撞見了芷蘊。

“看你這樣子，是要回藥園去？藥園的日子可不好過，吃苦累的，不如我和阿湛說一聲，讓你到依蘭院來？”說著，不等瓔回答，就快步往書房走去。

恰巧夜景湛說完了事從裏麵出來，立刻就走了進去，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蘊兒與我想的一樣，醫治你有功，的確不該再留在藥園，所以我讓留在我邊，當個侍婢，關鍵時候也能用得上。”夜景湛說得有理有據。

“落兒醫高明，阿湛將留在邊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段時間能不能先把借給我？待到我的子徹底好了，我再還給你？”但芷蘊自然不會就此放棄。

“說什麽借不借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想要，給你就是。”夜景湛笑著答應下來。

“那我就先將人帶走了。”芷蘊牽著瓔離開，態度親昵。

瓔跟在後到了依蘭院。

年嬤嬤將領到了人進去就轉不開的小小柴房，“你就住在這裏。”

“是。”瓔格外乖順，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年嬤嬤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若是王爺問起，想必你應該清楚該怎麽說吧？”

“嬤嬤不用擔心，奴婢知道的。”瓔頓了頓，“王爺不會問起的。”

夜景湛將給芷蘊，不就是完全不在意的死活？

怎麽可能會關心半個字？

待到年嬤嬤扶著芷蘊離開，瓔才靜下來，揣芷蘊將帶回依蘭院的用意。

瓔知道，芷蘊再蠢，也不會選擇在依蘭院對下手。

但這並不意味著不會用借刀殺人的法子。

所以在這裏，得事事小心。

瓔正想著，就看到立冬朝著走了過來。

“落兒姐姐，等們睡下了，你就來我房裏睡吧，隻要在們起來之前回到柴房裏，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不用了。”瓔神戒備地往後退了幾步，回到了柴房裏，收拾出了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了下去。

“落兒姐姐可是在生我的氣？我真的不知道娘娘讓我去請大夫是想要陷害你，若是我知道，我肯定不會答應的。因著我沒有去，年嬤嬤讓我跪了半日，我現在都還疼著呢。”立冬眼裏泛著淚，看上去可憐的。

“我沒有生氣，你是依蘭院的人，自然應該聽主子的話。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看到了，省得連累了你。”瓔當然也知道本並不壞。

但要是一直留在芷蘊邊，誰能保證以後會變什麽樣？

就連現在這樣子，瓔都不敢相信。

“落兒姐姐，我不怕連累。這柴房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們這樣做，就是故意欺負你！”立冬見外頭已經沒人了，拽著瓔就要往的房間去。

瓔一把將推開。

立冬被推了一個趔趄，則摔在了地上。

“落兒姐姐，你沒事吧？”立冬上前，想要將扶起來，瓔卻沒有理會。

“側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將看得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我如何相信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瓔絕的話一出口，立冬的臉就變得慘白。

想要說什麽，可還沒有開口，就先落了淚。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芷蘊要殺我，那就該離我遠一點。你怕我連累你，我怕你算計我。我們之間應該是這樣才對。”瓔看著這樣子，心中也格外難。

但要是被芷蘊發現們兩人私底下有往來，極有可能會被芷蘊利用來對付自己。

還不如現在就斷了關係。

“落兒姐姐，我不會算計你的。你相信我，我不會的。”立冬咬著，神堅定得仿佛是在發誓一般。

瓔轉過，將柴房的門關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外頭的腳步聲。

“這下應該是真的死心了吧？”瓔歎了口氣。

柴房太小，後背上的傷才了夜景湛一番折磨，連靠都不能靠。

注定要是個無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