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翎玉見點頭,倒也沒太大的反應,只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要殺我?”
師蘿這回有點遲疑,搖了搖頭。
“有想要的東西?”
師蘿點頭,也可以這樣說。
卞翎玉看一眼:“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師蘿再一次后悔自己不能說話,因為對他的氣惱,還無法請求卞翎玉給自己解開言。肅著小臉,等著他“判決”。
卞翎玉卻沒再多問什麼,他見氣呼呼的模樣,以為不想看見自己,頓了頓,轉去外面的桌案,查看北域相關的文書。
師蘿等了好一會兒,發現那個清冷淡漠的男子,是真沒打算進來。
氣著氣著,又有些想笑。
師蘿是真的沒想到,假如沒遇見自己,卞翎玉是這樣冷漠寡淡的格。或許很早以前,他在小院中也是這樣的,不過那時候卞翎玉了太多的傷害,也有了鋒銳的棱角,被辱,他的目也會冷冷地看著。
那是他用來保護他自己的刺。
師蘿想了一會兒,許是又累又累,趴在玉床上睡著了。到都是卞翎玉上雪松一般的香氣,還因為室點著寧神的香,師蘿來神殿以后,第一次睡得這樣。
神域并無明顯的晝夜之分,神域的夜,只會比白晝黯淡幾分,靈氣變得稀薄。
師蘿再睜開眼時,恰好是神域的夜晚。
外面的靈氣散開,窗外有花香傳進來,卞翎玉不知何時將戰甲換了下來,正垂眸看著。
師蘿睜開眼睛坐起來,卞翎玉平靜移開目,遞給一個致的玉盤,上面有師蘿饞了好幾日的靈果。
師蘿都快死了!可是夫妻吵架這種事,哪怕是單方面以為的,誰低頭誰就氣弱。師蘿這還是第一次正經和卞翎玉吵架,必須讓卞翎玉意識到嚴重,至以后再不見,他應該去找,或者等等,而不是張羅著尋一個新的神后。
卞翎玉都沒有意識到錯誤,師蘿就不能吃他的東西,還是階下囚呢!
于是推開卞翎玉的手,還毫不留地在他手腕上拍打了一下。
卞翎玉到手腕上的淺淺的疼痛,他看著師蘿,半晌走出了宮殿。
卞翎玉尋到神殿準備食的,問:“還有別的嗎?”
驚訝不已,但還是恭敬答道:“還有一些神花的花,您需要嗎?”
“嗯。”
師蘿本來以為卞翎玉都離開了,沒想到很快他又回來了,這次是一盞盞致的花。
卞翎玉應該是怕生氣,這次沒有自己拿進來,讓進來遞給。師蘿心里有些想笑,維持著冷臉,把神花的花吃了。
出來松了口氣,沖卞翎玉行禮。
卞翎玉看了一眼玉盞,明白過來,不是不肯吃東西,也不是挑剔,是不喜歡他?
為什麼?
他做錯什麼了嗎?卞翎玉站在水簾前,抿得死。他才認識,也沒有像后彌那般吼,甚至師蘿壞脾氣地當著眾人的面打他,他都沒有生氣。
為什麼不喜歡他,連他的東西都不肯吃。是因為是青玹的人,而青玹與他水火不容、他要攻打北域嗎?
可青玹本就是叛將,北域那個地方,還收留了水伶一族的余孽,他是神君,不可以放任神域的安危不管,這會危及六界。
他心里有點難。
卞翎玉半日沒出現,師蘿卻又終于有了換洗的衫。這才知道那個水簾是做什麼的,走進去是一池新的天地,溫熱的圣泉水。
梳洗完出來,發現卞翎玉站在窗前,神域的風吹進來,他眉頭鎖,神冷淡,顯得有幾分不近人的漠然。
他回頭,看著,像看一只隨時會跳起來把他扎得鮮淋漓的棘手刺猬。
卞翎玉著眼前的壞脾氣、又不喜歡他的,突然冷聲開口:“我可以一年不踏進北域。”
師蘿:“……?”
慢半拍想起來,那似乎是青玹把送走前,草擬的一紙契書。
師蘿驚訝極了,反應過來又有些不可思議。著面前一銀白衫,冷漠如玉的人,是想的那個意思嗎?就算他不認得自己?
第77章 住哪
卞翎玉以為自己都這樣說了,作為“赤焚”族人的師蘿應該會很高興,他做出了這樣的退讓,就沒理由再像先前一樣討厭他。
但面前的聽完,面上有些驚訝,旋即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并沒有半分高興的意思。
卞翎玉蹙眉,還是不滿意嗎?
可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北域幻境,一日一年。赤焚一族本就是罪人,若讓他們在里面無限制地修煉,會對別的神族安危構威脅。
卞翎玉一年不攻打北域,意味著他一年之,無法進神誕之地。而青玹和赤焚族人多了三百多年的修煉時間。
他神肅然平靜,試著和講道理:“一年已經很長了,你年紀小的族人,也能順利長大,你……就算是青玹,也不會要求更多。”
師蘿這才明白,卞翎玉是把自己也當赤焚一族的人了。若真是赤焚族人,此刻恐怕已經心花怒放。
可惜師蘿并不是赤焚族人,等了半晌,也沒見到卞翎玉有后半句。著面前看上去冷淡的男子,默默地想:只給了好,沒有提要求,你這樣不覺得吃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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