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復，但江奈也沒退出來，就這麼盯著對話框默默出神。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爺爺江遠濤給打來的電話。

“江奈，你說，周末有空的話，你和清霽一起回家來吃飯。”

江奈：“好，我問問他。”

“嗯。”

電話那頭的人估計也沒什麼其他可說的，想掛掉了。

江奈心口一，突然開了口：“爺爺，我想見見。”

手機那頭靜了一瞬。

江奈垂眸，重復了遍：“我想見見，可以嗎。”

“是我不讓你見嗎，是自己不見你。”

江奈輕抿著：“爺爺，是不敢。只要您開口說可以，會愿意見我的。”

江遠濤沉默片刻，冷冷道：“沒有這個必要。”

“為什麼？沒什麼沒有必要，我想見，這就是必要。”溫順平和的氣球充飽氣也會炸，江奈著手機，抑著說，“爺爺，我已經順從了你們的意思嫁了人，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了，為什麼不能讓我見我媽？”

“讓你嫁到李家還你的代價了？多人想嫁都嫁不了！”老爺子怒道，“江奈，你媽知道怎麼樣你才有更好的生活，自己懂所以才不聯系你，我們沒有！”

沒有。

才不信。

“那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找。”

老爺子的聲音更冷了：“你現在跟我說話是什麼態度？！我們家不曾虧待你母親，以的如果沒有江家養著，早在當年我接你回來的時候就死了！”

江奈張了張口，卻迅速紅了眼睛，“所以我也已經滿足了你們的要求，我沒有要做什麼，我只是想見見！”

“我說了，是自己不想見你。”

“可……”

通話被直接掛斷了。

一時間，所有的期許都被堵了回來。

不可以……還是不可以……

為什麼啊。

江奈咬著牙，泄憤似地把抱著的抱枕砸在了地上。

抱枕落地又彈跳了一下，跑到了更遠的位置。江奈的視線無意識地跟著它走，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房間門口站了一個人。

抬眸看清了他的臉，眉心一跳。

李清霽是在幾分鐘前回到家的，上樓本想換服再去吃飯，結果不小心聽到臥室里的在打電話。

無心而為，卻還是在只言片語中聽出一點脈絡。

李清霽低頭看了眼被丟在地上的抱枕，又看向不遠紅通通的那雙眼睛。

忍，又有幾分倔強的可憐。

他靜默幾秒，走上前把地上的抱枕撿了起來，淡聲道：“晚飯好了，還要去吃嗎？”

江奈自覺狼狽，撇過頭去，低低嗯了一聲。

李清霽已轉沒再看：“下來吧。”

第8章 “團建”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江奈現在冷靜下來，開始有點后悔自己不久前惹怒了江遠濤。

母親的命運系在他的手里，來日方長，不該在這時候著急的。

廚房里，家政阿姨洗了一盤水果出來，端到了江奈面前，然后客氣地問還有沒有什麼需要。

江奈搖頭，讓可以下班了。

阿姨走后，江奈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待了一會，而后把水果端起來，往書房走去。

篤篤——

“進來。”

江奈聽到聲音推門而，書房里，李清霽正坐在辦公桌后，右手拿了一支鋼筆，桌面上攤著一摞文件。

“阿姨洗的水果。”走上前，把水果盤放在了桌面上。

李清霽放下了筆，“謝謝。”

江奈：“……不用。”

到這應該就會出去的，但沒有。

李清霽抬眸打量，這會眼睛是不紅了，只是眉頭輕輕蹙著，言又止。

“說吧，什麼事？”

江奈只好道：“你周末有空嗎，我說，讓我帶你一起回家吃飯。”

李清霽：“好像有點事，需要跟助理確認一下。”

“嗯。如果……如果不是非常急的事，你能不能還是跟我回去吃飯。或著你辦完了事再跟我走。”

李清霽看著，但沒搭腔。

江奈知道今天那個電話他聽到了，即便聽不完整，以他的聰明，也能大概組裝好故事片段。

于是也不瞞著了，直接道：“我今天因為想見我媽媽，所以惹我爺爺生氣了。但我并不想他不高興，所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吃飯，他看到你會原諒我。”

上說著“生氣”、“原諒”，可的眼神中本沒有這些詞匯，并不是真心想讓江遠濤高興起來，只是不由己。

李清霽其實知道的世，因為結婚對象他們這邊會調查清楚。

只是他沒想那麼深，原以為跟他是一樣的，商業聯姻，利益為重。

但現在看來并不是，不是因為江家的利益才跟他結婚，只是被威。

“現在這種婚姻不是我本意。”李清霽往后靠著，緩緩開口，“我以為你心里想著的是江家。”

“沒有區別。”江奈道，“我心里是不是把江家利益放在首位不重要，跟你結婚因為什麼也不重要。只要結果是對的不就行了嗎。我和你結婚，江家和你們家聯姻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各自的目的也都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