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這就不懂了:“娘娘是平西王的側妃,還與他育有一子,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明人不說暗話,既已經被人揭穿,也沒必要再裝傻。
側妃聽了這話,出一個苦的笑,嘆著氣說:“我本不愿與人提起這些事,與你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本談不上信任。但我們小沅兒從小被我教得,不喜歡這府里的任何一個人。你別看他能跟著那夜姨娘去吃點心,但他心里想的也只是吃點心,跟夜姨娘是沒有半點關系的。哪怕給他點心的人換了另外的,他也一樣會去。
但是他對你不同,他你漂亮姐姐,他還拉你的手,這就說明他已經非常喜歡你。
姑娘,我說句話你別不聽。若說漂亮,你本談不上漂亮,可小沅兒卻還是要你漂亮姐姐,寧愿違了良心,也要這樣,可見他待你是不同的。”
夜溫言:“……”我該怎麼告訴你,你兒子我漂亮姐姐是為了讓我給他講故事?
側妃不知心里在想什麼,只管自己說話:“你是小沅兒的救命恩人,就沖著這一點,我就信任你,也激你。
你問我為何希平西王死,我告訴你,因為我煩了那個人,我本不想嫁給他。
可惜我們做子的,婚嫁哪里能由自己說了算,父親讓我嫁,我就得嫁。家族需要我嫁,我也得嫁。從來也沒有人問過我愿不愿意遠離故土,更沒有人問過我喜不喜歡要嫁的人。
他們只是覺得門當戶對,是一門好親事。可能也覺得把我嫁到北齊來,更方便他們謀劃的事吧!”說到這里頓了頓,又盯著夜溫言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知道他們謀劃的事是什麼嗎?”
夜溫言想說我大概知道,但說出來的卻是:“我怎麼知道。”末了又補了句,“我就是個廚娘。”
側妃苦笑,“都說了你不是,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就像我看平西王不行,他就真的不行。你不是廚娘,但我也不問你是什麼人,甚至連你到王府里來干什麼我也不想問了。我只問你一件事——剛剛給小沅兒催吐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有紅一閃而過?”
這話倒是讓夜溫言有些警覺了,“紅?什麼紅?”
側妃略顯失:“看樣子是沒看到了。唉,我也說不好,也可能是我眼花,但剛剛有一瞬間,我的確看到紅一閃而過。很快,快到我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就已經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那紅是什麼,但是那種很像我丟失的一枚寶石。那是我從歸月帶過來的石頭,是我的嫁妝,也是我母親當年嫁給父親時,從娘家帶過來的嫁妝。
我們家有個傳說,似乎跟一片海有關,說那枚寶石可以打開海底寶庫,只要拿著那枚寶石到達海邊,海底寶庫就會自行打開,海水也會分開兩邊,為拿著寶石的人開出一條通道來……唉,我同你說這些干什麼呢?說了你也不會懂。
總之我那寶石在王府里丟了,再也找不到了,如果你瞧見了,記得還給我。”
說完這些就不再說什麼,轉而又去看小孩兒。
夜溫言卻驚訝于側妃說的關于寶石的傳說。
確定那傳說跟無岸海有關,但卻有缺失。也不知道家從最開始得到的信息就是缺失的,還是在代代相傳的過程中,慢慢的跟原始不一樣了。
但不管怎麼說,紅石,也就是赤石,如今已經在的手里,那東西自此跟家就再沒有關系。
可除了紫石和紅石,另外還有兩塊石頭呢,那兩塊會在哪里?
想了一會兒,開口問側妃:“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寶石嗎?竟能讓海水分開,那不是跟神仙法一樣了?側妃手里有這樣的東西,怎麼不好好保管,竟讓它丟了呢?”
側妃又嘆氣,“不是我愿意讓它丟的,是小沅兒翻著了,拿出去玩,這才弄丟的。
至于那寶石有沒有那樣神奇,我沒驗證過。不過我覺得多半是假的,因為同樣的傳說不只家有,歸月皇族也有,是藍的。流傳下來的故事也跟家的差不多,所以我母親跟我說,那可能就只是個故事,是許多許多年前,人們對于寶藏的幻想。要不然這麼神奇的東西,怎麼還會有兩個?可見都是假的。所以丟了就丟了吧,我手里寶石不計其數,也不差那一塊。”
夜溫言心里更有數了,藍石在歸月皇族,如果把那塊石拿到手,那就有三塊五彩石了。
最后一塊又會在哪里呢?
準備要跟側妃說告退,再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了。至于這側妃為何希平西王死,這都不是該關心的事。男之間恩恩怨怨的,已經顧不上過多的參與了,平西王干的那些個事心里多也有數。包括這側妃的娘家,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鐵礦的事應該就是跟側妃的娘家合謀送往歸月的。
西關村大牛一家的死,也是平西王的手。
但所有這些,都顧不上考慮,心里想著的,是已經握在手里的那兩枚寶石。
寶石在的儲鐲子里并不安分,兩枚石頭挨著,爭相放著。
有不好的覺,匆匆告退,才退到門口,忽然就覺得屋子一下暗了起來。
這種暗還不是天黑的那種暗,而是紅的暗。
屋子里的線一下變了紅,紅紅的,瞬間就讓人仿佛只泊當中。
側妃嚇壞了,一下站了起來,想沖到門外去看看,卻又放心不下睡著了的孩子。便只能對夜溫言說:“你快打開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要下雨了嗎?”說完又自顧地道,“不該啊,要下雨了也不該是紅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王爺又在殺人了?”
夜溫言“呼”地一下拉開房門,那一瞬間竟也以為有人在自己面前殺人了。
及目之,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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