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麼。
綿綿也有對ta很好,會像跟蘇紀說話那樣跟ta抱怨遇到的各種煩惱,會跟ta撒。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也過去了,漸漸地,周圍所有人都開始跟ta友好相了。
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阿天曾經是個只知道殺戮的“天魔”,還會關心ta吃飽沒有,穿暖沒有。
他們越溫,天魔就越覺得生活好像缺了些什麼。
關懷確實會讓ta覺得溫暖,但ta竟然又逐漸懷念起無人說話時的孤寂。
這種複雜讓天魔再次搞不懂了,跑去問綿綿。
綿綿聽到,也覺得很奇怪:“哎呀,你說的綿綿沒有經歷過,綿綿不懂,不過綿綿可以問問綿綿的孃親,孃親什麼都知道哦。”
一大一小把問題丟給姜瑤。
姜瑤沉默了一會兒,笑瞇瞇的:“阿天,你願意說出你的想法,這很好。這個問題,我想說的是,任何事都不能兩全。假如你在孤寂裡會好奇、溫暖,在溫暖中又會懷念嗜殺和孤寂,那你就應該作出一個選擇,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你?”
想要什麼樣?
天魔盤坐著,滿臉迷茫。
如果二者不能兼得,到底是要什麼樣,ta得試過了才知道。
“我去魔界幾天。”
天魔說完話,人已經從原地消失。
綿綿一把撲進孃親懷裡,蹭了蹭孃親的口,發出疑問:“孃親,綿綿把他留下來真的是對的嗎?了寂都爲了殺他死掉啦。”
姜瑤微微笑:“了寂死是爲了拖延時間,讓魔族停止當時的屠殺。現在屠殺停止沒有?”
“停止啦。”
“妖界和人界有沒有毀滅?”
“沒有。”
姜瑤拍拍綿綿的後背:“有些事,看結果就可以了。天魔沒有繼續殺人,這就是好的結果,這也是了寂所希的。”
綿綿仰頭,想到凌霄,嘀咕了句:“可是凌霄道長總是說天魔應該死掉,不應該留著,說ta遲早會像之前那樣,繼續殺人。”
“哈哈哈,他的想法偏頗了。”姜瑤停頓了下,溫聲細語地繼續跟綿綿講,“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出生,但是我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原本小孩子出生的本能就是吃東西,可長大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捱了?”
“阿天ta也是這樣,ta已經在逐漸長了。其實,ta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沒人引導,纔會變這樣。”
“至於長的結果,最後的選擇是什麼,那就要看ta自己怎麼想了。”
“綿綿,萬存在自有其道理,我們沒法都控制得那麼好,但我們可以跟著心走。作出了選擇,無論對錯,我們面對就好。”
“嗯嗯。”綿綿開心地答應著。
特別喜歡聽孃親說話,又在孃親懷裡賴了好久才接著去忙。
過了好久,天魔回來了。
姜瑤夫妻倆跟往常一樣熱地接待天魔,天魔卻心事重重。
到了晚上,天魔纔跟綿綿坦白。
“我爲了弄清楚兩種覺的不同,我試圖去殺人。”
綿綿皺起眉頭。
天魔道:“我只是割破了他的皮,那人溫熱的在我手上散開,我覺得很暢快,但暢快後又覺得空虛。”
明明是賴以爲生的食糧,到後面竟然會覺得空虛。
沉默了一瞬,天魔道:“我還是想和你們在一起,但傷了人,你會懲罰我的吧?”
綿綿看著天魔,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和我們在一起,就是懲罰呀。” 之前天魔問,如果是會怎麼選的時候,就知道了真相。
是先天靈,給周圍人的靈力,會讓周圍人變強,但這種靈力,對於天魔來說,卻是天魔的毒藥。
天魔沒辦法和他們長久地待在一起,天魔會慢慢死掉。
果然,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天魔越來越虛弱了。
但ta和綿綿一家人的關係更好了,好到凌霄越來越忍不了。
喝醉了的凌霄,經常唸叨著了寂白犧牲了,每天都流淚到天明。
他鬍子拉碴的,眼神裡著滿滿的憂傷。自己哭也就算了,凌霄還對著綿綿哭,試圖讓綿綿知道了寂的犧牲。
綿綿被哭得頭疼,擺了擺小手:“你不要對阿天這麼有見,你去和阿天相一段時間就知道啦。”
凌霄按照綿綿說的,開始和天魔阿天相。
然後他發現,天魔真的變樣了。約之間,那雙旋渦狀的眼睛裡,也有了不一樣的緒。
蘇紀和天魔關係也不錯,最近他們一起迷上了踢球這個遊戲,每天都會組局一起踢。凌霄湊過來,剛好被抓了壯丁。
一開始天魔還能把球踢得很遠,到後來,ta竟然踢不,慢慢地也跑不了。
凌霄找綿綿問:“天魔這是怎麼了?”
綿綿歪了歪頭:“他在接他自己想要的懲罰。”
然後有一天,突然地,天魔給所有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看著大家吃完,他的影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綿綿是看著天魔消失的,一開始說不知道人和妖族爲什麼會笑的天魔,消失之前笑得特別開心。
本來想對大家再說些什麼,尤其是並不看好天魔的凌霄,可一偏頭卻發現,邊的人竟然一個個不見了。
然後,另外一段記憶進大腦。
綿綿拍了下手:“啊呀,蘇紀呢?”
虛空中傳來一道溫的聲音:“蘇綿綿,你在小世界裡的劫難已經平安度過,你可以離開了。”
“你是誰?”綿綿好奇地問。
話音落下,人首蛇的漂亮虛影出現在面前。
一看到這個虛影,綿綿的眼睛就睜大了。
這不是媧嗎?
人首蛇的神明媧,神話傳說裡用泥人,是所有人族的母親。
“媧娘娘?”綿綿試探地喊了句。
那虛影微笑:“我並不是媧,我是這山河社稷圖的靈,只是因爲長久待在媧娘娘邊,而幻化媧娘娘的樣子。”
山河社稷圖本就是媧娘娘的法寶,靈像媧娘娘也沒錯。
綿綿點點頭:“好的,圖圖,那蘇紀在哪裡?”
靈微笑了下:“我還有話要和蘇紀說,所以你先出去就好。”
這意思就是那話不能讓別人聽到了。
綿綿很聽話地順應著那把往外推的力量,從山河社稷圖裡走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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