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誰家治得起啊!”
“一條命,五十兩,也得看看是什麼人的命,貧苦百姓家的娃兒自然不值五十兩,但是,富貴家的爺,那可不止五十兩,五百,五千兩銀子都值呢。”
……
姜明月聽到這五十兩也呆了。
“古郎中,我們家現在困難,我們愿意打欠條,等孩子爹打獵回來,我們立刻想辦法給銀子,您給我兒子先治,您看可以嗎?”
古老郎中沒得商量,“沒有銀子就抬走吧,別杵在門口了。妨礙我們生意。”
姜明月求道,“古郎中,求求你們了,只要救活我們家老四,讓我們一家人做牛做馬都可以。”
古郎中毫不通容,“走吧!別耽誤我們給其他人看病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家這麼多兒子,一個殘廢人也是好事。”
好多貧苦人家就是這麼想的。
為了一個殘廢的兒子,背負五十兩的巨額債務,換絕大部分的家庭,都會選擇放棄。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
再說,看姜明月帶好幾個小孩子的,家里應該也是不差兒子的。
這個世道,救活了是個殘廢人,以后也不好活,連累家里人一輩子。
好多家庭也擔不上這種累贅。
爹娘在的時候,舍不得,爹娘還可以養。
爹娘以后年紀大了,走了,只剩下了家的兄弟姐妹,誰會多管他的?
自家娃兒都吃不飽的,會管一個殘廢老兄弟?
對殘疾人本人來說,這樣活著也是一種痛苦。
他為一位見多識廣的郎中,見慣了人間悲慘事,說得也是中肯的話。
老五哭得梨花帶雨,咬著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漠視一條生命?我四哥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不允許他
死掉,我不允許……嗚嗚嗚……你這樣沒有同心的人,是怎麼當上郎中的,你是個壞郎中!”
古小郎中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各種各樣的病人家屬,他們也都見識過。
最討厭的就是窮到只會站道德制高點,去指點別人的人。
一轉。
兩位古郎中都進屋去了。
萬妞妞見人家郎中本不搭理的話,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萬河,哇的一聲又哭開了。
就在這時候,老二突然眼神堅定起來。
“妹妹別哭了,咱們給四弟治!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四弟去死,錢,我去想辦法。”
姜明月很是欣,現在遇上銀子的難題,已經不來找了。
找也沒有用了。
都會自己想辦法了。
繼續抹淚,挑戰,心中暗喜卻表面難過的表演。
聽到老二萬湖這麼說,萬妞妞停下了哭,都看向萬湖。
老三萬海先是驚訝,后面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老二,你怎麼想辦法?莫不是?”
余下的聲音,沒有說出口。
老二神漠然,他微點頭,“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明月一猜想就知道,在河邊上那些孩子們說的話,老二聽真了,現在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銀子治病的,只剩下這條路了。
這古郎中父子也正好巧,要收
五十兩的定金……
但裝出不知道的樣子,焦慮地問,“老二,老二,你去哪里?”
老二沒聽喚,徑直走遠了。
萬妞妞也是一頭霧水,“三哥,二哥這是要去哪里?他能想什麼辦法嗎?”
老三長嘆一口氣。
醫館門口人多。
為了不擋道他們把牛車往邊上移了移,讓開正門口來,在邊墻角等著。
老五萬妞妞又追問,老三萬海才支吾將趙員外家,招養夫的事說了出來。
姜明月一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這,豈不是太委屈老二了?這怎麼能行?你們爹要是回來了,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萬妞妞眼珠子都禿出來了,“什麼?二哥以后要娶個老癡了?這不可以!妞妞不同意,妞妞不同意……”
隨即想到傷心,萬妞妞又掉起了淚珠子。
老三萬海又嘆口氣,“四弟的命,不能不救,先暫時權宜之計吧,把銀子拿到手再說,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也說不準。”
說不準三個字,是從他牙里出來的。
老五萬妞妞也不吭聲了。
兩兄妹目一流,神反而平和下來。
姜明月頓時猜出們在想什麼了。
老套路!
殺趙員外全家滅口唄!
但是,們估計這個希要落空了。
趙員外祖上是真出過三品大員的,在朝中有許多厲害的關系,然后,趙家有一個兒馬上要送宮中選秀,以后會變非常得寵的貴妃,還懷上了龍子,趙家因此,如日中
天,舉家搬遷回京城。
而這位現在招養夫的癡,就是貴婦的親姐姐!
們想現在拿了趙家的銀子,用了。
再將趙家的人殺了滅口這個打算,怕是不會得逞了。
老二萬湖這輩子估計鎖死這個癡媳婦了,并且,趙員外格外疼這位癡,什麼都會依喜好。
前世,姜明月沒有關注過趙家,都聽說了不關于趙員外家的事,這位癡常年招養夫,養夫都活不過幾年,就會夭折。
起先大家都以為是這些小養夫命薄,后面趙家下人有人捅出,是這個癡腦子有問題,天生殘暴,喜歡待小,砍手砍腳制壇人……
……
姜明月琢磨著,回頭給那個河里散布這個消息的黑皮小子,喝點靈泉水什麼的。
再給幾個大包子,這小子機靈的。
……
焦慮地等待當中。
萬河一直沒有蘇醒。
街上人來人往,現在是飯點了,隔壁不遠的酒樓飄來酒菜香味,姜明月聽到老三與老五的肚子都在咕咕地。
老五萬妞妞在下意識,不停地吞口水。
姜明月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為了塑造好后娘的形象,拉牛車趕牛車在眾人面前表演,也演出了一的汗。
額前都是一層細的汗珠,用手一抹,沒注意,臉上抹的灰面,被抹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出了原本細白皙的本來來,而自己不知道。
萬妞妞吞著口水,“娘親,妞妞肚子了,你能不能去酒樓那邊,幫妞妞討點吃的回來?妞妞真的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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