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把臉撇開:“你這麼宋時璋,你自己嫁他去。”
應帆“嘖”一聲,拖腔帶掉語重心長:“好了,他不打招呼登門做客,難道要我趕他走嗎?我得罪他,到頭來吃啞虧的不還是你?,你很風,但你的風是看天吃飯。影迷抬舉你,說難聽點,雷霆雨俱是君恩,你當紅時,微博還到都是罵你的,你還誰都不敢得罪,那等你下來的那天呢?
你總要下來的,下得漂亮,才是本事。”
俊儀懷里抱著兩小壇子酒,回來時,跟怒氣沖沖的應迎面上。
“姐?——哎!”
酒壇子差點碎了,被俊儀手忙腳撈住,另一壇到了應手里。頭也不回,程俊儀沒看到紅紅的眼圈。
商邵看見發過來的短信時,蹙了蹙眉,略表懷疑人生。
應問:「喝酒嗎?」
誰大中午喝酒?
今天是周一,是商宇的“員工食堂日”,按例在這一天,他和所有高管都要去食堂用餐。
商宇實業廣闊,在全球有上萬名員工,一向重視基礎福利,所有食堂的餐飲服務都由綺邐酒店集團負責培訓管理,質量出品不輸星級。
勤德的總裁姓金,正一邊陪他排著隊,一邊展現出恤員工的春風微笑,時不時寒暄下今天吃什麼,一扭頭,發現他的頂頭上司面無表眉心微蹙。
……演得不到位?
端著餐盤的員工經過隊伍末尾,一個個著“邵董好”,商邵點頭應著,敲字回復應:「沒有中午喝酒的習慣。」
過了會兒,應發了一條彩信,一只開了封的酒壇子:「喝完了。」
商邵:“……”
雖說是雅致小巧的小酒壇,但說也有半斤。商邵不確定應的酒量,直接問:「醉了嗎?」
應更直接:「嗯!」
會用嘆號,說明是真醉了。
商邵勾了勾,一時難以想象喝醉的狀態。
有微信談公事,他切出去,回復了一下,再回來時,看到一則新的短信。
應:「商先生只加我助理微信,卻不加我。」
好像又在怪他。
埋怨起人來無比自然,沒理也像擁有三分,埋怨的語氣卻是很輕的,不是真的怪你,而是某種嗔的控訴,控訴你讓了委屈。
商邵倒不覺得微信和短信有什麼區別,左右都是即時通訊工。但沉默一秒,他還是在賬號搜索里輸了應的手機號。
彈出來賬號:今天不上班。
頭像是個比耶,不知道為什麼,商邵一眼認出來那是自己的手。
發送了好友申請,卻沒被立刻通過。
講道理,他連給別人名片都是由康叔代勞,加好友這種事,向來只有別人等他,而沒有他申請別人。
金總又在松快氣氛,商邵收回心神,大發慈悲對他頷首笑了一下。只是他笑意不達眼底,眸深沉,莫名加劇了他上的低氣。
其他人:“……”
要不別笑了…
綠意盎然的院子石階上,應抱著酒壇,被初冬的太一曬,幾乎要睡著。子歪了一下,才驚醒過來。
短信界面一如剛才,商邵沒回他。
其實沒什麼可委屈的,但這一上午平白了太多指責和勸說,緒早就淹沒心口,被酒一釀,酸直沖鼻腔,忍不住掉起眼淚。
眼淚落花屏幕,被蛋花樹下的碎一曬,直晃人眼。
想問他,商先生做咩不回我?
刪了。
商先生你忙。
不妥。
不加微信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加。
太失禮了!
一行字打打刪刪,過了會兒,眼淚花花的屏幕上出現一行新字:「應小姐是睡著了,所以才一直沒通過?」
應止住眼淚,腮上掛滿眼淚,帶著鼻音疑地“嗯?”了一聲。
風吹花落,欒樹的紅花撲簌簌落了一,也沒察覺。
排隊等餐的隊伍實在太長,金總和其他高層都已經在心里打擺,怕這位喜怒不形于的東家耐心告罄。
吃飯時心不好,下午的匯報恐怕遭殃。
“今天人有點多,可能因為知道邵董你要過來。”金總解釋。
商邵目也未抬:“無妨。”
金總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瞄一眼他屏幕的沖。
聊工作?太久了,不是他那種言簡意賅的風格。如果流容超過十句一百字,他會選擇直接電話。
聊私事?但又為什麼眉頭輕蹙,好像被為難到的模樣?
商邵確實有被為難到,因為應通過好友后,發了一條語音。
邵董高高在上養尊優人生第一間辦公室就在中環天際線頂端——
從沒有人,敢給他發語音。
沉默一息,他紆尊降貴,決定浪費人生中寶貴的十秒去聽一聽。
手機面,應的聲音就響在他耳畔:“商先生,向你道午安。”
的聲線清麗,但底下微微沉了一層音,聽且耐聽。但商邵此時此刻只關注到另一點。
頓了一頓,他直接撥出電話:“怎麼哭了?”
沒避著人,一旁金總和其他隨行高管側目而視。
搞不懂。
問人,太冷峻。問家人,太冷淡。問朋友,太鄭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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