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砰!
一支響箭升空,在天空炸開。
沒有絢爛的彩,也沒有任何圖案,只是簡單的一個紅。
都城很大,但無論在任何角落,都能看到那一抹火紅。
黑暗中,有人在行。
“那是?”
天子門前,朱雀大街上的九衛騎軍,許家,江湖修行者,各方勢力的修行者,從見到傳說中頂級強者的震驚中回神,轉移了目。
這種響箭,一般都是用來傳遞信號。
“那個方向是,水云街……”
“是朝廷有所作了嗎?”有人猜測。
“是監妖司。”許家陣營中許壽開口。
“看來,朝廷已經開始行了。”南宮先生收回目,忽然問道:“知道這是什麼訊號嗎?”
眾人聞言,相視一眼,搖搖頭。
“一般紅危險的意思。”南宮先生沉思自己猜道:“難道監妖司的人發信號讓城各司衙門的人警示?”
“不用猜了。”許文清目看向前方,“城中到都是我們的人,要是有什麼變故,肯定會有消息傳來。”
眾人也點點頭,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天子門前。
天師府的道首出現,許家眾人并未到驚訝,都在意料之中的事。
周圍的修行者們震驚,又有些激。
三境強者雖然不多,但也常見。
二境強者,可真就是麟角。
無論是萬符門老祖,還是天師府的道首,這些人可都是當今天下為數不多的二境強者啊。
平日見一個都難。
但在今天,卻能看到這樣頂級的高手對戰。
很多人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
仙風道骨的元清老道落在皇城上,手接過那道紫閃電,順手將右神武衛的大將軍拉到一邊,自己站在c位,斜眼看天,不屑冷哼。
“就憑你萬符門在宋國,在道門四學來的這點半吊子本事,也想破我天師府布下的大陣?”
聲音不大,帶著濃濃的鄙夷,朱雀大街附近的人們都聽的清清楚楚。
人們無語,元清老道鼻孔朝天,語言惡劣,毫無高人的淡然模樣。
不過,這些大家都只敢在心里想想,沒人敢說。
畢竟,人家還真是高人。
萬符門老祖被符環繞,看不清真,只有蒼老的聲音傳出。
“大放厥詞,你若不是仗著天師令,又怎能輕而易舉破我陣符。”
“我道是誰,原來你還活著。”元清老道似乎還認識,嘲諷道:“我說,你們這些老不死的,不躲在山門中茍延殘,出來湊什麼熱鬧,還學人造反……”
說到這里,元清老道眼神微垂,斜眼看向萬符門老祖,淡淡問,“怎麼,你萬符門不想要了?”
“牙尖利。”萬符門老祖影微微側了側,冷哼嘲諷道:“自古王敗寇,我們老不死,你又年輕到哪去?”
“本座不過剛滿一百二十歲,怎麼都比你們這些老家伙年輕一些。”元清老道抬頭看天。都城上空那一抹紅久久不散。
天子門附近,無論是叛軍,還是觀的各方勢力,聽著兩人的對話,角不了。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高人出太大了。
好歹都是天下有的二境強者,這麼打炮有意思嗎?
“哼,你拖延這點時間又有何用?”萬符門老祖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上猛然發出驚人的氣勢,影帶著流直沖虛空,“廢話說,上來一戰。”
都城上空,有芒一閃而逝,但人們看清楚了。
那芒像是一個倒扣的巨碗,將整個都城都籠罩其中。
“這就是傳說中大周都城的驚神陣!”有修行者低語。
都城中只能飛檐走壁,無法騰空太高,就是驚神陣的影響。
人們震驚。
萬符門的老祖不愧是二境符道強者,竟然破開了驚神陣,飛了出去。
但還未回神,就見城墻上的元清老道也破陣而去。
“來來來,戰……讓本座看看,你們萬符門了幾分真本事。”元清老道上不輸,還不忘埋汰一句。
人們雖然無語,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強者,是他們一輩子都需要仰的存在。
兩名二境強者到虛空中一決勝負。
否則,舉手投足的戰斗余波,都能將附近的建筑和人都帶走。
許家雖然造反,但也只是想換一個皇帝,并非想毀掉這座城。
“攻!”
沉寂了一瞬,朱雀大街最前方,一名赤盔甲的將軍揮長槍直指天子門。
此時,皇城上的防大陣雖然被元清老道出手修補好,但萬符門高手不斷破壞下,已經不復之前那般堅如磐石,很多地方的陣基都已經損壞。
想要修復如初,需要時間和昂貴的材料。
“殺。”
東洲衛的玄武盾陣在前,荊州衛的赤甲軍善攻,跟其后。
萬符門高手不斷丟出陣符,皇城防大陣如同漁網,一個又一個的口子被撕開。
赤甲軍的士卒見狀,紛紛一躍而起,單腳踏在盾陣上借力飛向城墻。
“。”
皇城上,天師府的高手已經退后。
右神武衛聲營的士卒不用吩咐,早已經靠近城墻,傾斜著子彎弓搭箭。
這個距離,弩車已經失去了作用。
咻咻……
箭如雨下。
這麼短的距離下,符箭的威力更盛。
很多赤甲軍剛剛跳起,就被符箭巨大的力道貫穿,也重重砸在了下方的盾陣之上。
一箭雨,城墻下上百名的赤甲軍士卒死于非命。
炙熱的鮮融化冰雪,將地面染紅。
但還是有很多的赤甲軍躲開了符箭,在城墻上,猶如壁虎一般,不斷向上攀爬。
戰爭,死人才是常態。
“攻!”
赤甲將軍面不改,繼續下令。
趁著皇城上右神武衛士卒換箭的時間,又是無數道赤甲軍從玄武盾陣后飛出。
“。”
冰冷無的令聲下,又是無數的赤甲軍從城墻上跌落。
短短數息間,赤甲軍傷亡接近上千。
此時的朱雀大街上,除了東洲藍甲軍,荊州赤甲軍,還有善沖鋒陷陣的右虎賁衛的黑甲軍。
這個時候,漁網般的防大陣口子被撕裂更大了。
三衛中的弓箭手,也開始向皇城箭,掩護攻城的赤甲軍。
數千米長的城墻,雙方兵力都集中在了天子門左右的數百米位置。
后方,許家陣營中。
許云雷皺著眉,“這樣攻城得死多人,為何不讓那些地下幫會的人去打頭陣?”
在他看來,那些依附他們許家的地下幫會,遠遠沒有軍隊重要。
“三叔有所不知。”許文清搖頭,“幫會中人個人實力強悍,但對于攻城略地的戰陣來說,不過都是烏合之眾,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是個累贅,讓他們上,除了白白送人頭,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樣呀!”許云雷雖然是三境修行強者,卻并通戰事,思索了一下,繼續問道:“那為何不直接讓三境,四境的強者直接上,這樣不簡單的多?”
一旁的南宮先生笑了笑,道:“我們有三境,四境強者,軍中自然也不缺,暴己方底牌越多,輸的可能越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手的。”
“兩軍戰,真正能左右戰局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這些軍中士卒。”
“那李牧怎麼說?”許云雷問道。
北境荒原的大決戰中,李牧一人左右了整個戰局,名震天下,很多人都知曉。
南宮先生沉默了下,緩緩道:“這天下,儒家沉寂了百年的才氣都給了他,他算是個意外吧……”
眾人聞言,也都贊同的點點頭。
并非是誰都可以連續作出十余首傳千古的戰詩詞。
而且還是在兩軍鋒,心神繃的狀態下。
天子門的攻城戰依舊。
目前為止,戰斗還不算慘烈。
死的全是赤甲軍。
但這也讓遠觀戰的修行者心驚。
很多人還都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攻城戰。
就是參與戰斗的各軍,這也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戰斗。
諷刺的是,第一次上戰場,卻是對自己人手。
今夜,不知道多人在暗中關注這場戰爭。
無論如何,天一亮,大周廟堂之上,都會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多勢力在一刻,都已經快速開始謀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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