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枝沒有半分掙扎和反抗。
溫順地配合,不讓常喜公公有半分為難,常喜來之前打了一堆勸說的腹稿都沒有了用武之地,頓時只能悻悻然地謝了一番。
“沈大人,我聽說蝶院可是離三重殿最近的一院子,而且是工匠們日夜兼程趕工,才能這麼快建好……”
因為常喜派來的人足夠多,而沈離枝的東西又特別,白杏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只能在沈離枝邊叨叨。
“……里面的家擺設都是從太子的私庫里出的,可見太子對大人還是上心的。”
白杏說了半天,看見沈離枝臉上始終掛著事不關己的淡笑,好像并沒有將的話聽進去。
不由嘆了口氣,上前把這溫人扶起。
“大人,他們在這里搬東西,到都是糟糟的,不如我們先去蝶院哪里瞧瞧?”
“好。”沈離枝既已經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去爭,也沒有任何別扭的神。
住在哪里,都逃不這東宮。
對太子而言也只有遠近的區別。
誰又能管得住他的腳?
白杏扶著在蝶園里轉,除卻剛剛移植而來的花木還有些蔫頭耷腦,但是不可否認,這重新布局后的蝶園不比小和院差。
而且繡闥雕甍,別致。
剛在里面轉了半圈,兩個小太監就眉開眼笑地抬著一口瓷缸過來,他們問道:“大人的這魚和荷花,可有打算放哪里?”
放哪?
沈離枝環顧院子四周,忽然看見了一個頗為顯眼的地方。
略一思索,臉上就揚起一抹笑,抬手指了過去。
“麻煩你們了,可以幫我放在那兒嗎?”
小太監們順著所指的地方,看見了與太子寢殿外小院相通的那扇院門。
第92章 及冠 孤的及冠禮,要同去
時值仲秋, 臨近太子生辰。
東宮開始忙碌。
不同往年,今年是太子殿下的弱冠之年。
男子的及冠禮在大周向來備重視,更何況是當朝儲君的及冠禮。
朝廷禮部首當其沖, 為此事早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整日里都是席不暇暖、腳不沾地。
唯恐哪里出了紕,得罪了太子。
東宮之中,東、西兩苑也各自派出屬數人協同準備大禮。
這些人里, 并沒有沈離枝。
倒不是因為品階不夠, 而是因為安排事的時候,還病著。
等病好了, 所有的事已經在有條不紊地鋪開了, 也就用不著。
“大人,您說太子是否會在及冠禮上冊立太子妃?”
按著慣例, 太子冊立正妃最遲也該是這個時候,但大周男子婚通常較早,歷任太子及冠時,那太孫都會滿地跑了。
現今的太子還是太孫的時候, 就是在他親爹的及冠禮上呈禮的那個。
可誰知到李景淮自己做太子時,偏這般特立獨行,扛著滿朝的非議, 把冊妃的事遠遠甩到了腦后。
又因他雷霆手段、暴戾行事讓言都得掂量著給他建言。
一人命小,全家的命, 誰也舍不得。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敢將這些話搬到臺面上議論。
東宮太子后宮空設,可一旦他及冠,必然再無理由推。
沈離枝沒有們的這份好奇,但是白杏問, 就微笑回,“這些都是楊大人和孟大人心的事。”
白杏言而止,半響才憋出一句話:“那大人呢?”
“我?”沈離枝愣了一下,轉過頭,狀似不解看著。
白杏想起沈離枝和太子‘鬧別扭’的那天,太子把趕出去后,在屋一呆就呆到了月上中天,要不是常喜公公說殿下還有政事未理,只怕要他呆上一晚上都有可能的。
傻子都能瞧出他們二人的關系不同一般。
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就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尋常的宮人都既期盼又好奇,偏偏這里頭最該上心的沈大人卻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我覺得太子殿下說不定會在及冠禮上一同冊立側妃。”白杏小聲道。
太子妃雖然只有一人,但是若是能同太子妃同時冊立,那地位也將大大不同。
再加上太子寵,將來在東宮之中,也是會有很大的話語權的。
“你在想什麼?”沈離枝溫溫的朝揚一笑。
白杏有些疑。
怎麼沈大人字里行間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胡思想、白日做夢。
難道太子并沒有對出納娶的意思?
白杏的瞳孔一下了起來。
對太子‘吃干抹凈’后翻臉不負責的行徑暗暗唾棄了一番。
“沈大人姍姍來遲,看來是新院子離得太遠了。”
譏誚聲音從們前方傳來,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蕭知判環著雙臂在冷風中,白著張臉瞪著倆,就好像在風中白站這許久正是拜們來遲所賜。
“蕭大人好。”沈離枝從不在意的冷嘲熱諷,對見了一禮,又和周邊其他的互禮。
別的不像蕭知判那樣喜怒溢于言表,們臉上不但帶著淺笑,還恭喜了幾聲的升遷和喬遷之喜。
孟右侍給眾人定的時間是申時三刻,沈離枝其實來得并不晚,反而還早了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