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終)顧明輝x邱茹茹
第二天丘茹茹醒來的時候邊已經沒人了。
手肘撐著把子支起來, 外面已經在下雨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 眼見著天氣更冷了。
屋倒是開著熱空調,也不覺得冷。
往上看了眼,又覺得臉上燒的慌, 費勁的附從床尾拿起被的皺的。
剛穿上顧明輝就赤/著上進來了,黑髮髮梢往下滴著水。
「醒了?」
邱茹茹覺得顧明輝果然是個臭不要臉的, 青天白日的, 對昨晚發生的事居然能淡定這樣。
「嗯,幾點了?」
他看了眼手機︰「九點半。」
「九點半?!」丘茹茹一驚,就要從床上起來,又渾酸痛的栽回去, 「這麼晚了,我今天還有個會呢。」
「你助理剛才打電話來過了,我接的,幫你延後了。」顧明輝給倒了杯水,「你今天休息一下吧,下午再去,嗯?」
丘茹茹點了點頭, 又楞住︰「你跟我助理說話了?」
顧明輝笑了笑︰「怎麼,我這地下男朋友還不能被人知道麼。」
聽到灼熱的字眼, 男朋友。
是啊, 是男朋友了, 都發生到這一步了。
邱茹茹有點想笑, 又不想顯得自己太高興,於是憋著。
「我助理都覺得你跟那個模特有一呢,怎麼就是我……男朋友了。」
「邱茹茹你耍流氓啊。」顧明輝倚在門邊,懶散的笑著,「睡了我以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
丘茹茹臉重新燒起來,瞪著他,又說不出什麼。
***
「主編,我能擔廣大群臣的期問你個問題嗎?」丘茹茹剛回辦公室沒多久,助理就嬉皮笑臉的進來了。
「顧明輝的吧。」
「是是是,您料事如神。」助理笑的像朵花,「今天早上,在你家的那個就是小顧總吧?」
「嗯。」
「那……」助理言又止。
「行了我替你問了,那昨天晚上他是不是跟我在一塊兒。」丘茹茹翻了個白眼,「是在一起啊。」
「那小顧總和那個模特的事就是假的吧!」
「嗯,最近準備一下搶個獨家吧,顧氏又得天翻地覆鬧一次。」
三天後,顧氏集團再次鬧出大新聞,這回不是新坐上董事長位置的小顧總的花邊新聞,而是關於顧氏集團的第二大東的挪用公款的新聞。
這消息一出瞬間就在商界傳遍。
相較於小顧總個人作風問題的花邊新聞,這才是實打實的。
的追蹤報導邱茹茹沒有自己參與,給底下人參與。
順便還靠著和小顧總的私,直接從顧明輝手裡拿到了關於顧軍挪用公款的決定證據資料。
顧父不好住院的這些年,顧軍從公司轉移了大量資産,在海外大量投資不産,以及還有不被套在投資項目裡,都沒法進行歸還。
至此,顧軍才知道他一直以來太小看顧明輝了。
他重新接公司的這幾個月,雖然從未出現大紕,可也沒有大的突出果,不大項目他也都沒能夠拿下來,同時眼可見的他被這些工作折磨的頭昏腦脹。
他到現在才知道,顧明輝就是隻披羊皮的狼,還是隻野心十足的狼。
他早該知道的。
從顧明輝從前為何獄,他就該知道,顧明輝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
他一時掉以輕心,就落這般境地。
「小顧啊,我是你叔叔!是你爸爸的親弟弟啊!你這麼做你爸在天之靈都不能瞑目啊!」
顧軍落魄的拉著顧明輝的袖子,苦著臉哀求。
顧明輝朝助理揚了下下,心平氣和道︰「把董事扶到沙發上坐會,給他倒杯水。」
「您請。」
助理微笑著把溫熱的水放到顧軍面前,把手裡的文件遞給顧明輝。
「叔叔,我念及你和我爸是親兄弟,也實在不想看你落到那樣的地步,畢竟這蹲監獄我是真有經驗,真是不太舒服。」顧明輝笑了笑。
他從文件夾裡出一張合同紙,食指指尖抵著推到顧軍面前。
「這個份轉讓同意書您簽一下,您在海外的那些不産就算是轉給我了,那些錢我也給您補回公司賬目裡。」
顧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顧明輝神自若,繼續說︰「至於你套在票基金裡的那些錢,我就無能爲力了,不過我算了算,那些錢你只要蹲三年的監獄就差不多了。」
顧軍然大怒,把茶杯「 」一下翹在茶幾上,水晃出來。
「我可是你叔叔!」
「叔叔,我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顧明輝拉過他的手,把筆塞到他手裡,「你不簽,按照你現在欠公司的賬目,估計得跟我蹲的時間差不多了,你這個年紀,到時候再出來,又還有多久的時間呢。」
他笑了下︰「你說是吧。」
顧軍作為公司的第二大東,手裡的掌握的份不是能用錢估價的。
而如今,顧明輝直接拿那幾幢別墅房産和其他另外的不産來拿他手裡的所有份,他簽合同。
這一個字簽下去,不僅是顧明輝掌握資產增加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以後對公司的決策話語權大大增加。
徹底解決了他如今在這個公司被著脊梁骨做事的困境。
這個巨大變讓外界對顧明輝徹底轉變了看法。
不再是一個在父親死後被接手公司的紈子弟,而是一個行事狠厲的狠角。
連帶著從前的花邊新聞也同樣不攻而破。
在這個圈子打滾的人都知道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陷害和栽贓,顧軍被反將一軍,那時候是誰往顧明輝上潑髒水就一目了然了。
顧明輝有這魄力,不僅是大家沒想到,就連丘茹茹都沒想到。
顧氏集團的後續況爲了避嫌沒親自報導,而在顧明輝和顧軍周旋時,空回了趟家。
丘父如今也在慢慢放權,把日常事宜以及公司運轉給底下的專業經理人做,丘茹茹回家時他就已經端端坐在沙發上喝茶了。
走到旁邊坐下。
「顧氏的事,你之前知道嗎?」邱父說。
邱茹茹︰「知道,他跟我說過他那個叔叔的事。」
「那就好。」丘父像是鬆了口氣,「這孩子當真是深藏不,我上回和他聊,還只當他是個謙虛謹慎的年輕人,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天翻地覆把整個顧氏給整頓了一遍。」
他喝了口茶,有點慨︰「那麼大一個公司啊,年紀輕輕想要在一群老人前面坐穩那個位置又談何容易,他倒是做到了,還真是不簡單。」
邱茹茹莫名有點張。
看父親這意思,似乎是對顧明輝變了從前的看法。
邱茹茹拎起茶壺,重新給他滿上。
沒說話,等邱父繼續說。
「你這丫頭吧,如今能獨當一面我還真是沒想過。」
丘茹茹笑了笑。
「可這子其實還是沒變,我是怕,你以後真和顧明輝在一起了,會吃不準他,他這樣手段狠厲,雖說只要不犯錯也不是什麼壞事,以後也能保護你,但我就怕萬一,怕你在他上吃虧。」
「不會的。」丘茹茹撐著下笑著說,「他不會讓我吃虧的。」
從前是,如今也是。
不管是什麼時候,丘茹茹對這一點是確信的。
顧明輝怎麼捨得讓吃虧。
「反正你一直都這麼倔,你的事我和你媽媽再干涉也改變不了你。」邱父最終笑著妥協道,「這樣也好。」
***
顧明輝忙碌一天終於把顧軍的事理的差不多。
顧軍這人,從前其實和顧父關係也不好,只不過顧父始終念及兄弟分沒有真對顧軍做什麼。
後來顧父生病住院那些日子,顧軍作為第二董事也沒幫忙,心打的什麼算盤明眼人一看便知。
就是想更快的熬死顧父,也好讓他早日真正拿到公司的最高執行權。
顧明輝買了點速食餐回家,開門進去剛想給丘茹茹打個電話,就聽到廚房裡的聲音。
「你怎麼……」
他看著廚房裡的丘茹茹楞了楞。
「賢惠吧。」丘茹茹衝他挑了下眉,「是不是要死了。」
「……我今天把我叔叔徹底打下去了。」
他停頓許久,最終隻憋出這一句文不對題的話。
他在決定要對顧軍徹底出手時就想過,丘茹茹能不能接那樣的自己,他早知道外界會怎麼傳,好聽一點是雷厲風行,難聽一點就是不近人、險狠毒。
他在決定時大概告訴了丘茹茹自己的計劃,丘茹茹對此沒什麼反應。
但最後達到的效果,比他所說的更狠。
他著顧軍在那一份合同上簽下了名字,算是強買強賣,做了一筆暴利的生意,沒道德的。
他怕邱茹茹會對他失。
會覺得他生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商人。
那10年的時,本就沒有讓他變好,他還是那個本。
可他沒有辦法。
他想要父親的拿回公司,想要不當傀儡,就只能這麼做。
「我知道啊。」丘茹茹平靜的笑著說,「看不出來啊顧明輝,我還以爲你還是高中時候的那樣呢,沒想到還真是個霸總。」
顧明輝靠近,尾音鬆懈下來,沙啞又溫。
「不害怕嗎?」
「我爸怕的,怕你不是個好東西以後坑我。」邱茹茹微微踮起腳,捧著他的臉,輕聲問,「可是我覺得你不會呀。」
顧明輝把頭深深埋在邱茹茹的頸窩。
因爲高差距他拔的背彎下來,把丘茹茹整個抱進懷裡。
又因為心劇烈蔓延開的緒肩膀抖著,像是哭泣的頻率。
「顧明輝我知道你……」丘茹茹拍了拍抱著的男人的背,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是個真正的壞人,至對我不壞,就像你以前總是打架,我也知道你不壞……我都知道的。」
他忍不住了下鼻子,尾音裡帶了點哽咽。
更的把抱進懷裡。
他開口,說出了那三個他不知道說過多次的字,可這卻是他真心的,第一次的肺腑之言。
「我你。」
***
過於直白又灼熱的話,幾乎瞬間讓丘茹茹心臟猛的一。
等這一句,真的等了太久了。
可喜歡了顧明輝這麼久,似乎也沒真正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能聽到顧明輝對說出這一句話。
心跳如雷,得到回應的意在心中被渲染的驚心魄,可最終也隻悄無聲息的化作了心尖兒上最甜的一點糖。
苦盡甘來的覺,竟讓都不能用外的任何表或話語表達。
廚房與。
廚房的燈是最溫暖而和的,丘茹茹和顧明輝相擁著,像是擁抱一個更早之前的彼此。
***
很快,顧氏集團就顧軍挪用公款事項開記者會。
丘茹茹也去了。
看著臺前的男人,拔的,驕傲的,像從前那樣的。
真好。
周圍拍照聲連片,男人的臉被閃燈映照的明晦淩厲,他了年輕功者的代表,也了浪子回頭的典型。
後者,更加樂此不疲的為人稱道。
丘茹茹看著不遠被圍在中心的男人,心裡想,這或許就應該是顧明輝本應該有的樣子。
你想要什麼?
從前在新疆搶佔鰲頭的軍火商,如今風如意的顧總。
知道顧明輝有野心。
可現在這樣又何嘗不是最好的結局。
……
顧明輝結束了最後的採訪問題,微微欠跟底下人說了聲「謝」,同時視綫直直的投向他的人。
那個曾經在他邊作爲摯友待了十幾年的孩兒。
那個他無比篤定,他現在正著的姑娘。
他剛剛獄時,他父親有一回來監獄探視。
問過他一個問題——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他想要什麼。
迷失的那段時間,他想要名利,想要權力,想要足以讓人害怕的力量。
可現在他只想要擁有他的阿克琉斯之踵。
所幸。
我見青山多嫵,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邱茹茹看著男人朝走來,看著他的影在亮中影影綽綽,髮梢和擺都染上細碎的微。
顧明輝在衆人的目下穩穩的走向。
低頭吻住了的。
被吻住的瞬間順從的閉眼,哭的悄無聲息,手環住了他的腰。
顧明輝輕聲說,像是說鄭重的承諾。
「我給過你很多機會了茹茹……是你自己非要要我這個從監獄裡出來的罪人,可你既然招惹了我,我就不會允許你再走了。」
「我的今天,以及那些被你救回來的所有明天,都歸你。」
他輕輕親了的瓣,像是安。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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