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去。
第一次意識到,現在的顧嶼深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更更強大,在這樣的名利場中,他是權力的中心,是聚焦點。
注意到的視線,董事長妻子還特意跟介紹:“南知,你剛剛回國可能不認識,那位是顧總,顧氏集團總裁。”
淡淡收回視線,附和了句:“是麼。”
“是啊,年輕帥氣多金,不管是在商場還是名媛圈中可都是紅人。”
大概是川禾董事長正在向顧嶼深介紹自己妻子,他視線也投過來,南知只覺自己手腕被人一挽,董事長妻子在旁說:“走,我介紹你認識。”
南知:“……”
現在覺得自己哪哪都別扭。
川禾董事長妻子全然不知兩人的實際關系,還十分熱絡的給他們介紹對方,儼然是因為太喜歡南知想介紹給在場這個最被視為天之驕子的人。
董事長妻子問:“顧總,聽說您還沒朋友啊?”
男人嗓音偏低:“沒。”
“那你看看我們南知怎麼樣?可是現在國最厲害的芭蕾舞者之一呢。”
“……”
南知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尷尬的呼吸不暢了,“禾夫人……”
推的話還沒說出口,男人說話了,嗓子有點啞,帶著極淡的笑意:“湊合。”
伴隨著輕佻的視線掃過全。
南知不了了,低聲:“顧嶼深!”
周圍幾人皆是一愣,董事長妻子懵問:“怎麼,你們之前認識啊?”
“認識。”顧嶼深漫不經心,混蛋得要命,“以前有過一段。”
他那不管不顧的混蛋勁兒又出來了,自我又自大,混不吝的氣,完全不考慮別人。
南知懶得在這被人消遣,和禾夫人說了聲便轉到別去了。
不知道,這些年顧嶼深邊就是連個母蚊子都沒有,突然聽說個前友,這可了不得。
這簡直是難得一聞的新聞啊!
禾董沒那番細膩心思,還調侃問了句:“什麼時候的事兒啊顧總,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禾董,甭笑我了。”他懶散時京腔偏重,“讀書時候不懂事兒。”
竟然是讀書時候的了。
那種時候最容易有白月。
禾董又側頭看了眼南知的背影,忍不住問:“顧總,你這麼多年也不個朋友,不會是因為有放不下的人吧?”
顧嶼深笑了,輕點煙卷:“都分了多年了。”
輕飄飄的。
無所謂的。
落到了南知的耳朵里。
-
整個酒會在南知眼里很乏味。
觥籌錯間都是利益和人際關系的撞,地位低者曲意逢迎想攀附權貴,地位高者才能真正如魚得水。
顧嶼深屬于后者。
到后來拿了杯飲料到一旁角落坐著去了,穿著高跟鞋站久了還腰疼,實在是難。
既然已經見過禾夫人,無意再多留,跟團長說一聲就悄然離席。
原想酒會上興許要喝酒,南知沒開車過來,兜兜轉轉地終于從迷宮似的漢秋府出來,外面車流穿梭,但這附近都不能停車,要打車還得去前面。
南知按著腰嘆了口氣。
得吧,走。
上穿的是禮服,過分顯材,一路上引得不人側目。
正走著,忽然鼻間縈繞過一陣煙草味,隨即,一件西服外套在肩頭,帶著分量和溫度。
男人走在路燈下,混在酒燈中,手里夾了支煙:“腰怎麼了?”
他看出的異樣。
南知沒答,看了眼肩頭的西服,直接問:“干嘛?”
“穿著。”
偏跟他對著干,將服還回去,他沒手接,只黑沉的眸子看著白皙的手。
兩人僵持在馬路旁。
酒燈、車水馬龍。
們沉默中對峙。
南知回憶起他方才不帶毫輕飄飄那句話——都分了多年了。
是啊,都分了多年了。
夜風卷著北方霜寒冷氣,只一件晚禮服的確冷,南知在外的小被吹得發凍。
但還是堅持要將服還給他。
仰起頭,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男人流暢剛毅的下頜線。
看向別,淡淡:“顧嶼深,當初是你讓我走的。”
一句話砸在了波瀾無驚的水面上,向外泛開層層漣漪。
作者有話說:
人前混蛋:都分了多年了。
人后卑微: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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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買藥
◎是他親手熄滅了那一盞燈。◎
今年冬日北京的雨超乎尋常的多。
南知在深夜被窗外的淅瀝雨聲吵醒,睡覺時忘記關窗,雨水打進臥室,窗臺上一灘水跡。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